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幼稚,却很可爱。
“他俩吵架就吵架,关你什么事。”嘟囔着,易知秋还不忘将娄牧之的电话关机,完了,活埋在枕头底下。
娄牧之搁在身侧的手动了下,想去碰一碰他的脸。
“再说了,一般人吵架也懂关上门,”易知秋越说越来气:“像我爸妈,明明吵得整栋楼都能听得见,还知道骗我说只是声音大了点,他们怎么当父母的。”
刚抬到一半的手顿了下,放下后,娄牧之无所谓的说:“又不是亲生的。”
一句话,听得易知秋忘了眨眼,同时又浇灭了他的火气。
他没经历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却能想象一定不是什么好滋味,单从娄牧之不挂电话这一点来看就知道了。
“他们吵架是常事,我习惯了,”娄牧之声音轻浅,说:“小姨性子急,气话当不得真,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易知秋的下颌,哄他似的说:“所以你也别气了。”
听着娄牧之淡定的讲述,心里那股密密麻麻的疼痛又来了,他扭头看着娄牧之侧卧的身影,就是这一秒钟,易知秋好想抱抱他。
不在意这种话是蹩脚的安慰,他听得出来。
娄牧之搁在脸颊边的手覆上了暖意,是易知秋牵住了他。
他抬首,就看见易知秋的脸就在他正上方,明明没有光,娄牧之却觉得他的眼睛特别亮。
他轻声喊他小木头。
“嗯?”
“不管别人怎么对你,”易知秋神色认真,像在许什么誓言:“反正我保证,不对你嚷嚷,不惹你生气,不跟你吵架,什么都让着你。”
别人不稀罕他,但易知秋却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头顶的双眸太亮了,突然之间,娄牧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失去了爸妈,却冥冥中有了易知秋,他就像老天爷额外赠与他的一枚月亮,挂在他的天空,不坠不落,填满他生命里的遗憾和不完满。
这么一想,就觉得命真好。
娄牧之反过去握住了易知秋的手,眼睛里有了小星星,说:“你说的。”
“我说的。”易知秋信誓旦旦。
“好,我记账上了。”
“记,”易知秋缓声说:“记一辈子。”
娄牧之一眨不眨地看着易知秋的眸子,一颗心跟着那里头的光亮起落沉浮,他把五指嵌进易知秋的指缝,握牢了。
他想,幸好有你,我的月亮。
错轨
六点,晨曦撒进宿舍的白瓷砖,易知秋被尿憋醒,他坐起身,顾汪洋和娄牧之都还闭着眼睛,为了不吵醒两人,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