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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情人(上)

 

头回载徐智凌的时候,小蓝还不知道这大哥是做什么的。

他只觉得这个徐哥打扮得十分骚包,很是个场面人,像他妈爱看的都市剧里的男高管,西装革履,高挑健美,走路生风。

领导和他并排坐,对他介绍说:“这是司机小蓝,以后他来接你送。”

徐智凌打量了小蓝几眼,一张口,低沉舒缓的男声听得小蓝半边身子都酥了:“哪个蓝,蓝色那个蓝?”

他从镜中对上徐智凌的眼神,回答道:“是,蓝色的蓝。”小蓝紧张得差点磕巴,幸好这句话没几个字,不然真是丢丑。

徐智凌轻笑:“很少见啊。”

那一路他开得不太专心,总是从后视镜偷看徐智凌,好在领导和徐智凌在谈话,没怎么注意他。

徐智凌有一个打理得十分潇洒的发型,可隆重可休闲;一张成熟沉稳的脸,轮廓立体,面庞干净;一双并不算漂亮,但看向小蓝时,会令他突然变得害臊的眼睛,眼角尖细,平直的裂口也能勾人。

再观察,徐智凌穿的休闲西装合体修身,跟小蓝这身为了工作随便买的套装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后来才知道,徐智凌的许多衣服都是专门在裁缝店定做的。

车内空调吹着,风把徐智凌身上的香水气息循环到了小蓝鼻端,熏得他晕乎乎的,好像这个男人就坐在副驾驶,离他那么近。

是的,小蓝对徐智凌一见钟情的原因就是这么肤浅,他喜欢这个男人奢侈品一样的气质。

他期待从领导和徐智凌的谈话里知道更多这人的事,耳朵尖尖竖着,可惜那两人并没谈太多。

等多载了徐智凌几趟后,小蓝恨不得自己没听过他们聊的事情,没对这个男人有过好感。

第一次送两人到宾馆,小蓝没多想,可之后把领导送进徐智凌的住所时,无法回避的事实让小蓝一颗单恋的心,碎成一片渣渣。

看着领导搭在徐智凌大腿上的手,小蓝胃里一阵抽抽,但比胃痛更难受的是心,小蓝很伤心。

奢侈品摆在橱窗里,不属于任何人,隔着玻璃看都能单纯为那种不事劳作的美陶醉;可奢侈品属于别人时,比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事实更让人难过。

小蓝怎么都想不明白,徐智凌这样的大男人,居然私底下和领导是这种关系。

明明徐智凌一点都看不出是能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样子,也不是那种长得漂亮的男人,男人味比单位一层楼的男人加起来还足,怎么就……

这就是小蓝的问题了,他自己都被这徐智凌那种腔调惑得五迷三道,谁规定领导不能喜欢这样的?叫领导来都得说,就喜欢这种有味道的男人。

但伤心归伤心,总不能因为伤心不干活了,再心塞也得接送领导的情人。

就这样,小蓝送徐智凌,一送就是两年。

徐智凌跟小蓝也熟悉了起来,有时候坐车路远,领导又不在,徐智凌也会和小蓝聊一聊。

问问小蓝的家庭,问问小蓝的工作,问问小蓝的生活。杂七杂八聊上一堆,徐智凌自己都不记得他和小蓝聊过什么,但小蓝却总把聊天的内容记在心里。

一次徐智凌问小蓝:“你杯子里泡的是什么?”小蓝的玻璃保温杯里,上下浮动着枯叶一样的东西。

小蓝回答:“那是溪黄草,我妈从老家寄的。”

徐智凌问:“这喝了有什么效果?”

“下火的,”顿了顿,小蓝补充,“喝了嘴里有回甘。”

“哦?”徐智凌笑着拿起保温杯,作势要打开,“让我尝尝?”

小蓝“噌”一下从脖子红到头顶,没反应过来:“啊……”

徐智凌把杯子放回去,笑道:“逗你玩的。”

小蓝的心砰砰直跳,压下那股子失望劲儿,回道:“没事,您喝。”

徐智凌摇头,话题转向别处,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谁知下一次坐车时,小蓝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一袋子溪黄草,对他说:“您拿回去尝一尝,但别多喝,上火的时候泡就行。”

徐智凌一愣,随即微笑接过。

小蓝突然想自己忘了问:“啊,徐哥你脾胃怎么样?脾胃虚寒的话不适合喝。”

徐智凌说;“还行,我回去试试。”

小蓝很高兴,明明只是送出去的一包溪黄草被徐智凌拿走了,却像他也进了人家里似的,感觉自己和徐智凌距离更近了。

还有一次,徐智凌说自己脖子僵,坐车靠着不舒服。

他只是顺口一提,隔几天坐车,在原本的靠枕外,又多了两个颈枕。

一开始,徐智凌只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口拙,但还挺会来事儿,挺细心的。

结果次数一多了,徐智凌也有点感觉到,小蓝对他的那点心思。

其实也是小蓝表现得太明显,也就是领导根本不在意他,否则来个明眼人,马上就能瞧出端倪。

不过老骚包从来不缺对他有好感的人,没被爱过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珍惜每一份感情,他收获的芳心太多,一个小朋友的爱慕,完全能安心受着。

越是他这样的,越是习惯于揣着明白装糊涂,享受每份来自爱意的馈赠。

要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要回应,那不得累死了?喜欢他是别人自己的事。

小蓝也没觉得自己有机会能和徐哥搞上,他就是个司机,徐哥还是领导的情人,可能等哪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他才会和徐智凌有可能。

但他没想到,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而徐哥居然也愿意搭理他了。

这倒不是小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问题出在领导和徐智凌身上。

领导生活在花花世界,诱惑那么多,跟徐智凌好上的两年里,不时也在外采一采野花。

徐智凌也不是家里的红旗,没那个指责的立场,只不过作为被挑选位置的落下风角色,徐智凌还是有点情绪的。

他在外风光那么多年,虽然和领导的这档子事是典型的权色交易,但他仍不觉得自己有多卑躬屈膝,靠魅力得来好处,难道不算本事?

他的公司一年接领导那的几个大单,就能舒舒服服吃一年,多划算。

可领导在外面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却不能跟以前似的放开了玩,这束手束脚的感觉给了他一记耳光,打飞了让他那点自欺欺人的心态。

而且他察觉得出来,领导这两个月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听同个圈子里的人漏的消息,似乎是领导又有了新相好。

作为能全年发情的人类男性,特别是他这种男人,对于证明自己性魅力这件事,总是有执念的。

就像王尔德被用烂了的金句,一切与性有关,而性关乎权力——他急需一个正向反馈巩固自信,在得意的领域坐稳交椅。

时不时在他面前露出笨拙爱意的小蓝,就是最好的调剂。

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小蓝就这样,受宠若惊地被徐智凌请去家里喝茶。

小蓝忙摆手拒绝,说自己要回去停车,不能耽误。

徐智凌温言温语,堵死了小蓝的拒绝:“以前回来都挺晚,我就没喊你上楼,今天就是看着时间还早,喝杯茶也耽误不了多久。”

小蓝见他盛情邀约,突然想起回乡吃席时,酒桌上指点江山的四叔的提点:“你要机灵点,人家喊你干什么的时候,多想一层。”

难道是徐哥有什么事要交代他,不好在外面说?

他又想起最近车上的新乘客,一个刚毕业不久的本地电视台实习生,对年龄能做自己爸的领导调起情来毫无勉强,顿时对眼前人多了些许怜意。

是不是要问他关于领导的事?

他不方便说啊……

真论起来,无非新人换旧人,都是一样的情人身份,谁都不可怜,可小蓝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更有好感的徐哥心疼。

心一软,就跟着徐哥上了楼。

徐智凌家是早几年流行的欧式风格,现今来看已经过时了,但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昂贵家具带来的是实打实的质感,站在玄关处的小蓝有点畏缩,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脱下皮鞋才发现袜子破洞的他,不由得缩了缩脚趾,庆幸徐哥家的拖鞋可以遮住他露出的脚趾。

他磨磨蹭蹭进了客厅,发现徐智凌已经脱掉外套,抽了皮带,衬衫领口也解开了几粒扣子,深深敞开一个v,露出大片胸膛,背对小蓝弯腰时,包裹着翘臀的布料被灯光照出晕影。

小蓝当即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咽了口口水。

“都这么熟了,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了,”徐智凌把脱下的衣物随意放在沙发背上,“随便坐,喝红茶还是乌龙茶?要饮料也有。”

“我随便,喝茶就行了……”小蓝的局促显而易见,双手紧张地扣紧,搭在并拢的双腿间。

徐智凌给他倒了一杯红茶:“那喝红茶吧,晚上喝乌龙茶容易失眠。”

小蓝心想,光是到徐哥家做客,就足够让他失眠半夜了。

小蓝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第一口刚喝,徐智凌就往他身旁一坐,让他半点好茶的味儿都没尝出来。

他侧头看向徐智凌,对方的手搭在沙发靠背,远观好似将小蓝揽在臂弯中,可实际上人家根本没碰到他。

徐智凌开始和小蓝聊起闲天。没有小蓝预料中,会令他为难的问题,只是普通地聊一聊小蓝自己。

自己心仪的人在询问自己的生平过往,小蓝的倾诉欲前所未有的高,就差说出自己几天打一次手枪了。

小蓝的背景没什么特别,乡下的留守儿童,跟着奶奶过日子,读书不太优秀,分数勉强上个大专。

可他家里没钱,大专学费又贵,家里人一听到助学贷款的“贷”字,生怕负债的他们马上打消了念头,衡量再三,小蓝去当了兵。

小蓝虽然知道这也是家里的无奈之举,但还是背着人哭了几鼻子。

他爸见他从外面红着眼睛回来,抽着烟,也不看他,只是说:“你要像刘凯家那个妮儿,考个一本,哪怕不是二本,三本,三本我都让你去了。”

他妈抱着弟弟,附和道:“是啊,她考上一本,家里也没让她读呢。”

小蓝难过得更厉害了,可就像他爸说的,一个大专,贵又贵,也不是什么好学校,新闻里都说,现在大学生出来都不一定找到工作呢,何况他这样的,干脆去当兵了。

退伍回到老家后,借着当兵时的关系,运气不错成了单位领导的司机,一直干到现在。

徐智凌听后,唏嘘地长叹一声:“读个大专总比啥都没有强,贷款的钱工作了慢慢还就是,你又不是没考上硬要读,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小蓝说:“我奶奶生病住院,本来就欠了三万,家里还有弟妹,再借,什么时候能还清。”

“读个书,穷一阵子,”徐智凌嗤之以鼻,“不读书,苦一辈子。”

总有高高在上的专家点评,穷人总被说没有致富的眼光,不懂得使用金融手段投资的重要性。

但穷人之所以是穷人,在于他们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根本没有抵御风险的资本,这又岂是想当然的话能概括的苦难呢?

小蓝看他:“徐哥,你读过大学吗?”

“没有,但你这样的,几个能混得跟我似的?”徐智凌毫不犹豫答道。

“家里没钱,我总不能跟家里闹吧,”小蓝情绪有些消沉,“都过去了。”

徐智凌却没有顺着他的心,让话题别继续纠缠在过往。

“干嘛不闹,”他这个年纪的人,似乎总有点好为人师的毛病,特别是对矮自己一头的人,发表训导时,更是无所顾忌,咄咄逼人,“穷人家供小孩读书就是投资,你爸妈也担心你读不出来,学了浪费。

“你说你想继续上学,但你都不和他们闹一闹争一争,他们觉得看不到你的决心,怎么会为你豁出去?

“觉得没钱就放弃,你以为其他人会念你的好?

“你只是个大专,他们会怎么想?反正你考的也不是什么好学校,本来就可去可不去;不支持你去上学,你也不闹,那就是你原本也没多想去上。”

小蓝愣愣看着说出这些话的徐哥,眼里全是难以置信,好像面前的男人突然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成了洪水猛兽,冲开了他脑中从未踏足的一扇门。

许多词汇在他口中徘徊,他一时只能用“恶毒”来的形容徐智凌的话。

这个男人依旧是宽肩丰胸的性感姿态,却有种难以形容的可怕。

徐智凌就是这样极端自我的人,他用人们向往的美好外物包裹其身,只为了掩盖他不堪的内在;可也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有了如今,也有了对某些人来说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他们不是这样想的……”小蓝反驳,可声音听上去却没什么底气。

徐智凌很有点做狐狸精的潜质,勾引色诱,搬弄是非,喜欢制造各种混乱,招招都把小蓝吃得死死的。

他说的话自私又阴暗,然而最叫小蓝扛不住的是,徐智凌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

人总是为了避免自我折磨,而用各种借口来粉饰过去,自己爸妈已经很久没提这件事,弟妹也好像忘记了般,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隐隐作痛的,只有小蓝和奶奶。

“他们不是这样想的,那你呢?”

“我?”

“你怎么想?”徐智凌问,他那双琥珀般的棕色眼睛认真地看着小蓝,黑色瞳孔清晰又诡异,“你不坚持到底,是不是也在害怕,担不起他们的付出?”

徐智凌的问题太尖锐,也说中了小蓝隐藏的真心想法。体谅家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小蓝宽慰自己的理由。

被当面说着这么一通,简直像被扒光了站在人前,而且这人还是徐智凌,小蓝已经无法应对:“还是我的问题,要是能考好一点,就不会为难了……”

他慌乱地猛喝一口茶水,避开徐智凌的眼神,着急想起身:“徐哥,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徐智凌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刚要拦他,就见他手里的茶歪着从杯子里泼出来,洒到小蓝的裤子上,桌子和地面也溅落了茶水。

“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这个小意外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蓝突然想哭,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拿个茶水都能泼了,真是,真是……

“没事,擦擦就行了,别忙活了……”徐智凌把小蓝背向自己的身体掰过来,不出意外地看到小伙子眼里蓄了泪,清秀稚气的一张脸都憋红了。

他轻问道:“伤心吗?”

这个声音在小蓝听来,实在太温柔了,不在这时候哭一场似乎都有点说不过去。

但他自觉是个大男人,长大后除了以前训练骨折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哭了,再没在外流过泪:“……都过去了。”

哭腔都出来了,还犟着呢。徐智凌心内腹诽,可小蓝这种表现却一下击中了他,让他有了一种怜爱的冲动。

几十年过去,徐智凌对有兴趣的人出的招,还没脱离小学生手段。可不冒犯,怎么才能拉进距离,方便越界呢?

他的手慢慢摸到小伙子头顶:“傻小子。”

小蓝觉得他差点就要讨厌徐哥了,可徐哥就说了两句话,摸了摸自己,心就没出息地噔噔狂跳,脑袋仿佛化成糖浆,黏稠得搅都搅不动。

临走时,徐哥让小蓝在门口等他一下,转身进房间给小蓝拿了一双新袜子:“送你的,拿着吧。”

小蓝的脸今晚就没闲着,红了白,白了红,现在又“唰”一下红了,摆手拒绝:“唉,徐哥不用了,我有新的。”

“拿着,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推什么,”徐智凌强硬地把袜子往小蓝口袋里一塞,笑道,“没穿过,别嫌弃。”

“不嫌弃,唉,不是,不用了……”

最后小蓝还是没推拒掉,湿着裤子,兜里揣着新袜子,迷迷糊糊走到停车位。

今晚的徐哥,和平时比,有点不一样。小蓝想。挺坏的……可他却更喜欢了。

回到出租屋,他没丢掉那双破洞的袜子。虽然这双袜子让他出了糗,但也让他获得了徐哥送的新袜子。

洗干净旧袜子后,他也没拆新袜子,而是把两双袜子好好地收在了衣柜里。

一双徐哥给的,一双他的。

小蓝像个拙劣的巫师,期许通过简陋的交感巫术和心上人有更多发展。

在那对于小蓝而言意义重大的一夜过去后,小蓝又接了徐哥两趟。

令他失望的是,那晚的事没让徐哥有太多变化,小蓝觉得可能有一点,但计较起来,也没太多。

看着不受影响,继续和领导打情骂俏的徐哥,备受煎熬的只有小蓝一个人。

然而,就在小蓝刚平复下心情的时候,接徐哥的活儿又来了。

那是个大早上,领导也在徐哥屋子里躺着,小蓝是前一晚上就知道第二天要上徐哥家接人,所以早早来了徐哥楼下等着。

手机响了,是徐哥的电话,让小蓝帮他带点早餐上楼。

小蓝买了早点,上了楼一开门,眼前的风光险些叫小伙子喷了鼻血。

徐哥就穿了件衬衫,一粒扣子都没扣,大敞着怀,奶尖就顶在要透不透的衬衫上,走动间,冷不防就露出大半个奶子落到小蓝眼里。

下半身倒是没上身那么劲爆,可就算是平角内裤,那也是紧身的啊。

大鸡巴潦草塞在裆里,鸡毛杂乱飞在裤头边沿,屁股跟大腿交汇处的裤沿卡在了凹处,肉乎乎的,怪勾人的。

小蓝真没想到自己早上能吃这么好,臊得都不知道往哪看了。想避着点吧,眼睛控制不住;看吧,又有点放肆了。

加上徐智凌故意总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差点叫小蓝把谁在卧室里的领导忘了个干净。

见他愣神,徐智凌还假装不知地走到他面前,挺着个大奶子朝他晃手:“嘿,嘿,想什么呢?”

小蓝眼观鼻鼻观心,故作镇定:“起早了有点瞌睡。”

徐智凌伸手在小蓝肩上不轻不重拍了拍:“精神点!等会开车呢。”

“哎,好,那徐哥,我下去了。”

“对了,你吃了没?没有就在这吃点。”

“吃了,走了哥。”

徐智凌这两下拍得小蓝肩膀热热的,酥酥的,躺到床上了还没忘了当时的触感,摸了摸被拍的位置,小蓝的笑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这天晚上,小蓝做了前所未有的美梦,梦里的主角当然就是他和徐智凌。

徐智凌穿着今天那件衬衫,扣子全扣上了,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小了一号,胸前撑得扣子都快崩掉了,扣子和扣子间的缝隙吝啬地露出几丝肉色。

他坐在自家沙发上,对着站在客厅的小蓝说:“过来帮我看看,我有点喘不上气。

这这这这这……!

小蓝目瞪口呆,这劲爆的一幕把小伙子看傻了,一时竟忘了上前。

梦境非常智能地模糊了距离,下一秒,一动不动的小蓝就瞬移到了沙发边,看着满脸红潮的徐哥,老实巴交地对徐智凌说:“哥你是不是衣服买小了,解开扣子就会好点……”

大口喘气的徐智凌突然对他露出笑容,脸上就差写上“勾引”两个字,抓起小蓝的手搁在自己胸前:“你帮我解,我手笨。”

如果小蓝醒着遇上这档事儿,可能会低头来一句“这不合适吧”;可现在是做梦,小蓝想也没想,软着手就去给人解扣子。

解了半天才解开两颗,徐智凌忽的甩开小蓝的手,不满道:“这么慢,我闷死了你都解不完!”随后用力一扯,扣子崩落,大奶子就这样露了出来。

小蓝的视角还给奶子加了慢动作,两秒不到的晃荡硬给看成乳摇,夸张的跳弹效果颇为壮观。

处男对性的想象总是充满荒诞,小蓝的梦境剧本参考了他看过的诸多好片,这小子的口味一直是饥渴熟妇,他则代入盛情难却的小年轻,无需主动出击,被动又幸福地接受姐姐的馈赠。

在发现自己对徐智凌有想法之后,小蓝也试着找了几部男同片看了看。屏幕里的演员干得热火朝天,小蓝兴趣缺缺,甚至有点恶心,可代入徐智凌的脸后,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一个不留神,小蓝就被徐智凌推倒至沙发,对方跪伏在他身上,胸部倒着垂下,乳尖像要掉不掉的水滴,看得年轻人不自觉咂巴嘴,欲火急窜,恨不得下一秒就含住那颗晃眼的肉珠子,在嘴里扯咬。

徐智凌像猫一样凑近他,碰了碰他的额头,嘴在他唇上轻轻碾着,深邃棕眸倒映着他的脸,给予他被爱的错觉。

“徐哥……”

小蓝喊了一声,徐智凌突然直起腰,裆部压在小蓝脸上,浓重的骚臭味闷得小蓝喘不过气:“喜不喜欢,嗯?”

“唔唔唔……”

太刺激了,小蓝脑袋彻底当机,徐哥下边儿味儿忒大,还沉甸甸贴在他脸上,他下意识捧住对方的屁股,想缓缓,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刺挠的痛感。

小蓝醒了,室友的猫踩在他脸上,这肥猫吃好喝好,重重在他脸上扒拉着。

小蓝把猫扯下来,脸上刺疼,嘴里也一股怪味儿,鼻子擤个不停,应该是进了猫毛。

小蓝想继续睡,但脸上的异状实在忽视不了,他不情不愿地起身,抓起猫拍了两下猫屁股,把猫赶到了客厅。

其实这没什么用,小蓝的房门锁坏了,猫一推就能进来。

室友的门开着,正在屋内打游戏,猫却不喜欢待在主人屋里,总跑到小蓝那儿,仿佛天然是此地领主般在屋里巡视。

小蓝洗了把脸,脸上伤口刺啦刺啦地痛着,他想对着猫发发怨气,但猫早早爬到高柜上去了,舔爪子的动作欠揍至极。

他对着室友喊道:“看好你的猫!又跑我这里,还给我挠出血了!”

室友头上戴着耳机,没有回应,不知道听到没有,小蓝烦闷嘟囔:“烦死了……”

缺觉的疲惫让他不想继续在半夜三更和室友多说,涂了点药,用力关上门,找了个椅子抵在门后,沉沉栽在床上,想睡回笼觉。

可惜今晚大概不是个安心睡觉的日子,脸上火辣辣的,脑子里全是梦里徐哥带着味儿的大屁股,小蓝辗转半晌,手还是伸进裤裆玩起了二弟。

小蓝的手轻车熟路,但不知道为什么,下身越爽,心里酸涩的空虚感就强烈。

徐智凌如果是大明星,小蓝就算喜欢人家,也不会对徐哥生出更多的期待。远在天边的星星,普通人怎么可能够得着呢?

可徐智凌偏偏三天两头出现在小蓝眼前,对他笑、和他说话、与他进行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看着小蓝为了他的一个动作脸红心跳,成心玩弄这个单纯的年轻人。

擦掉手上的精液,小蓝惆怅睡去。

司机们闲着的时候,也会坐在一块聊天。

小蓝来的时间最晚的,在其他司机聊自家老板的八卦、办公室的风向时,没什么机会说话,多数情况都是听其他人说。

其他司机曾问过小蓝领导的八卦,小蓝这孩子虽然不聪明,但他嘴巴紧,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不太张嘴搭腔,其他人熟悉之后也不爱问他了。

小蓝对谁升了谁降了的事不太感冒,但今天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几句。

消息最灵通的司机老陈一来就给大伙说了个大消息,最近上面派了人下来,只怕有什么动作。

听他一说,小蓝突然就明白了,领导最近打的那些电话意味着什么。

但据小蓝观察,领导只不过日常的应酬收敛了些,情人照样见,礼物照样买,似乎对这件事重视程度并不高。

这不,没两天情人节快到了,普通人买礼物按个算,领导买礼物按人算,小蓝载着帮领导买礼物的冯秘书跑了好几个地方。

新情人小主持喜欢奢侈品,这专坑富人的稀罕玩意骗钱花样多多,屁点大的包得配一堆乱七八糟的货,帮冯秘书把一件件包装精致的美丽废物放进后备箱时,小蓝不由感叹道:“就为了一个包,得买这么多东西……”

“这堆碗啊盘的,”冯秘书指着一盒餐具套装,对小蓝比了比手指,“这个数。”

小蓝眼睛瞪圆,不确定地问:“……万?”

冯秘书点点头,唏嘘玩笑道:“怎么没人包养我啊,我也不想努力了。”

小蓝看了看冯秘书微微发福的肚子,委婉道:“您更有干部气质。”

冯秘书很受用地“哈哈哈哈”一阵,招呼小蓝去下一站。

领导另一个暧昧着的下属很好打发,从小主持的配货里随便拿个应付就行,反正还没正经姘上,没必要投入太多。

给徐哥这位老牌情人准备的礼物是一对袖扣,不算贵重,但足够亲昵。

小蓝看着动不动几千上万的礼物,对数字都快麻木了,想了想自己的工资,无力感像淹没沙滩的浪潮,慢慢爬入心口的每个缝隙。

他跟徐哥的距离又拉远了一点。

情人节当天,领导的时间管理做得相当优秀,暧昧的那位送礼物,和徐哥一块吃晚饭,晚上的时间留给小主持。

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还在暧昧犹豫的下属进度条突然拉满,想通了肛门换龙门的真谛,决定在情人节有仪式感地给领导献身了。

征服欲胀满的领导当下重调计划表,权衡再三,把和徐哥的浪漫晚餐取消了。

毕竟还热乎的小主持是心头宝,恃宠而骄太难哄;下属一腔真情来之不易,怎能辜负——那就只好委屈一下不闹不吵的成熟情人了。

小蓝把领导从下属的桌上送到小主持的床上后,突然接到了一通做梦都想不到的电话。

“你在月亮大道吗?我好像看到你的车了。”是徐智凌的声音。

“啊,是,我回单位从这里过,徐哥有事吗?”

“晚上有约吗?”

“没有,我……”

“要不要来我这?”

小蓝受宠若惊,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徐智凌的邀约,脑袋里好似塞满棉花,又轻又飘,摘一点尝尝,原来棉花是棉花糖,甜丝丝的。

再一次来到徐智凌家,熟悉的家装却有了全新的感觉,他只看了一眼为他开门的徐智凌,便紧张地低下头去,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徐智凌看穿心事。

徐智凌只穿了一件浴袍,像极了小蓝看过的外国影片,那些情人私会时的装束——他甚至端着一杯红酒。

而徐智凌胸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展露的部分正好能在行动间看见乳晕,小蓝脑子里一会是“奶子要露出来了”,一会是“差点就看见咪咪”,再多瞄两眼,又想“徐哥有没有穿内裤”“下面好像在晃”。

他仿佛想把这一切用眼睛记下般四处张望,以便留下这得来不易的一刻,用于将来回味。

徐智凌享受着小蓝对自己的渴求,他看小蓝的眼神带着赤裸的侵略性,小蓝在他眼里就是一块上等的羊羔肉,鲜美可口,唾手可得,还给了他回敬领导、重新掌控主动的报复感。

他笑眯眯地揽住小蓝的肩,状似关切问道:“刚刚才完事?”

“嗯,今天……事情比较多。”小蓝不想在这时候提到领导,也不想说起领导的新欢们,只简短回应了一句。

不过徐智凌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客套开场罢了,手若有若无地在小蓝肩上按了按,感受着小伙子身体突然不自在的僵硬,满意收回手。

小蓝坐在沙发上,徐智凌为他端来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红酒:“尝尝,这瓶挺不错。”

小蓝听话喝了一小口,虽然努力想做出酒桌老手的样子,但他皱起了脸的小表情还是被徐智凌注意到了。

“不喜欢?”

“不是,徐哥,我不太会喝酒……”小蓝脸红了,小声道。

“你在部队里,没跟着战友一起练过酒量?”徐智凌挑眉笑问。

“我酒量不好,喝两杯就不行了。”小蓝低头说着,偷瞄了一眼徐智凌,很快又害羞地移回视线。

徐智凌看他这大姑娘上花轿一样的小模样心里发痒,伸手覆在小蓝手背:“知道叫你过来干什么吗?”

小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收回手,但反应过后全身都燥热起来,说话变得结巴:“不、不知道!”

他这句“不知道”说得声音格外大,听得徐智凌暗暗发笑,继而说道:“那你还来?问都不问是什么事。”

“我……”小蓝语塞,他也是一时热血上头,徐哥一喊他就来了,心中最深处抱着对情人节这个特殊日子的期待,又有种难以相信美梦成真的不现实感。

“你什么?”

“哥叫我来,又不会害我……也没什么好问的……”小蓝顺应本心地看向徐智凌,他们靠得太近了,小蓝鼻尖冒汗,但他不敢戳破这层纸,害怕对方给他不想要的答案。

“这么相信我呢?”

徐智凌举起杯子,含了一口酒,转头对上小蓝微微张开的唇,将酒液渡进青年口中。

小蓝笨拙的舌头惊得都不知道动了,红酒从相接的唇缝漏出,滴在小蓝白色的衬衣上,想按住男人的手也被徐智凌扣住,只能被动让男人搅动唇舌,酸涩的红酒在这一过程中早已不是当初的味道,小蓝第一次想喝更多,想让那条火热的舌头继续勾住自己。

舌头退出小蓝口腔后,徐智凌对年轻人满脸臊红的呆样颇为得意,小蓝嘴角、下巴、脖子都留有红酒滑过的痕迹,衬衫也被弄脏,是极适合进一步的可爱状态。

“我是要害你,”徐智凌熟练地摸到小蓝裤腰,轻松解开皮带裤链,头一偏,轻吻落在小蓝颈侧,“害你跟个老家伙……一起做坏事……”

“嘶……”小蓝脖子被他吻得敏感不已,想缩脖子,却被徐智凌更加用力地吸吮。

小蓝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那股子酥麻中带着愉悦的滋味令他不住颤抖,手脚都没了抵抗的力气,心仪之人的身体亲近自己时的陌生和渴望,是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受,被徐智凌抚摸的鸡巴已经诚实地硬了,在他洗得发白的内裤上顶出了一块湿印。

徐智凌看出他的敏感点在脖子,一个劲儿地亲他的喉结耳际,听着年轻人急促的呼吸,自己也难免意动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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