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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妄之灾好像有他一份

 

宋暄瘫软在地上狼狈喘气,他整个人都湿透了,衣服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温热液体混合着冰冷池水一起粘在睫毛上,极大降低了可视程度。

视野一片模糊,他循着声源处抬首望去,隐约只能看到一个修长人影站在玻璃门边,维持着刚刚曲指敲击玻璃门板的动作。

宋暄耳边再一次响起熟悉脆响。

男人又敲了两下,像是在催促着。

一下又一下的“笃笃”声,落进宋暄耳中,宛若天籁。

盛裴明把胳膊从泳池里抽出来,不紧不慢地甩了甩,池水沁凉,他裸露在外的小臂皮肤被冻到发红。

“能不去吗?”

尾音刻意拖长,听起来很像是在和人…

撒娇?

宋暄心情复杂地抹消这个荒谬念头,他抹了一把脸,把凌乱头发拨弄到一边,揉揉眼睛,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不能。”

声音冰冷,隐带不耐。

听到这种生硬口吻,宋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用余光觑着盛裴明看,发现对方表情虽然有些难看,但并没有要动怒的迹象。

盛裴明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那么好听的脏话,随后烦躁起身朝门口走去。

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站在门边面对面交谈。

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来,宋暄不敢再听,忙把脑袋垂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耳边说话声也慢慢消失。凛冽北风吹过,激得宋暄打了个寒颤,他身体冰冷到麻木,连起身都有些困难。

一片寂静中,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格外引人注意。

脚步声不紧不慢、由远及近的响起。

宋暄身体不受控制发抖,牙齿也在不停打颤。他艰难抬头看去,最先入目的是一双黑色皮鞋、再往上便是一条铅灰色的笔挺西裤,近乎完美比例的两条长腿包裹其中,十分抓人眼球。

他先前觉得老气的面料颜色,穿在男人却有一种别样韵味。

见到来人那张熟悉面孔时,宋暄竟莫名松了口气。

他见过对方几次,应该是盛裴明的助理,替盛裴明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每次来去匆匆、看上去总是很忙。

这还是两人法的吻弄得两个人都很难受。

牙齿不小心磕碰到嘴唇,疼得姜柏倒抽一口凉气。

没等那口气提上来,一条灵活软舌便顺着微启唇缝钻了进去。舌尖肆意入侵口腔、舔弄着柔软唇肉,在姜柏那块破皮的伤口处不断轻吮,呼吸交缠间,连周遭空气都升腾起热意。

不似外表般冰冷,男人湿热的口腔使人沉醉,叫他恨不得溺毙其中。

那双漂亮桃花眼愈发恍惚。

唇齿交接间,暧昧低喃细细溢出、“goddess…”

“你嘴巴好软。”

他嗓音发颤,像是亢奋到了极点,动作却小心珍重着,充满了虔诚。

姜柏呼吸一沉,表情越发不耐。

那条在口腔肆意作乱的软舌,存在感十足。

舌尖抵进齿关的时候,第一次受到了阻力,喻星延茫然抬眼,像是搞不懂男人为什么不让他亲了。

“滚开。”

细碎声音自唇缝溢出。

话音粘腻、咬字含糊,听起来竟莫名带了几分缱绻。

封闭车厢里,暖风系统运作,发出细微嗡鸣。

除此之外,还有少年越发沉重的喘息。

他挑动舌尖,试图更加深入地顶进去。

“姜柏…”

姜柏齿关松了松。

喻星延见状略微诧异,可眸中更多的是欣喜。他急切含吮着男人柔软嘴唇,下意识忽略了对方眼中的讥诮。

“嘶、嗷——”

清脆的少年音发出一声怪叫。

喻星延伸手捂住嘴巴,面目扭曲,眉眼间满是痛色。

“草。疼疼疼疼疼——”喻星延哀嚎一声,“我舌头都要让你咬掉了。”

姜柏曲指抿掉唇边那抹水痕,弯曲的骨节掠过唇角伤口时,他有意按着向下压了压,些微刺痛感传来,男人眉心不自觉蹙起。

“活该。”

姜柏嘴唇颜色偏淡。此刻那抹淡色薄唇沾染上一点粉,唇色红润,像是被人强行揉碎捏烂的鲜嫩花瓣、颤巍巍洇出糜烂的深红颜色。

喻星延莫名又想到那簇肆意绽放的漂亮月季花。

可他和娇嫩月季到底不同。

姜柏嘴角破了皮,由于生理性原因,眼中也氲出一团模糊雾气,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肯定是被人亲狠了。

男人状态糟糕,可他面上表情却是冷的,欺霜傲雪般,眉眼中尽是凉薄。

喻星延心中愤懑,姜柏这个样子,就好像自己又在做无用功。

无论他做出什么过分举止都不会令男人动容。

不过有的吃,总比看得见摸不着好。

喻星延重新靠回座位上,惬意地舒展身体,他闷闷笑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凝在姜柏脸上。

喻星延整个人都亢奋得不像话,宽松运动裤下的性器硬到发胀,被内裤牢牢裹着,勒得生疼。

他喘息片刻,再一次俯身压到男人身上。

这次姜柏没有拒绝。

喻星延把脸埋在男人颈侧磨蹭着,鼻尖耸动,一股好闻的清冽气息顷刻间涌入鼻腔。

跟磕了兴奋剂一样,他喘得更厉害了。

“姜柏。”他弯起唇角笑着,嘴上不住念叨男人名字,机制化的行为,看起来略微病态。

姜柏犹豫着将手搭上少年后颈。

宽大手掌几乎能将整个脖颈攥住,他手指掐弄着喻星延后颈处的软肉,不知是推拒、还是鼓励着让他继续。

喻星延权当是后者。

他对姜柏的无动于衷颇感不满。喻星延埋首在男人颈侧不断轻蹭着找存在感,故意去亲他的脖子、亲他的锁骨,亲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处皮肉。

活像是春日里招人嫌弃的小狗,血气上头,不知死活地对着主人发情。

姜柏仰头往后躲了躲,这种逃避似的行径,惹得少年越发得寸进尺。

他亲了亲姜柏的脖子,而后舌头顺着那条突起筋络一路向下舔舐轻吮,星星点点、留下了几个明显红印。

姜柏掐在喻星延后颈的手掌缓缓收紧,出声警告道,“别咬。”

喻星延颇有些不甘心的放弃阵地,他用牙齿叼住姜柏的衬衫纽扣,齿关用力,试图把它扯开。

理性消失,他成了一只全凭身体本能做事的野生兽类。

“喻星延。”

姜柏面无表情看他,收拢掌心,拇指轻轻蹭了下他颈侧皮肤。

喻星延“唔”了一声,眼眸半眯,神情似痛苦似欢愉。

“搞了你我会很麻烦。”

“没关系的,不会有人知道。”喻星延几乎将半个身子都趴到了姜柏身上。

刚刚还折腾个不停的少年突然安静下来,模样奇异的竟有些乖顺。

喻星延问了姜柏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喻星延下巴磕在姜柏肩上,说话间温热吐息洒在耳侧,莫名有些发痒。

姜柏狐疑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探寻。

他爸爸当然不会是那位盛氏集团的老总。

家丑不可外扬,姜柏不知道喻星延突然和他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他要装傻说不知道,那未免显得有点假。

姜柏沉默着没说话。

喻星延也不在意,他不紧不慢继续说着,“他是我外婆的学生。”

喻星延外婆是享誉中外的知名画家。

盛夫人去国外看望母亲,顺便换个环境好好散散心。

她在那里,遇到一位足以用一生去铭记的男人。

异国他乡偶遇的病弱贵公子,轻而易举就俘获了盛夫人的芳心。

两相默许下,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姜柏动作温和地抚摸着喻星延后颈处的细嫩皮肉,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妈妈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只是为了留住那个男人,才会把我生下来。”

喻星延皱了皱鼻子,声音囔囔的,“我讨厌他们。”

姜柏不明白喻星延跟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跑他这里卖惨来了?

有点用、但不多。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喻星延消沉片刻,而后很快扬起一抹笑来。他揽住姜柏脖子,抵住他额头轻轻蹭了蹭。

喻星延眼睛亮得惊人,明亮澄澈、墨绿瞳孔像是闪闪发光的漂亮宝石,“我也好想给你怀个宝宝。”

我留不住你。

就像他妈妈没办法留住那个男人一样。

相识一遭,总要带点念想回去。

他妈妈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姜柏被他逗笑了。

“怀宝宝?你想怎么怀?”

姜柏扣在喻星延后颈的手微微上移。骨节分明的手掌深陷在少年柔软发丝里,加重掌心力道、一点点按过发根。

“别总说这种胡话。”

喻星延发色偏棕,不是那种纯粹的黑,暖光洒在上面,照出漂亮的焦糖颜色。他额前有几缕碎发凌乱翘起来,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毛茸茸的,俏皮又可爱。

很想让人上手过去撸一把。

姜柏有一搭没一搭揉弄怀中少年蓬松的短发。

喻星延舒服地半眯起眼,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像极了被人撸毛撸爽的乖顺小宠。

他从副驾位置爬过来,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跨坐到姜柏身上,车厢内空间逼仄,喻星延后背死死抵在方向盘上,硌得他脊椎生疼。

然而此时此刻的喻星延已经没有闲心去顾及这点疼痛了。

他伸手捧住姜柏的脸,不长记性地低头又亲了一口。

姜柏没躲开,也没有迎合上去,安静任由喻星延施为。

似乎觉得这种独角戏很没意思,喻星延心里那股兴奋劲消了消。他静静靠在姜柏身上,软下嗓音小声撒娇,“我真的想嘛。”

他要是能怀,肯定得怀上十个八个的。

他和姜柏的孩子,想想就好玩。

想到这,喻星延身体便不受控制战栗着,眸色也变得恍惚起来。

他鸡巴硬得厉害,死死抵在姜柏大腿根上,存在感鲜明。隔着几层裤子布料,姜柏都能感受到那根性器的滚烫热意,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灼穿了。

姜柏半阖下眼皮,语气莫名,“你就这么喜欢我?”

喻星延歪了歪脑袋,“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姜柏不动声色抬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怀中少年劲瘦腰肢,颇带暗示性询问道:“做什么都行?”

喻星延怔了下,随即笑吟吟肯定答道:“当然。”

美人在他这里一向是有特权的。

姜柏拍了拍喻星延的腰,示意让他先从自己怀里起来,可对方却像是读不懂他这声暗示一样,动都没动。

喻星延直起腰身,和姜柏四目相对。

他手指拂过男人凌乱衣衫,一寸寸向下轻点,白皙指尖最后落在男人腰间皮带上,蠢蠢欲动。

清脆的金属叩击声突兀响起,姜柏皱了皱眉。

喻星延解开姜柏腰带,手指灵活地顺着裤沿探进去,他手握住那团半软性器,卖力挑逗,“在这里做不行吗。”

姜柏这段时间很忙,忙到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上次和人做爱是什么时候了。

男人下腹陡然升起一团邪火,许久未曾疏解过的性器格外敏感,只是被手指简单撩拨两下,那根半软阴茎便颤巍巍立了起来。热到发烫的巨物,一手几乎有些把持不住。

喻星延手掌虚拢住那根灼热性器,生涩地上下套弄。

姜柏从鼻腔里哼出一道舒服的气音,他半眯起眼,沉默地任其施为。

在喻星延伸手想要扯开他衬衫的时候,姜柏掐住他手腕,第一次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喻星延“唔”了一声,浑不在意说着,“知道呀。”

“这里不是你的私人车库。”

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时不时就有人开车经过。他这辆车虽然是单向的玻璃窗,可只要稍微动静大点,车身震晃起来,是个人都猜出里面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喻星延弯起唇角,笑容越发愉悦,“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他似笑非笑垂眸,瞥了姜柏一眼,模糊嗓音低语道:“你不喜欢吗。”

“我看到了,那天、”

姜柏诧异挑眉,“看到什么?”

“你和南希在茶水间里…”

*****

盛夫人爱子心切。

可同样的,她对喻星延要求也颇高。

这位刚升入高中不久的盛家小少爷,被盛夫人逼着在空余时间去到公司实习。喻星延可有可无点头应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公司报道。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摸鱼中度过。

那天喻星延不小心在办公室睡着了,趴在办公桌上,睡得腰酸背痛,等他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后半夜了。

在“搁办公室将就一晚上”和“去旁边酒店开个豪华套房继续睡”两个选项之间,喻星延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一下午滴水未进,他嗓子干得厉害。

喻星延揉弄着僵硬的脖子从办公室走出来,鬼使神差就想要去茶水间倒杯水,喝完再走。

奇怪的是,今天办公楼里没多少人加班。

脚步声回响在空荡室内,莫名有些诡异。

喻星延在心里没好气骂了两句,强行挥散掉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恐怖场景。在他即将走进茶水间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喘息。

奇怪的呻吟,还夹杂些许急切吞咽的粘腻水声。

他脚步一顿,随即兴奋地轻挑眉梢。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有意思。

在公司里玩?他是生怕不被人发现吗。

少年玩味地勾起唇角,笑容中满是恶意。

他倒要看看……

喻星延抬步走到门边,发现这个胆大的家伙连门都没关紧,留下一条窄窄的门缝。

他顺着那道细小缝隙朝里肆意窥探着,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看到房中那副淫乱画面时,突然凝了一瞬。

那个正跪在地上给人口交的女人,喻星延认得她是谁。

公司里有名的交际花。精致长卷发,性感的烈焰红唇,一袭职业裙装摇曳生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存在。

自幼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喜欢一切美丽事物。

所以他对这位颇受争议的漂亮美人,自然也是印象极深。

喻星延目光只分给她一秒,然后他便被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攫取了全部心神。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按在女人发顶,男人神色散漫,动作间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半晌后。

男人缓缓吐了口气,倦怠地垂下眼皮,浓密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冷白光线洒下,仿佛为其罩上一层无机质的寒意。

颤抖的细微吞咽声,这一次是在休息室外响起。

男人皱眉,抬眼扫向门外,只能看到一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姜柏沉吟半晌,终于回忆起喻星延说的是哪件事了。

他丝毫没有被人撞破情事的窘态,挑眉淡淡撂下一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

喻星延笑盈盈反问,“你以为是谁?”

“没谁。”

“盛裴明吗?”

喻星延笑着说出了姜柏咽进喉咙里的那几个字。

“真是他的话,我以后可能就看不到可爱的南希姐姐了。”

姜柏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干嘛总偷窥我?第一次是意外,难道第二次也是?”

那双总是躲在阴暗处肆意窥探的眼,姜柏今天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我想看你喜欢什么。”

喻星延把脸埋在姜柏胸前,着迷地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层层布料,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发闷,“你不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做吗。”

他挑动舌尖,一字一顿说着,

“变态。”

被人指着鼻子骂变态,姜柏心情倒没多大起伏。

可他实在讨厌这种时时刻刻都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的生活。

几分钟后,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突然激起一阵窸窣异响。

一身单薄装束的少年被人从车上赶了下去。

喻星延呆愣站在原地,茫然眨了眨眼。

他拉了拉车门,没叩开。

车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喻星延只好退而求其次,俯身敲击车窗,他不满地朝男人抱怨着,“喂,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啊。”

“我不说你变态了。”

“我变态,我是变态行吗。”

“好好好,我以后不跟踪你好了吧。”

“哎呀,”喻星延哀嚎一声,手掌插进发丝间,烦躁地揉搓好几下,“你怎么这么难搞。”

“……”

姜柏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点。他眸色幽深、对窗外声响充耳不闻,像是在忖度些什么。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似讥似嘲。

姜柏突然推开车门,给喻星延吓了一跳,他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想把我弄毁容也不用搞这招吧。”喻星延心有余悸地摸摸脸蛋,依旧没忘记贫两句。

没消停两秒,他又颠颠凑到姜柏身边,满眼期待地问,“你要在这里做吗。”

“也行,我不介意的。”

唔、他看过的片子里倒是有这种剧情啦。

不过车库里有点冷。他衣服穿着还冷,等下脱了估计会更冷…

姜柏绕过他,拉开了后座车门。

喻星延歪了歪脑袋,随后若有所悟转过身子,面对一排车后座,他好奇问道:“是要我上去…”

他话没说完,便人狠狠扣住肩胛骨。

一股大力袭来,喻星延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倒,最后身形狼狈地栽进车后座里。

报复他!绝对是在报复他!

喻星延在心中不满地腹诽着。

他费力扭头想转过身子,可身后陡然传来一抹压迫感极强的气息。

将他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喻星延慢吞吞勾起唇角,揶揄着问,“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姜柏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俯身逼近。

温热掌心拂过少年脖颈,动作细致又温柔,像在轻抚爱人,又好似只是随意摆弄一只可怜小宠。

身体最脆弱的部位遭人狠狠扼住,少年眸间沁出水意,墨绿瞳孔恍惚着、不停轻颤。

眼波流转,像颗熠熠生辉的漂亮宝石。

他的那抹颤栗显然不是因为恐惧。

姜柏指尖一寸寸上移,点在少年凸起的喉结处撩拨。

喻星延嗓子痒得厉害,安静车厢里,又一次响起熟悉的吞咽声。

男人嗤笑一声,满是嘲弄。

喻星延一侧脸颊贴在座椅冰冷的皮面上,另外半张脸陷在男人温暖掌心,任其肆意亵玩。冷热交替间,他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冷风肆虐着,从大敞的车门灌入,避无可避。

姜柏把车停在最靠里的位置,四周车位堵满了,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过来。

但难保不会有人要开车出去。

喻星延趴在座位上,余光却一直扫着车外看,视线凝在虚空中一点望得出神。

神经紧绷,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神色变幻。

姜柏关上车门,身下少年绷紧的肌肉才彻底松弛下来。

喻星延嘴比身前鸡巴还硬,“你关门做什么?还怕让人看啊。”

“我说了。我睡了你会很麻烦。”

要是被谁知道,他和面前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在这里搞车震,麻烦事一定会接踵而来。

“被人知道更麻烦。”

一只大手顺着少年宽松的裤沿向内里探入。

喻星延抖得更厉害了。

男人手掌包裹住一瓣浑圆饱满的臀,不满地掐了一把,“你抖什么?”

跟个没见过市面的雏一样。

身下少年短促闷哼一声,“嗯……”

他哼哼唧唧撒着娇,“疼。”

姜柏扒掉喻星延裤子,曲膝抵开少年紧闭的两条长腿,姿态强硬,动作间满是不容抗拒的意味。

少年身形高挑,看起来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不少。

灰色内裤包裹着挺翘的臀,屁股肉轻轻拍一下,都会晃悠着直打颤。

男人一巴掌扇在那瓣肥软臀肉上,漫不经心问了句,“疼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车厢,似乎还带着回音,一声声往喻星延耳朵里钻。

他闭了闭眼,逃避似的将绯红面颊紧贴在坐垫上。

“别、别打,真的疼。”

少年说着话,穴眼瑟缩着抖了一下,臀肌绷紧,勾勒出挺翘的弧线。

喻星延皮肤白,藏在裤子下面,这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身体部位就更白了。一只颜色稍深的手掌掐在白嫩的大腿肉上,指节深陷进软肉之中,轻轻掐弄几下,那块白皙皮肉很快留下了一道红印。

姜柏干脆把喻星延内裤也脱了,连带着校服裤子一起褪下去,堆积在小腿关节处。

他先是试探着掰开少年一侧臀瓣。

拇指陷在绵软的嫩肉里,姜柏犹豫着,手指继续深入着向里顶了顶。

好紧。

那处颤巍巍的粉嫩穴口只能勉强吞下半节手指。

可这个触感很奇怪。

不是第一次常有的那种干燥顿涩,反而像是里面有什么粘腻体液干涸了,穴肉粘连着,所以很难进入。

姜柏动作一顿,轻挑眉梢,好奇问道:“你让谁睡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气到炸毛。

喻星延费力扭头,没好气地瞪了姜柏一眼,随后恨恨骂了句,“艹。”

“你他妈的才让人睡了呢。”

肥软臀肉又迎来清脆的一巴掌。

姜柏忍不住皱眉训斥,“别总说脏话。”

姜柏下手力道不算重,可他刚打那一下还是在少年白嫩的屁股肉上留下了清晰掌印。

喻星延把脸埋在冰冷的皮质坐垫上,双瞳逐渐沁出湿意。他闭了闭眼,别别扭扭开口解释,“我、我自己试了一下。”

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这感觉太奇怪了。

闭塞的身体部位被硬生生开了个口子。

哪怕将手指抽出来,他依旧能够感受到体内残存的异物感。

粘腻的润滑液卡在穴口,好像多走一步路都能滑出来似的。

喻星延浑身不自在,哪怕他知道里面不会有东西淌出来,可身体异样做不了假,他很不舒服。

一个不留神,迎面撞过来那个篮球他没躲开,砸得他头晕眼花。

年轻人好面,而且他也怕被谁看出自己那点不对劲。

哪怕晕得眼冒金星,喻星延依旧硬着头皮拒绝了身边人搀扶,走两步歇半天想要回到室内休息,途中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操蛋的一天。

喻星延慢吞吞讲话这阵功夫,姜柏已经把手中那管润滑液挤了一大坨出来。

娇嫩穴肉沾到冰凉的粘腻液体,不自觉瑟缩起来。

姜柏对着那瓣肥臀不轻不重又拍了几巴掌,“放松点。”

喻星延瞳孔湿润,眼中泛起一层雾色,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囔囔的,“你一直打我,我怎么放松。”

雪白臀肉上,掌印纵横交错,糜烂的深红印记格外刺目。

姜柏为他的发言感到好笑,“这叫打你?”

喻星延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曲指抿掉眼尾聚成一团的水汽,“我第一次,你就不能轻点吗。”

姜柏伸手掐住少年下颌,轻轻捏了捏,意有所指道:“如果你等下能少说几句话,我不介意对你温柔一点。”

拇指挑开少年柔软唇侧,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姜柏在静静等待身下人回答。

喻星延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亮晶晶的手指尖。

姜柏干脆将那根手指捅进去,在对方湿软舌根处翻搅起来。

潮湿指腹带了点难闻的苦味,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喻星延,瞬间露出一副嫌恶表情,“艹,你…你怎么什么都往我嘴里塞。”

姜柏笑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皮带,解开西裤拉链,把下面那根东西掏了出来,衣衫稍显凌乱,但都全须全尾穿在身上,比身下那位好了不知多少。

姜柏脱掉西装外套,上身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松松挽起到肘间,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男人手掌虚拢住性器,熟练地上下撸动。

动作间,小臂肌肉鼓起,手背蜿蜒出一条漂亮的青色脉络,暖黄光线打在皮肤上,好似洒了一层蜜,想让人扑上去舔一口。

草草撸了几下,姜柏便扶着性器抵到少年紧闭的穴口处,一下下戳弄着、试探地往里进。

挤进臀缝隙的敏感龟头最先体验到这种紧致爽意,窄小穴口第一次吃到这样大的异物,娇嫩软肉下意识推拒着,不停蠕动收缩,令人又痛又爽,翕合穴眼将男人漂亮的性器整根吞进,过程异常艰难。

姜柏舒服地半眯起眼,手掌撑在身下少年娇软臀侧,喉结发着颤,缓缓吐出一口气音,“哈……”

整根没入的粗长阴茎逐渐适应了这种紧致,姜柏开始挺腰用力,试图一寸寸肏开穴肉。

皮肉撞击的啪啪声响个不停。男人每一下都撞得很凶,初尝性爱滋味的喻星延显然受不了这种力度,身体一下下向前耸着,几乎跪都跪不住。

喻星延眼睛红得厉害,一开始他还有功夫抬手去擦,到最后身体酥酥麻麻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簌簌落下,把睫毛沁得湿漉漉的。

视野一片模糊,身体各项感官便更加敏锐,说话都带上了一丝细碎颤音,“慢、慢一点……”

在体内逞凶的粗长性器,简直快要把他肚子捅烂。

听到这声带着哭腔的示弱,姜柏动作一滞。他挺腰将阴茎整根没入少年体内,伏在喻星延身上,去掐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在看到喻星延的狼狈模样时,姜柏突兀笑了。

“疼么?”

喻星延胡乱抹了把脸,惨兮兮的,和刚刚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有点。”

“真可怜。”声音带着怜悯,可他动作依旧未停。

“肏开就好了。”

姜柏肏得很深。鸡巴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喻星延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酥麻快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他腰眼一酸,哆嗦着射出了今晚的第一发。

“呜…”

少年呜咽着,难堪地闭了闭眼,显然没办法接受自己这般快。

让人干得脑子发昏,可喻星延依旧能听到男人那声低笑。

他蜷缩指尖,无力地抓紧坐垫,脸红得更厉害了。

车前镜上红光闪烁,沉默着记录下车内所发生的一切。

地下停车场里。

一辆停靠在最末端的黑色轿车,车身小幅度震晃着,引人无限遐思。

喻星延不喜欢这种跪伏在男人身下的后入姿势,他每次都要费力扭头,才勉强能和身后人接吻。

弄得他很难受。

姜柏只好遂了他的意,换了个对方能接受的正向体位。

喻星延一开始还好,喘也只是小小声的喘,外面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紧张地绷紧身体,两条长腿圈在男人腰上,将穴肉绞得死紧。

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鸡巴插在里面,又痛又爽。

姜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他又拍了拍喻星延屁股,“夹这么紧干嘛?放松点。”

到后来喻星延渐渐习惯这种做爱频率,可以控制住身体反应,他又开始视旁人于无物,喘得一下比一下厉害。

他叫两声倒还好,姜柏勉强可以接受。

后来让人肏爽了,喻星延彻底昏了头,嗯嗯啊啊喘个不停,嘴上骚话根本没断过。

叫完老公叫老婆,喊完哥哥叫爸爸。

姜柏拢起眉心,眼中升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倦怠。

他放缓了抽插速度,伸手捂住喻星延的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少说几句。”

“唔唔——你、放……窝。”喻星延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柏弯下眉眼,翘起唇角笑了下,“我喜欢这样。”

“你知道的,对吧。”

男人舒展五官,露出一个愉悦笑容。

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多出一抹艳色。

男人额角沁出一层细密汗水,眼睛雾蒙蒙的,皮肤泛起生理性的潮红,跟打了一层蜜似的。

汗珠蜿蜒着一路下滑,将坠未坠挂在鼻尖,引诱着人去舔一舔。

喻星延双目发直,呆愣愣的,表情一片空白,活像是被人肏傻了。

半秒之后,他突然跟发了疯似的扯开姜柏手腕。

他费力抬起腰身,去吻姜柏额间那颗水珠,而后滑动舌头,顺着高挺鼻梁一路舔舐下去。

舌尖一卷,喉结滚动,男人皮肤上那点细密薄汗悉数被他吞吃进口腔。

行云流水做完一整套动作,喻星延重新瘫倒回座位上。

他仰躺着,伸手遮住了眼,嗓音似喟似叹,“变态,就知道勾引我。”

姜柏眉梢轻挑,不明白喻星延这份指责从何谈起。

半晌后,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一大泡浓稠精液射进体内时,喻星延表情一片空白,像是爽过头不知该作何反应,又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似的错愕。

“你就这么直接射进来?”

少年诧异惊呼,答案显而易见是后者。

姜柏把湿淋淋的性器从喻星延身体里抽出来,捡起地上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随手擦了擦。他闻言将手搁在喻星延胸前,掐住乳头不轻不重捏了两下,权当回答。

他射都射了,还能怎么样?

姜柏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转头又开始找打火机。

在内衬口袋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姜柏突然想起来那枚打火机已经被盛裴明顺走了。

打火机是他朋友送的,对姜柏来说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不过他用习惯了,所以一直随身带着。

烦。

他没把嘴里那支香烟抽出来,反而泄愤似的咬得更紧了些,浅淡的烟草气息就势钻入鼻腔,男人眉眼间躁意愈甚。

姜柏在心里没好气骂着,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小动作。

喻星延费力起身,跨坐到男人身上。

他手指轻轻拂过男人微蹙的眉,低头吻了下。

因为起身动作,喻星延后穴里的精液顺势流了出来,沿着大腿根一直往下淌,画面无比色情。

满身狼藉的小少爷此刻无暇顾及其他。

他分开双腿,拨开自己的一侧臀肉,用那口被肏开了的湿软肉穴,主动吞吃起男人的粗长阴茎。

喻星延能清晰感受到那根半软性器在自己体内一点点变硬。

两瓣肥软臀肉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又红又肿。

被肏开了的湿软肉穴根本夹不住东西。精液、肠液、混合着一些可能是润滑剂的粘腻液体顺着少年白嫩的大腿根往下留,体液沾到男人深色西裤上,洇出一小片濡湿痕迹。

对于喻星延这番主动,姜柏倒也没拒绝。

他惬意靠在座位上,享受着少年的生涩套弄。

落进衣服堆里的电话这时候不长眼响了起来。

姜柏一开始不打算接,可电话铃响个不停,实在惹人心烦。

姜柏一只手扶住喻星延的腰,控制好力道让他别掉下去,而后他弯腰用另一只手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机。

打电话来的正是姜柏刚刚在心里骂的那位正主。

姜柏没打算接。

他点了拒接,而后果断按熄屏幕。

没安静多久,手机铃声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姜柏怕盛裴明有什么急事,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了这通电话。

“我接个电话,你安静点,别出声。”

喻星延点头,静静趴在姜柏身上。

模样竟是罕见的乖顺。

电话一接通,姜柏就能听出来盛裴明屁事没有。

“在干嘛呢?”

吊儿郎当的男声,听起来就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

姜柏言简意赅,“在忙。”

喻星延仰头亲了亲姜柏唇角。

姜柏垂下眼皮,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喻星延立刻弯唇,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姜柏拿走叼在嘴里那根烟,默许般任他亲。

“忙完出来陪我喝酒呗。”

“改天吧,今天不太方便。”

盛裴明“嗯?”了一声,“你忙什么呢,出来喝个酒的时间都没有?”

没等姜柏回话,原本安静趴在身上的少年突然出声,“哥哥。”

电话另一头的盛裴明,在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线后愣住了。

姜柏狐疑看向怀中少年,不明白他又要开始作什么妖。

“好涨啊,都顶到肚皮了。”清脆少年音不满抱怨着,说出了一句引人无限遐思的话。

因为骑乘的姿势,姜柏那根性器进得很深,顶进喻星延肚子里,少年整齐排列的腹肌块微微凸起一点弧度。

喻星延新奇地用手指点了点那抹凸起,指腹用力,向下轻轻压了压。

姜柏难耐喘了声,“哈啊……”

仅是这短短一声,便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出端倪。

盛裴明免不得出声调侃,“哟,你这是在哪儿消遣呢?”

“带我一个呗。”

喻星延刚老实没一会儿,又开始在他身上磨蹭起来。姜柏现在实在没心思继续跟盛裴明胡侃,他压低声音骂了句,“滚。”随后也没管电话另一头说什么,直接挂了。

手机骨碌碌滚到地上,砸进车垫,发出一道沉闷声响。

姜柏捏住喻星延下巴掐了掐,“有意思吗?”

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喻星延哼唧一声,“我肚子是真的很涨嘛。”

姜柏懒得和他继续掰扯,受不了喻星延慢吞吞磨蹭,他将怀中少年压在身下,用自己惯用频率肏干起来。

又内射了一次。

喻星延让人射了一肚子精液,他从中得了趣,满脸餍足。

他舔舔唇角,扭着屁股兴奋道:“再来一次嘛。”

姜柏拍拍喻星延光裸的大腿肉,示意让他先从自己身上下去。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没时间陪你玩了。”

喻星延满心不情愿地从姜柏身上下来,他臭着张脸闷头套衣服穿,摆明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

从车里出来,喻星延看到姜柏拉开驾驶室的门,似乎想要坐进去。

他伸手拦了一下对方,诧异问道:“你干嘛?这么晚了还出门?”

真出去陪盛裴明喝酒啊?

不带这么敬业的吧?!

被人拦住,姜柏也没坚持,他淡声解释一句,“送你回家。”

喻星延刚刚的满心不解现在尽数化成一种难以描述的微妙情绪。

生气倒不至于,但无语是肯定的。

太过震惊,以至于他说话都很磕巴,“你、我…你这刚睡完我就想把我甩了?!”

他连楼都没上去就被人赶走了??

姜柏听出他的弦外之意,没和对方过多纠结,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你晚上要留在我这里睡吗?”

“……那不然我来干嘛?”

姜柏可有可无点头应下,“也行。”

他无所谓。

大晚上的,他还不愿意出去瞎折腾呢。

提出送他回去,主要是姜柏怕这位少爷不习惯留宿在外面住。

坐电梯上去的时候倒没发生什么遇见熟人的尴尬事。

一路相安无事走到家门口。

姜柏推开门后,一直安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喻星延这时候跳出来,好奇地四下打量。

没让姜柏动手,喻星延很自来熟地打开鞋柜,从里面找了双崭新拖鞋换上。

他弯腰换鞋这阵功夫,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声音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什么身姿灵巧的小动物。

他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只吐着舌头跑过来的傻狗。

毛发顺滑,黄澄澄的,看不出什么品种。

喻星延惊奇地“哇”了一声,“你还养狗啊。”

这话说得奇怪。

姜柏低头挽着袖口,闻言顺势问了一嘴,“我不能养吗?”

可能是家里来了外人让狗有些不安,它围在喻星延身边直转圈,耸动鼻子、在对方身上不停嗅啊嗅的。

“也不是。”喻星延绞尽脑汁意图解释,“主要是吧,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养宠物那种人。”

天天臭着张脸,估计看到路边的狗都得踹上两脚。

姜柏奇怪,“哪里不像了?”

喻星延讪笑一声,没敢说。

小狗毛绒绒的,喻星延没忍住,手贱撸了一把。

他呼噜着小狗身上的软毛,又想要去扯它屁股后面那条明显短了一截的尾巴。

姜柏见状拧起眉心,出声告诫道:“你小心点。”

“没事啊。”喻星延搓了搓狗尾巴上的短毛,“它看着挺乖的,都没咬我。”

姜柏懒得跟他解释。

他径直走到一人一狗身边,俯身捞起地上那只被人玩得四脚朝天的傻狗,抱在怀里,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我让你小心点。”

他顿了顿又说,“它年纪很大了。”

姜柏的言外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喻星延撑住膝盖起身,无语道:“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肯定记得小心点。”

这么不信任他,他还能咬狗怎么着。

姜柏把狗抱到食盆旁边,添了一把粮,而后蹲在旁边看它安静吃饭,时不时上手撸两下,动作竟罕见的有些温柔。

喻星延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喜欢小动物。”

这叫什么,反差萌?

姜柏给狗顺毛的手一顿,淡声反驳道:“我不喜欢。”

他是真的不喜欢,外面流浪猫狗多得很,再可爱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喻星延嘘了一声,摆明不信。可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抬脚走到姜柏身边,学他一样蹲在地上,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这是你自己买的吗,”他顿了下才继续问,“还是谁送的啊?”

饱含试探性的话术,姜柏当然能听出来。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回望过去,“你好奇心很重嘛。”

喻星延点头哦了声,肯定道:“那就是别人送的了。”

“这什么品种啊,看着也不贵。”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礼物送的不行。

“不知道。之前一朋友送的,她说是在路边捡的。”

他不关心这些东西,当然也懒得去查。

直接回答了喻星延两个问题。

喻星延还想继续问是哪个ta?

可他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改口问了别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布丁。”

喻星延愣了下,“你喜欢吃布丁?”

给宠物起名字嘛,一般都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姜柏随意回道,“还好吧。”

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

喻星延若有所思,“这名字不是你起的吗?”

“不是。”姜柏说完便起身,摆明了不想再继续和喻星延探讨这个话题。

他摘掉衣服上沾到的几根浮毛,转身给喻星延指了指房间,“你晚上睡那间,有什么想用的东西自己去柜子里拿。”

喻星延没起身。他蹲在地上,歪了歪脑袋看姜柏,“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姜柏婉拒了这个要求,“我不太习惯。”

喻星延苦恼皱眉,“你是不习惯和人一起睡,还是不习惯和我一起睡?”

姜柏只说,“我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睡。”

喻星延似懂非懂点头,拖长尾音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那我们俩什么时候能熟悉到可以一块同床共枕啊?”

“反正不会是今天。”

满身粘腻实在不太舒服,姜柏跟喻星延说他要去洗个澡,想干什么自便。

喻星延唔了声,望着姜柏离开背影,他在心中默默思考起两个问题。

到底谁喜欢吃布丁?

一个个熟悉名字冒出来,很快又被喻星延一一否决。

他一点都不了解姜柏。

在自己不曾踏足的时间线里,姜柏也许和其他人发生过许多故事,可他一件都不知道。

喻星延其实有刻意去查过姜柏的。

可他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

有人在刻意隐瞒姜柏的过往,并且那人的势力大到连他都查不出来。

喻星延只偶尔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姜柏的花边新闻。

他们说姜柏简直是盛裴明养的一条狗,桩桩件件、为他马首是瞻。不单单要处理工作上的事,他私下里还得把盛总伺候得服服帖帖,满足盛总强到过分的性欲。

盛裴明性欲强不强,喻星延不知道。反正姜柏私下性生活倒是挺丰富的。

上到高管,下到员工,光他亲眼撞见的便有不少起。

甚至于还有传闻说,盛裴明初入盛氏不久谈成的那几笔大生意,全靠他那位好助理多方打点给睡出来的。

喻星延对此存疑。

老盛总有意放权,所以盛裴明进到集团工作后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不乐观,处境更没有差到需要卖友求容。

但姜柏时常出入那位风头正盛的新任市长家中这件事,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喻星延知道其中有猫腻,可具体内情为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那个市长…

好像跟姜柏还是一个高中的。

又是一桩他怎么查都理不顺的往事。

他们说姜柏高中时期玩得更花,几乎来者不拒,随便给点钱就能跟他上床。

这桩离谱谣言,喻星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姜柏想要钱,挑个人圈不就行了。华麓别的不多,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一抓一大把。

他随便勾勾手指,都能引人乐颠颠把他想要东西递上去。

但说这话的人是跟姜柏一个学校的,小姜柏一届的学弟。对方没道理会编造这种一眼假的谣言。

真真假假、他理不清。

喻星延在地上蹲得腿都麻了,脑子还是乱的。

他缓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站起来。

不知道家中这位不速之客正在默默编排自己,姜柏洗完澡后连衣服都懒得套就直接上床睡了。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到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屋外光线从门缝里渗了进来。

几秒后,姜柏感觉到身侧床铺一沉。

被子掀开一角,紧接着一具暖烘烘的身体钻了进来。

用手指头猜都知道是谁。

他强撑精神和怀里人说话,眼睛都懒得睁。

“你又搞什么?”

嗓音低哑,透着难言性感。

喻星延环住姜柏的腰,把脑袋埋进姜柏怀里蹭了下,最后找个舒服位置窝好。

他问姜柏,“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能和你一起睡了吗?”

姜柏对喻星延这个强盗逻辑有些无语,可这大晚上的,他实在不乐意折腾。

迷迷糊糊将怀中人勒紧,他出言警告道,“你老实点,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喻星延猛点头,嘴上应得十分爽快,“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

刚刚在车里折腾半天,喻星延也累得不行,就算他想做点什么现在也没精力。

他靠在姜柏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半阖眼皮,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

城市另一边。

盛裴明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从姜柏的三言两语外加那几声腻歪死人的哼唧,用手指头想都知道电话另一边在干嘛。

他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没好气骂了一句,“草。”

再打过去,那边干脆直接不接了。

他气笑了,“你真行啊姜柏…”

盛裴明知道姜柏是开他车出去的。

他车库里每一台车都装有定位系统。除了定位,还有联网的记录仪。

前后双置,超高清。

盛裴明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车载影像。

他没耐心一帧帧看,干脆开了32倍速。

光影浮动,端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给自己点了根烟。

画面里显示那辆a8开进了地下车库。

盛裴明调慢了一点倍速。

车辆熄了火,他看到自己那位名义上的血亲胞弟对着男人求欢,如愿挨上操后,叫的跟个婊子一样。

盛裴明冷笑一声,咬紧香烟,重重从胸腔喘出一口气,“真他妈会玩。”

烟灰积攒出长长一截,灰烬落下烫到身上时,他才猛的回过神来。

因为气恼,盛裴明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一下比一下重。而渐渐的,那些喘息声变了味,男人黑漆漆眸子里、深藏一抹难以抑制的欲色。

监控画面中的荒唐场面还在继续。

少年面色泛红,眉眼间满是一朝心愿达成的兴奋,他放肆呻吟着,口中不断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乱词句。

相较于少年的情动,坐在后排车位上、坦然接受他侍奉的男人面色要冷静许多。

喻星延那表情浪的,明显是高潮过不止一次。他费力起身,攀附上姜柏肩膀,手指紧紧攥住对方胸前衬衫,将原本平滑布料扯出一团团难看褶皱。

连带着,把姜柏衬衫的领口也扯松许多,露出里面漂亮的锁骨。

喻星延低头凑过去,似乎是想要亲,可下一秒却被男人扣住后颈重新压了回去。

“别亲。”

声调冷然,透着难以抑制的喑哑。

姜柏微微侧头,把完整正脸彻底暴露在摄像头里。

皮肤透着生理性的潮红,眸色却清明无比。

他慢吞吞掀起眼皮,有意无意般轻扫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唇角微勾,仿若嘲弄般。

这一眼给盛裴明看的。

“草。”

盛裴明喉结不自觉发颤,空荡办公室里,很快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定格画面,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一只骨骼感分明的大手握住勃起阴茎,熟练地上下撸动起来。

他觉得姜柏这人挺矛盾的。

身上总有一股超脱的劲儿,仿佛凡尘万物都不过心。太清高了,让人想给他拉下来。

许多人这样想,也确实这样付诸行动过。

然而高岭之花却并非不可攀折。

喜欢姜柏的人挺多。那时候年轻,性子急,能想到最先达成亲密的方式就是肉体接触。

他们想跟姜柏上床。

姜柏本人也是真的很来者不拒,谁都行,看顺眼了就往床上带。

不过睡归睡,下了床之后,温存消失,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又恢复成平时见面了连招呼都懒得打的陌生关系。

微风拂过水面,漾起一点涟漪。

等风刮过,水面重新恢复平静,了无痕迹。

太难搞。

自己跟自己玩挺没劲的,全程最爽的估计也只有精液射出来,头脑一片空白那一秒。

射精过后的性器疲软下来,黏腻的白浊顺着男人修长手指往下淌。盛裴明没在意被搞脏的裤子,手掌松松握住半软阴茎,有一搭没一搭拨弄。

盛裴明拍了张照片给姜柏发过去。

刚射过后、疲软瘫在掌心里的阴茎。

姜柏隔了一段时间才回他。

【你有病?】

盛裴明没回他这条消息,反而亦有所指道,【姜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关你屁事。】

【你怎么谁都睡?你搞了喻星延,要是被谁知道,传到喻孟覃耳朵里,咱俩都得有麻烦。】

喻孟覃是他妈,从小看喻星延跟看眼珠子似的,宝贝的不得了。

盛裴明和她关系一般,平日里面上过得去,全靠有血缘关系撑着。

这事他妈的虽说不是自己指使的吧,但事情传到喻孟覃那边去,难保她不会阴谋论一下。怎么说姜柏也是他手底下的人,说他对此完全不知情,鬼才信。

她当然看不得自家宝贝儿子沦为男人胯下玩物。

【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这点自信姜柏还是有的。

外人很难从他这探查到什么消息,除非自己人反水被刺他。

盛裴明脑子没病的话,他也不会往外说。

【我他妈有病啊,把你这点破事到处抖。】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怕你哪天死在谁床上,我还得过去给你收尸。】

【这就不劳盛总操心了。】

好一个盛总。

盛裴明拿起桌上那枚银制外壳的打火机,百无聊赖把玩着。

火焰不停在指尖跳跃,令人眼花缭乱。

他觉得姜柏这人忒装。

不知道他妈的谁愿意惯着他,一个不顺心就开始对人阴阳怪气的。

他都能想象姜柏说出“盛总”两个字会是什么神情。

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眉眼间满是嘲弄。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称谓,进到姜柏嘴巴里走一圈,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膈应人。

简直把嘲讽值拉满。

盛裴明盯住那抹幽蓝火光看得出神,直到眼睛干涩到能看到几抹奇怪重影,他才冷漠垂眼,移开视线。

姜柏给他发了条语音过来。

不长,就三秒。

“忙着呢,没急事别给我发消息。”

嗓音冷冽,隐约透出喑哑。背景音是淅沥流淌个不停的水声。

听起来像在洗澡。

盛裴明点开语音条听了两遍,臭着脸捞起外套,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夜凌晨三点。

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别墅里。

某位被圈养在家中的小金丝雀计划出门觅食。

他刚走到一楼大厅,正对着楼梯的厚重大门便猝不及防打开。

一张熟悉面孔映入眼帘,单是看着就令他心肝打颤。

模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身形单薄的小男生站在楼梯边、瞳孔中不自觉浮起惧意,他不动声色后撤,意图在男人发觉到自己的存在前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在这个被灯光映照得明晃晃的大堂里,他所有踪迹都无处遁形。

“长本事了,看到我就跑?”

男人音量不大,甚至语气也十分平和。

可这句话落进宋暄耳朵里,还是让他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犹如魔鬼般的男人一步步逼近自己,腿脚一阵发软,连转身逃跑都忘记了。

又或者说,就算他有力气也不敢转身逃跑,不然下一次得来的一定会是更加严苛的对待。

宋暄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盛先生。”

盛裴明走近他,看到他这副表情便不满皱眉。

他伸手掐住宋暄的脸,手指重重箍在青年两颌。

“天天摆出这张死人脸给谁看呢?”他一边说着,手指再一次缓缓收紧,丝毫不加收敛的力道,勒得人生疼。

话说到一半,盛裴明缓了口气。他死死咬住牙齿,力气大到下颌肌肉都不断颤动。

宋暄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支吾求饶道:“盛先生,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盛裴明没说话,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

宋暄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无比浓郁的酒气,吐息间温热湿气洒到面上,让他不自觉蹙眉。

钳在两颌的手指缓缓松开。

男人眸色有些恍惚,随后将脑袋重重磕到他肩上。沉重身躯猝不及防压下来,宋暄身形踉跄一下,好悬没站稳。

“谁稀罕啊,你他妈不就是仗着……”

话音粘腻、咬词也十分不清晰,以至于宋暄根本听不清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抹啜音似的鼻息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开口,“盛总,要不我先扶您上去吧。”

话音刚落,身前男人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一道极其短促的笑音,满含讥诮。

几分钟后,当身体被砸到冰冷地面,身上衣服一件件被人暴力撕裂开来的时候,宋暄依旧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生成这样。

第二天早上。

宋暄是硬生生疼醒的。

肉体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稍微动一下,下半身便传来一股撕裂感,钻心的疼。

昨夜他几乎一晚没睡,几次陷入黑暗都是痛到晕厥过去。

刺目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晃得他眼睛更晕了。

宋暄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勉强适应这阵疼痛。

他刚想撑住身体起身,准备抬手时,发现右手手腕怎么都动不了。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宋暄记忆十分模糊,看到扣在腕上那个手铐时,他还稍微懵了一下。

一侧手铐扣住右手手腕,另一边被拷在镂空的实木床头上。

他几次挣扎都没办法挣脱这副手铐。

房间里除了他再无别人,宋暄试着叫了几声,如他预料般,没有半点回应。

盛裴明不是第一次把自己这样扔在这儿了,宋暄怕和上次一样,好些天没人理他。

他又累又饿、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好悬没死在床上。

活下来全靠他命大。

盛裴明根本不会管他死活。

宋暄折腾好半天,疼得满头冷汗,还是没能摆脱那副手铐。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际,在凌乱床铺间看到亮起的手机时,宋暄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费力用另一只没被铐住的手拿过手机,用密码解开锁屏,看着屏幕右上角所显示仅剩不多的电量,在打给谁这个问题上,宋暄纠结了好半晌。

打给盛裴明?

他根本不敢。

其他人?

他们估计也不敢忤逆盛总的指令。

他思忖良久,久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宋暄咬咬牙,拨通了一个存进通讯录不久的陌生号码。

……

同一时间,某座位于市中心不远的公寓楼。

静谧房间里,一阵急躁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厚实窗帘密不透光,室内一片昏暗,只有零星一点光线从没有关紧的房门渗进来。

肌肉分明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准确无误摸索到发出恼人噪音的手机。男人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犹豫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人闻言松了口气,他磕磕巴巴说明来意,得到男人不解询问,“为什么要找我?”

宋暄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只好病急乱投医,眼见唯一的救命稻草又有要拒绝的倾向,他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姜先生,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去找谁。”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隐带啜意,听得姜柏头都大了。

“行了你先别哭,我想办法。”

混沌大脑清醒过来,他挂断电话后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起来穿衣服。

“怎么了?”,喻星延被耳边一阵窸窣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姜柏正背对着他换衣服。

窗户被厚重窗帘遮挡,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室内唯一可见光源是床边一盏台灯。

暖色调光晕洒在男人裸露肉体上,为其渡了一层可口的蜜。

弯腰弓背时,肩胛骨清晰可见,凸起骨骼振翅欲飞,像是两只漂亮蝴蝶。光洁的后背皮肤上满是抓痕指印,青青紫紫点缀其中,足以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

造成此种现状的始作俑者,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满足。

喻星延原本朦胧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是整晚滴水未进的缘故,他嗓子干得厉害,喉结不自觉发颤。

“你好漂亮。”

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喑哑,又低又沉。

令他兴奋的赤裸肉体很快被碍眼布料覆盖,少年眼中满是遗憾。

姜柏刚好系到衬衫最后一颗纽扣,闻言他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垂眼,整理衣服袖口。

“有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没时间送你去学校了。”

“我等下找人送你。”

喻星延裹紧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含糊说,“我不想去学校。”

姜柏系好袖扣,看向床上凸起一团的被包,漫不经心应了下,“随便你。”

喻星延说话声音囔囔的,姜柏抬脚走到床边,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温度,“难受吗?”

倒是没太发热。

喻星延睡觉时脑袋一直闷在被子里,蒸得他脸蛋红彤彤的。

“唔……”喻星延惬意眯眼,脸颊轻蹭进男人微凉掌心。

“我要是说难受的话,你会留在家里陪我吗?”

姜柏跟逗弄宠物一样,托住他下巴挠了挠,语气随意,“可能会吧。”

两边都是麻烦。

不过论重要程度,还是喻星延出事了更麻烦点。

喻星延苦恼皱眉,最后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撒谎,“还好,也没有很难受…”

姜柏嗯了声,收回手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喻星延语气幽怨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柏。”

“嗯?”姜柏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让喻星延有话赶紧说。

被子里探出来一颗毛茸茸脑袋。

喻星延眼巴巴看他,“一般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在离开之前过来吻我一下吗?”

他看姜柏表情诧异,又不好意思掩唇咳了声,“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姜柏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有点好笑、还有点无语。

他俯身朝床上那团被包压过去,喻星延舔了舔嘴唇,手指紧张地攥紧被单。

喻星延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等到预料中那个吻。他睁开眼睛,纳闷地抬头看过去,姜柏曲指朝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以后少看点电视。”

喻星延捂住额头,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姜柏再问,他又闭嘴不说了。

姜柏侧目扫他一眼,看他不像有事的样,抬手关掉床头灯,而后直接转身走了。

唯一的可见光源消失,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穿衣秀可看,喻星延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现在又开始迷糊了。他裹紧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着迷般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涌进鼻腔的熟悉淡香,合上眼皮,再一次倒头睡了过去。

姜柏趁着洗漱间隙给盛裴明打去了不少电话,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穿戴整齐从换衣间走出来的姜柏,看着桌上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心中一阵无语。

神经病。

就知道给他找麻烦。

大少爷难伺候,有点事就得把他喊过去,所以姜柏住的地方离盛裴明住所不算太远。

也就十来分钟车程。

现在这点刚好是早高峰,京市路况也是出了名的堪忧,一个字、就是堵。

期间姜柏依旧没放弃给盛裴明打电话这个愚蠢决策。

和先前一样,全没接。

姜柏到了地方,给宋暄打电话过去,对方直接秒接。

他怯生生开口,有点不好意思,“姜先生…”

姜柏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儿呢?”

“我的卧室。”

姜柏缓了口气,“你的卧室在哪儿?”

“在二楼左…”

话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姜柏看着被挂断通话的手机屏幕,感慨宋暄当真是时运不济,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让他摊上。

不过好歹算是确定了大致方位,二楼左手边就三个房间,他一间间敲过去也就两分钟的事。

第一间是客房,明显没人住过,干净得跟个样板间一样。

他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外,转了转门把手,房间门让人从锁住了,他没打开。

姜柏后撤一步,曲指敲了两下门板。

一开始还很安静,几秒钟后,屋里突然响起一道颇为急切的叫喊,不住应道,“是姜先生吗?我在,我在,我在里面。”

声音大到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屋里人还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朝门上使劲砸。

木质门板都跟着颤了下。

“行了,你别叫了,我听见了。”

得到他肯定答复,屋内叫喊声才停了下来。

姜柏叫住楼梯边的清扫佣人,“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钥匙,能把这个房间门打开的。”

好巧不巧,对方手里刚好有一把能打开二楼三间客房的万能钥匙。

不过这人有点死脑筋,非说没有盛总要求,不能随便给人开客房门。

姜柏本来就一肚子火,他要是能找到盛裴明,就他妈不用来这个破地方,费劲巴拉找开门钥匙了。

后来还是在这里工作久一些的管家,认出姜柏是谁后,拿出钥匙给他开了门。

“喀哒”一声,门锁开了。

管家正要推门进去,姜柏下意识出声拦住他,“等下、”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宋暄在电话里含糊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虽然他没太详细描述,可姜柏用手指头都能猜出来此时的房间里面有多么不能见人,那场景估计是挺冲击管家他老人家三观的。

管家对此毫无疑义,笑眯眯点头应好,很快带着人转身离开。

姜柏手握住门把上,心中翻出无数个无语念头。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么想着,他手用力下压,打开了紧闭房门。

房间是很标准的客卧套间,不大,稍稍扫一眼就能把屋内一切都尽收眼底。

房间中央摆了张很大的双人床。

深木色,床头有繁复雕花,风格复古且典雅。

姜柏反手掩上房门,抬脚走进室内,他看着躺在床上不住把身体往被子里藏的宋暄,舌头抵在上颚,无声啧了一下。

房间里乱糟糟的先不说,单说躺在床上的宋暄本人。

他此时状态很不好。

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满是青紫痕迹,小臂、侧腰、以及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有许多个形状明显的红色指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掐过。

宋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雾蒙蒙的,喘息声很重,肯定是发烧了。他嘴角破了皮,身上还有不少干涸了的精斑,从这事后状况依稀能猜出当时场面有多激烈。

一场完完全全、彻底的单方面施虐。

姜柏有时候一度怀疑盛裴明是不是有点什么病。

搞s也不是他这么弄的。

他凌虐倾向太严重了。人家在床上玩情趣还会设点安全词什么的,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盛裴明不是,他在床上纯是把人往死里搞,做个爱恨不得直接把人做死。

像个神经病。

跟看到救星一样,他紧绷一早上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也许是心理作用,宋暄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好像都减缓许多。

他吸了吸鼻子,动了动手腕示意,“对不起,姜先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手铐卡在镂空木板上,发出几道顿涩响声。

姜柏嗯了声,“没事。”

反正他的日常工作就是负责给盛裴明收拾烂摊子。

盛裴明小情人的烂摊子?

嗯、姑且也算作是工作内容吧。

姜柏用手指拨弄一下那副手铐,轻轻捏了捏,触手是金属特有的冰冷感。

他发现这玩意儿不是那种使点巧劲就能拽开的情趣手铐,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钥匙。

姜柏手指点在上面,一下下轻敲着,像是在忖度些什么。

漫长的等待,让宋暄有些不安,“姜先生…”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不大喜欢别人用这些敬畏称呼喊他。

宋暄小声嗯了下,却还是没叫。

“这个很麻烦吗?”

“没有钥匙,挺难打开的,估计等下要找开锁的。”

宋暄抿唇,从头到尾都写满了抗拒。

他真的真的不希望再有更多人来见证自己这番惨状了。

可事不由人,如今他也不敢置喙太多。

姜柏看宋暄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场面搁谁都不愿意被第四个人看见。

虽然不知道宋暄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过来,不过既然他来都来了…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他跟宋暄说,“你先忍着点。”

宋暄苦着脸,脑子里已经想象到最差画面了。姜柏不会要把他手腕箍折,硬生生拽出来吧。

他这么想着,转眼就看到姜柏从桌上拿了枚胸针过来。

他把胸针弯曲的长柄掰直,将一端尖锐铁丝捅进锁眼,试探着钩住里面锁芯。

宋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影响到姜柏动作。

漫长的几分钟后。

宋暄耳边响起一道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咔”的一声。

拷在床头那一侧的手铐打开了。

姜柏本来就是随便试试,没成想真能弄开。他见状也没太过惊喜,只略微扬了扬眉梢。

宋暄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因为他起身动作,身上被子滑落到腰际,赤裸身体大半都暴露在空气当中。

宋暄很是不想让眼前男人看清楚自己这一身脏污惨状。

这心思实在莫名其妙,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原因为何。

姜柏不知道宋暄在想什么,他俯身捞起一侧空荡手铐,跟宋暄说,“我够不着,你把手抬起来点。”

宋暄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现在更混了,他呆愣愣举起另一只没被手铐铐住的左手,下意识想要往男人手边送。

“……我让你把右手抬起来点。”

10月26日。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京市最低气温逼近零度。

位于市中心一带的豪华别墅群里,一场滑稽闹剧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盛先生,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室外泳池边,一个身形纤细的男生瑟缩着开口,他将目光投向那位斜靠在沙发椅上的男人,有些无促地抿紧嘴唇。

在这寒冷天气里,男人穿的十分单薄。

一条深色牛仔裤、上半身套了一件黑色衬衫,扣子只零星扣上几颗,凛冽北风刮过,衬衫下摆被整个吹起,隐约能看到一点腹肌轮廓。

宋暄穿了件很保暖的套头卫衣,出门前又特意套了件加厚外套,饶是这样,风吹过裸露皮肤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面前男人却像是不知道冷似的,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没回答宋暄的话,而是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打火机齿轮摩擦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一簇幽蓝火苗燃起。

男人用手掌拢住火苗,想要去点燃嘴里那根烟,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簇火苗总是随风四散着,不听话地到处乱飘。

点了两次还没成功,搞得盛裴明有点烦了。

打火机是他从会所随手顺的,看来这种便宜货果然不行。

他泄愤似的,用牙齿咬住香烟滤嘴,随手把那个廉价打火机扔进了泳池里。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过上空,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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