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不觉得,此刻打开了灯,赤条条的白光底下,娄牧之被咬破的唇,泛红的锁骨,透着情|欲的眼,一切都那么清楚明了,像是无处可逃。
“等一下。”
易知秋爬到凌乱的床尾,拿过外套替他披上,再仔仔细细帮他把衣角和领口翻折好,确认他的穿着没问题,他指了指阳台:“我冲个澡,你就说你睡着了,没听见。”
娄牧之点了点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走到门槛处。
“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门口的顾汪洋看起来似乎不太清醒,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说话间喷薄着一点酒气。
“睡着了,”娄牧之紧张的攥着拳头,面上却很镇定:“您怎么会过来?”
顾汪洋举高手里的纸袋,摇摇晃晃的怼到娄牧之眼前:“变天了,我给你送件棉衣。”
这下确定了,顾汪洋是真的醉。
“姨父,”娄牧之脸色有点复杂:“现在是夏天。”
“哦?是么?”顾汪洋歪着脑袋,盯着纸袋看了半响,他背靠着墙壁,手忽地耷拉下去。
娄牧之:“您喝酒了?”
顾汪洋没回答,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那我、我回去给你换件短袖。”
“哎,”娄牧之拽住他的手腕:“您自己开车来的?”
顾汪洋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出租车。”
娄牧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觉得不是好事,他拿出手机,有点头疼:“我给小姨打电话,让她来接您。”
“不打!”
顾汪洋口齿不清地说着话,身子贴着墙壁滑下去,他没能拦住娄牧之,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是小牧啊,”家里的座机是杨嫂接的。
“杨嫂”娄牧之一手拿电话,一手拽着顾汪洋的胳膊:“小姨在没在家?”
一个小时前,女主人黑着脸回来,才走到玄关处,她就把高跟鞋,手提包全甩飞了,怒气冲冲的砸门进卧室。
杨嫂瞥了一眼二楼,声音放小,她压着嗓音说:“在的,有什么事?”
“姨父喝醉了,在我宿舍,”娄牧之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人:“这里不能留宿,小姨能来接一下么?”
杨嫂刚要说什么,电话就被人抢走了,那头响起林夕瑜尖锐的声音:“顾汪洋这狗东西在哪儿? ”
娄牧之被那大嗓门刺痛了耳膜,他把手机拿远,等她骂完了,他才把手机凑去耳边。
“小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