洗手?台下方?的柜子里放了纸巾和洗脸巾,柏延打开水龙头?,用洗脸巾擦洗他和陆意洲身上的血迹,然后?将纸巾对折搓成?小团,塞进?他的鼻腔。
“陆意洲,”柏延神情复杂,“你要不在外?面等我吧。”
他怀疑这人在浴室多待一秒,血崩的可能性就?多增一分。
还是他自己处理比较好。
柏延没有在浴室停留很长?时间,他推门而出,恰好撞见?塞着棉团的陆意洲抱住枕头?在床上羞恼翻滚的一幕。
陆意洲从床头?滚到床尾,末了,他用枕头?盖住面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柏延见?他没有把枕头?从脸上拿下来的意思,少见?地存了捉弄人的心,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跨坐到这只无?能狂怒的傻狗身上。
“柏延?”
“嗯。”
柏延掀开他的“枕头?盖头?”,上身趴伏着,家居服随动作往上提了一截,露出一段劲瘦的腰肢。
“鼻血止住了吗?”
柏延托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下一秒,陆意洲捉住他的手?,垂眼道:“止住了吧。”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扫兴?要不今天我们……”
柏延的手?臂越过他的脑袋,轻松按灭了卧室的灯光。
黑暗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柏延摸了摸他耳后?温热的肌肤,嘴唇压着陆意洲的耳尖轻声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呢。”
裹着热意的木质香味钻出浴室,盈盈落了满屋。
穿书至今,柏延的体力已经恢复到原先世界三分之二的水平,所?以次日去省队做强化训练都没什么?不良反应。
全?运会的场地定在了广通,章教下达通知?,全?体参赛队员需提前三天到达,提早适应、提早准备。
这次平成?的参赛选手?高达达到两百个,在他们选定的那列高铁上,几乎满车厢都是前往广通的运动员。
高铁的靠背坐久了腰疼,到了某一站的停靠时间,柏延下车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他刚伸完一个懒腰,隔壁车厢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锐?
柏延看向他,显然,刘锐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刘锐的头?发被推得更平了,隐隐可见?青色的头?皮。他朝柏延走来,眼底没了赞助赛那会儿的桀骜不驯,映射出几分柔和的色彩。
“又见?面了,柏延。”
【我们全?运会见?。】
那条匿名的短信,是刘锐发的。
柏延第一时间肯定了这个判断。
他很欣赏刘锐,或者说,他欣赏那场比赛上,刘锐带给他的紧迫感。要说实力,其实陆意洲跟他们都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柏延跟他对打的时候习惯性地把他放在“队友”的位置,而不是对手?。
没穿来前,他的教练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赛场上没有对手?是最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