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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是她的药

 

队伍很快集结。

但是人数却不对,少了一个,老师问有谁没来上课。

一名男生立马接话,“老师,季勋身体不舒服,托我给你请个假。”

他憋着笑,语气吊儿郎当的,怎么听都不像在说真话。

老师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带领学生做完热身过后,又嘱咐几句注意安全便解散了。

自由活动时间。

少男少女一哄而散。

有人手挽着手,绕着操场结伴散步,舒活久坐不曾动弹的筋骨;有人呼朋唤友,打算趁此良机翻墙出去上网,打几把游戏解解手痒;有人心里惦记着考试,忧心忡忡,脚步匆匆赶回教室学习。

李果站在人群开外,默默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扭头退至馆内,与黑暗融为一体。

轻车熟路来到处空旷琴房。

房门没锁,她小心翼翼推开门,蹑手蹑脚挤进去。

进来后李果没开灯,这里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封闭空间下气温略显阴寒。

校裙底下冷风嗖嗖。

李果捏紧衣领,尽可能不让寒意侵蚀,站在原地适应一会黑暗后,凭着记忆,她扶着墙壁朝角落摸索前行,偏头往旁边看去,隐隐约约能瞥见正中央的地板上摆着样大家伙,那是架历史颇悠的古朴钢琴。

琴身纯黑典雅,上面盖了层薄布。

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

李果有点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

琴房一般会再另起一间小屋用来放杂物。

李果要去的地方,正是杂物间里面。

突然,寂静走廊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是他!

李果眼前一亮不再磨蹭,压下心中欣喜,迅速闪身进了杂物间。

小门合上的刹那,琴房的门也被人推开了,李果竖起耳朵听动静,心脏扑通乱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差点,她就和人迎面撞上了。

裙底湿濡浸透内裤,私处闷着热气。

她跪趴在地,瓷砖冰凉,透过膝盖将冷意传递至骨缝。

李果面颊艳红,双掌合十,带着虔诚的将脸贴向门板。

“啪嗒”——

有人把灯打开了。

脚步在门口停留良久,“咔”的一声响起,李果猜测,他这是把门反锁上了。

鞋底叩击地面,一下又一下,像是走在她的心弦。

季勋绕着琴架低头踱步,葱白指尖轻点,有细微灰尘沾染指尖,他抽出方帕随意擦了擦,掀开琴布,静静端坐于凳上。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一点点流逝。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下课铃声都要响了,结果她还是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这让李果不禁有些抓心挠肝,怀疑是不是有别人误入,她等错了。

转念一想,她又打消了疑虑。

李果脸上红晕尚存,小手覆在门把手上,缓缓往下一拉,打开点门缝。

心吊在嗓子眼。

刺白光线透过缝隙落进杂物间,将黑暗切割成两半。

缝口不到一厘米,李果没敢开太大,害怕会不小心惊动到他。

季勋背对着她,手臂伸直,撑在凳沿,笔直大长腿并拢放好,裤腿略宽,露出少年一小截清爽白袜,他的肩胛骨凸起,嵌在身后像极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李果躲在阴影里,重复之前所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一只眼半眯,另一只眼则牢牢锁定着蝴蝶的一举一动。她扒在门缝间,目光灼热而滚烫,几乎要将他的后背洞穿。

季勋猛地回头。

由于太过突然,李果心跳骤停,险些惊叫出声,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她的。

季勋皱着眉,视线从这缓缓偏移开,注意力重新落在面前黑白相间的琴键。

他的无名指跳了跳,然后是食指。

紧接着,房间里悠扬悦耳的琴音响起,李果苦等已久的神明屈尊降贵,总算降临。

今天的乐谱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弹奏者多少带着点私人情绪,音浪变幻莫测,手指交换跳动,指法诡谲,力度很大,像是要将琴键摁烂。

可他脊背又挺得很直,姿态高贵气质优雅,一骑绝尘。

李果不懂曲,就像她根本不了解季勋这个人。故事的开头起于颜值,起于对他来得突然又戒不断的强烈性欲。

暗恋,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的代名词。

或许是他曾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短暂照亮过她,继而引发某一瞬的心电反应,大脑因此短路,便自动将这种感觉判定为了喜欢。

少女的爱恋远没有童话故事里来得那么跌宕。

她是俗人,是追在季勋屁股后面众多爱慕者之中最末流的存在,也是终其一生都在奔赴光明的飞蛾,渺小却坚忍,纵使烈火焚尽鳞翅,仍万死不辞。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李果脑子里忽然冒出个荒诞想法,听了他的钢琴独奏,那算不算我们在一起过?

多么可笑而又幼稚。

李果拍拍脸,抛开脑中杂念,她屏住呼吸,大着胆子重新扒回门缝,角落里窥视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少年清俊的背影上,视线黏腻缠绵。

欲望火焰熊熊燃烧,杂物间又实在窄小,连带着她缓口气都艰难。

胸前拢共三颗扣子,李果怕热一股脑全解了,还嫌不够凉快,欲虫上头,逐渐侵蚀四肢百骸,她便干脆把校服也掀了,嘴巴叼住衣摆,袒胸露乳,朝着门缝,露出自己的下体,幻想季勋的手正插在自己穴里。

指腹绕着花唇打圈挤压,不一会就湿了大半。

她的动作随着钢琴节奏的变化而变化,如果琴音舒缓,那她就慢慢揉穴,可要是琴音旋律陡然急促,那她也会跟着加快、加重摸穴的速度。

李果和季勋之间隔着一扇门。

门外,少年高不可攀,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克制且疏离;门内,少女衣不蔽体,下身洪灾泛滥,她却自得其乐,手指浸过淫水后抽出来,在乌亮门板书写他的姓名。

季勋。

一共十七划,又不止写了十七划。

水液风干速度很快,往往下一笔还没落下,前面雕琢过的痕迹就快要消失不见了。

不过李果并不嫌麻烦,她不厌其烦,一次次重复着指尖书写的动作。

此时此刻,他的琴声就成了她最好的催情剂。

名字写好了,李果又犯了难,季勋弹奏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贪心不足,欲望难疏。

小高潮不断,大高潮还没抵达过。

离零界点永远只差一点点,却已到了瓶颈,李果不死心,狠狠拧了把小穴,结果不小心把边上带着泥泞的卷曲阴毛拔下来几根。

“嘶!”李果吃痛,小声抽气一会,只好暂时罢休。

她将手从内裤收回,想要撑着旁边的桌凳站起来,屁股早就麻了,腿跟触电似的酸软不堪。突然,李果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坐在地,她倒退几步,结果撞倒了旁边的支架,钢铁不堪重负掉落,发出“咣当”巨响。

李果大脑当场宕机。

心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谁?”果不其然,琴音戛然而止。

季勋从位置上站起来,神情肃穆看向李果所在方位,低声呵道:“出来!”

冷汗唰的爬满后背。

季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了门口。李果来不及遮掩,只得迅速将衣裙放下来,扣子却没时间归于原位,欲盖弥彰的大敞着。

犹抱琵琶半遮面,羞花难掩媚态生。

季勋推开门就看到这么副香艳场景,眉毛微扬,大脑飞速运转,暗自思量。身体的主人他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打量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去,少年态度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敏锐察觉到女生衣着上的细微古怪之处,季勋眼底流露分轻视,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四目相对,少年人嗓音沙哑冷冽,率先发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果舌头打结,头颅差点埋进地底,说话时期期艾艾声如蚊吟,“额,我……我来,来,换、换……换衣服!”

换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体育馆里是有女厕的。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绕这么大一圈来琴房杂物间换衣服。

季勋盯着少女头顶乌黑发旋看了几秒,没吭声。

脑海里一些破碎片段闪过,快到难以捕捉,他似是回忆起什么,又瞧了她好半晌,努力辨认这是谁。

时间焦灼糊成一锅粥,李果如芒在背,头也不敢抬,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过于牵强。

正口干舌燥呢,她脑子突然一抽,竟直接扯开衣襟,露出里面有些错位的系带内衣,自证清白,“是真的!我在调整内衣带!”

季勋个头比她高很多,视野开阔,因此也看得更真切,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软嫩乳房忽闪而过,犹如暗夜里蒙尘的珍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焕发光彩。

“你、你看,我没骗你吧……”证据摆在眼前,李果重新攥紧领口,指心发白,战战兢兢道。

片刻沉默过后,季勋避嫌般偏移目光,轻啧一声,转身离去。

门无情合拢,杂物间回归平静。

李果全身僵硬,衣服像是被扒了个精光,羞耻、懊悔的情绪梗在心头,直到人走远了,她才觉得后怕。

大起大落之下,李果浑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想到少年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李果捂住胸口,心如刀割,钝痛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爽,很显然,差点被暗恋对象发现自己在自慰这事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激,更别提当时她颅内高潮的性幻想对象就在跟前。

手再度探进裙底,指腹碾住阴蒂快速摩擦,酥酥麻麻的电流自下而上,快感强烈,身体飘飘忽忽飞向云端。

李果闭紧眼,腿肚哆嗦抖动不止,潮喷突如其来,再睁眼时,她看见身下地面打湿一片。

性欲终于得到疏解,她却不觉有多畅快。

熟练将杂物间收拾完恢复原貌,空气还带点潮。

临走前李果小心翼翼将校服裙摆褶皱捋平顺,又用手疯狂扇风,加快吹散房间里奇怪味道的速度。

一切做完后,李果悄无声息地走出体育馆,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脸上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消失,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大自然的味道唤醒了她,理智回笼,李果忍不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想起她跟季勋撒的那些谎,做的那些荒唐事,她只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

土木清香充盈鼻息,李果神游天外,莫名想到这时候故乡的杨梅应该快熟了吧?

果实高高挂在翠绿枝头,午后暖阳之下,梅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一片枝红叶绿。如果把季勋比作梅子的话,那么毋庸置疑,他就是顶梢最醒目、最饱满多汁的那颗,李果像那行人,偶然一天从树下路过,口渴难耐,抬头就看见了头顶高悬的杨梅,她跳起来,试图够着那颗梅汲取里面的汁液。

可是还没吃到呢,李果口齿就自发生津,解了渴。

念头却没断。

时常站在树下,虔心祈祷天降恩泽,垂怜她,奖赏她,一颗小小的梅子吃。

殊不知,杨梅的酸甜,“酸”字占了大半,浅浅一口,便能掉了她的大牙,叫她恨不得把舌头也一并连根拔起。

再不敢生出半点旖旎。

接下来的日子,高三2班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时常空缺,也不知季勋最近怎么了,竟是连学都不来上了。

以前他来上课,虽说是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然就是盯着窗外发呆,但总不至于不来上学。

没看见心上人,李果因此情绪萎靡了好一阵,心里乱糟糟的,挂记他却又无从了解他的近况,只好趁着课间多来琴房转上几遭,还是不见其人。

也是这时,她才意外发现琴房大门被人锁上了,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李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情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少女情意才显雏形,就接连碰壁,这让她深感挫败,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与折磨当中,脱困不得。

这天下午,李果特意翘课去了琴房附近蹲点,直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她想等的那个身影,还差点和体育馆里巡逻的保安迎面撞上,几次险象环生过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放弃,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碰碰运气。

灰头土脑回了教室。

李果坐在位置上神情蔫蔫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叫个不停。

晚上还有自习课要上,同学们吃过饭陆陆续续返回教室,或谈笑风生或奋笔疾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碌,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罩悄然将升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这块玻璃无形隔断开。

李果拿起一旁的笔,低下头去看试题,企图通过做题,将所有精力投进学习中去,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学校为了在考试前营造轻松的学习氛围,每到饭点校园广播站的大喇叭就会响起时下流行的歌曲。

呜呜咋咋的歌声在每间教室上方回响,一首经典歌谣《童话》中有这么一句歌词,他唱到:“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李果听了,泪水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水雾模糊视线,试卷上原本工整的字体不断扭曲放大,握着笔的手一下失力,写出的字迹歪七扭八,错乱不堪,笔尖驻足纸面,停留许久,再提起时,白纸上晕染出一滩墨色泪痕。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李果收拾好桌面准备回家,站在走廊,自上而下望去,俯瞰整栋灯火通明的高三教学楼,不少寄宿生还留在教室,埋着脑袋思索解题步骤。

李果是走读生,她家离学校不远,那一片都是自建房,属于违规建筑,并没被政府纳入规划范畴,因此也就没有路灯,楼和楼挨得极近,道路错综复杂,随处可见蓄满淤水的坑洼小沟。

饶是李果自小在这长大,也不敢保证哪天她不会失足掉进阴沟。

李果家的那栋房子是李老汉早些年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一共有五层,除了第三层楼留作自用,其他几层基本都被她爸半卖半送的做了人情,而她则住在顶楼天台单独开辟的一间小屋内,这间小屋之前是专门用来放置米面、或者一些平时用不上的大件杂物的,因为她年岁渐长,不适合再和奶奶挤在一间房睡。

于是李老汉大手一挥,干脆将这间小屋改成了她的卧房,说等以后再给她另外安排间更大的住处。

虽然节假日时常会被奶奶进进出出拿取东西的动静给吵醒,但对比以前翻个身都艰难的生活,她现在能有个单独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李果心满意足,在这间破旧的小屋,一睡就是六年。

高三放学晚,等她徒步回到家,差不多十点了。

平常这时,家里人都睡下了。

李果轻手轻脚上楼,路过三楼,门还敞着,客厅内留了一盏灯,电视光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幼稚的动画片里主角永远都会在危难关头及时出现,顷刻将局面扭转,搏来屏幕前小朋友兴奋的叫好。

李果听见妈妈低声训斥弟弟,叫他小点声,不要吵到奶奶睡觉。

可以想象,这时弟弟一定嘟着嘴,用不满的“哦”来表达抗议。

但随后妈妈又不知哄了他什么,弟弟欢呼一声,果断关了电视,屁颠屁颠跑回房睡觉去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过来。

察觉到妈妈即将关门的动作,李果反应迅速,三两步跑到四楼拐角,身体贴着墙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啪嗒”——

门锁落紧,最后一扇光也彻底湮灭。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太灵敏,迟迟没亮。又过了好一会,李果抓紧栏杆扶手,探头往下看,厚重门扉上倒挂着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福”字。

寓意,福到了。

说不上什么滋味,李果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季勋说,“自慰吗?”

李果愕然抬头,少年眉眼带笑,又透着一丝无奈,他俯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狗,“真傻,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

她有点懵逼:“……季、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琴房里的那间窄小杂物房,不由轻声呢喃,“是梦吗?这一定是梦吧?真好,你终于肯见我了……”李果如乳燕归巢,向前扑去,扑进他的怀里。

季勋用力回抱住她,“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见你。”

即使清楚知道这就是梦,她仍旧无法自省,身体像是失衡,头朝下坠去,沦陷于有他存在的虚幻飘渺的片刻柔情之中。

“你还没回答我。”一双手探入裙下,握住她柔软的臀瓣,少年低头,嘴唇凑在她的耳畔,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得她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刚刚你是在自慰吗?嗯?趁我专心弹琴的时候,在我不曾注意到的小角落里,你也在用你的手弹琴吗?”

“告诉我,你都弹了些什么?”

“升调还是降调?d和弦还是g和弦?”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硬,带着层薄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软。

她听说过,练琴时间久了,都会这样。

茧子一层层堆叠,越来越厚,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层老茧脱落,接着再在原有基础上又生出新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永远伴随着他。

季勋食指插进去勾住花边,又很快拔出来,指腹尖刺刮破花瓣表皮,弄得李果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看来是d和弦,”季勋按住她的琴键,温柔鼓励她,“叫得很好听,再大声点就更好了呢。”

受到心上人夸赞,李果害羞的别过脑袋,露出胸前的风光无限,玉颈雪白,像是只引颈就戮的白鸽,底下鸽乳颤抖,身躯娇小玲珑,却奋力扑腾羽翼,想从困束它的领子里飞出来。

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季勋为她矮下身子,好看的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它。

白鸽仰起头颅,鸟喙坚硬透着点肉粉色,沿着他的唇缝缓缓描摹勾勒,一点点开凿出他柔软的内里。

少年口齿叼着她突起的乳粒,上下两排银牙一同碾磨,另一只乳儿上的花庾也没被忽视,指节并拢,提、拉、揉、搓……无所不用其极,力求雨露均沾。

李果口中呻吟不断,穴中媚肉挤压甬道,送出花芯深处偷酿的蜜液。

很快湿了手掌。

刺耳的嘈杂闹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少女短暂而又美好的一夜情梦。

眼看着马上进入正题,结果肉搏战还没打响就结束了。

李果恨极,挥手打掉床头聒噪不休的小闹钟,接着又用枕头捂住脑袋,眼睛紧闭,试图重新回到梦里,去延续她与季勋之间未了的性爱初体验。

几次尝试无果,她如丧考批,坐起身又发了会呆,这才睡眼惺忪地将地上因为敬业而惨遭厄难的闹钟拾起。

两眼一睁,等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李果吓得瞬间从床上弹跳起身,三魂丢了七魄。

她要迟到了!

李果下楼时,碰巧在楼梯口撞见妈妈和弟弟的亲昵互动,她看见平日里向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妈妈,此刻眼角挤出几条细纹,正微笑着弯下腰替儿子整理胸前凌乱的红领巾。

弟弟李致远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着,“游乐园游乐园,太棒啦,放学就可以去游乐园玩喽,耶!”

“嘘,小点声!”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儿子突然朝她身后做起了鬼脸。

转回身看见是李果,王秀梅收了笑,随口问:“起了啊,吃点再走?”

“不饿。”

李果摇头,抓住书包系带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我去上学了。”

说罢,李果绕开这对亲密无间的母子,闷头往楼下冲。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学校,树木、房屋、行人倒退着离开她的视线,辨不出轮廓。天空中被层薄薄的冷雾裹挟着,晨风中间夹着水汽,轻轻拍打在她脸上,她像一块柔软而干燥的海绵,静静的,不知疲倦地吸饱水后,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步伐也慢慢疲软下来。

李果喘着粗气,喉咙里仿佛藏着个风箱,冷空气灌进来,又转换成灼热的鼻息。

踩着上课铃声进入学校,李果头发里浸满了汗,心里捉急,迈开步子就要往教学楼方向狂奔。

跑出去没几步,估摸着是有谁和她一样起迟,却没她那般好运的被拦下了,身后门卫大爷嗓子里卡着痰,粗声粗气的说:

“同学,通行证出示一下。”

听到这话,李果还以为是在说自己,下意识转头就要跟人解释。

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朝思夜想,春梦里的男一号。

季勋。

他来上课了。

想起今早那个意犹未尽的美梦,李果就一阵脸红心热。

大脑放弃思考,只呆呆站在路边,寸步难移。

季勋单背个双肩包,左手插兜,右手堂而皇之地举着手机漫步校园,垂眸在看屏幕上的讯息。

倒显得十分松弛,看着像是来走片场的大明星。

他从李果身边路过,光洁白皙的面庞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黑色瞳孔如乌木般冷沉,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那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鼻子高挺秀气,唇形绝美,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高贵优雅。

微风卷起季勋的衣摆,将他身上好闻的鸢尾花气味送到鼻尖。

“扑通扑通”——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李果内心小鹿乱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痴恋的神情。

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大男生,会这么香。

风凌乱了她的发丝,也凌乱了她的心。

迟到,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一顿批评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托季勋的福,班主任在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嘴角微抽,临到嘴边的责问转了个圈,化作和煦的春雨,润物细无声。

“来了啊?”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挺着个石墩子站在季勋跟前,反差鲜明,“怎么样,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吧?”

班里不少人假模假式背着书,眼角余光却频频瞥向门口,拿他俩做比较,止不住的偷笑。

季勋表情缓和:“脱离危险了。”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他不要多想,接下来的时间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到时候捧着录取通知书回去让老人家乐呵乐呵。

季勋:“嗯。”

“行了,进去吧。”

轮到李果时,她搅着手指,眼巴巴的看向他。

“老师……”

班主任:“……”

对于这个学生,班主任也有些头疼,她平日里学习刻苦努力,就是天分不高,不管怎么提,成绩永远在班上倒数几名。

索性大手一挥:“你也进去吧!”

李果便乖顺地回到位置上。

刚坐下没多久,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想着等早读完后再去学校里的零食铺买点面包垫垫,便暂且忍下饥饿,抱着本英语书硬啃起单词语法。

正背得头晕目眩之际,班主任又折返了回来,说是最后再调次位置,其实就是叫大家伙将座位整体都往左移了一排。

教室座位共有六行七列。

除了进门靠过道单独一组,剩下六列两两划分。

原本李果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没有同桌,而季勋则位于最后一组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男生。

但是由于班上有几位同学报名了单招,目前人不在学校,他们的课桌就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如此一来,季勋位置就需要再往前移一列,正巧和李果配对上。

位置调换完后,原本坐在季勋旁边的男同桌跑到了另一组去,而他的右手边就成了李果现在的位置。

本来是没什么的,可问题就在于他们身后的课桌。

因为没有人使用,长此以往下来就成了班里同学堆放闲置资料的地方。

厚厚的书山堆得老高,光靠她一人根本推不动。

李果每次想进出座位都要贴着季勋的后腰才能勉强通行。

想想都刺激。

李果半是欣喜半是愁。

也不知道底裤一天得湿多少回。

李果在玫红色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福”,悄悄贴在文具盒内。

并暗自沾沾自喜。

独属于她的幸福,终于到来了。

原先和她相隔一整个教室距离的人此刻就坐她旁边。

李果起初还感觉有些害怕,怕东窗事发,怕他想起自己就是那个总在背地里偷窥他的变态。

但他似乎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或许说,那只是他璀璨人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件小插曲,微末石子落向湖面,连一分一毫的波澜都惊不起来。所以,对于坐在她身边这事他没有抗拒,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倨傲模样。

季勋从刚搬过来开始,倒头就睡着了。

他们间的距离是那么近,好像只要李果稍微抬下胳膊就能碰到他的发梢,然后仓皇的带点羞涩的道上一句歉,再然后随便找点什么话题就能和这位新同桌天南海北唠上一整天。

可她不敢。

整个上午她都跟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睛藏在厚重刘海下,连同她那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一起淹没进深潭。

心上人就在身侧,她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捧着单词书重复些不知所云的话语。

“abandon,abandon,abandon……动词:放弃,抛弃。”

季勋还在睡觉,葱白手指随意搭在桌面,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格外圆润,甚至还透着健康的肉粉色。

他将脸埋进臂窝,只留给李果半个足够引她遐想连篇的后脑勺,视线所到之处,她看见他玉白的后脖颈上一颗痣也没有,耳后皮肤尤其薄嫩,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浮于表面,像是公馆内常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集高贵、优雅、神秘于一身,拥有超脱世俗的精致美感。

今天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但照在季勋饱满的头型上,细微到每一根发丝都在发着光,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耀眼得不像话。

李果嘴巴轻轻蠕动几下,声音却越发小了。

“abandon,名词是……放任,放纵……”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于是,她索性彻底放弃挣扎,遵从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

清瘦但不单薄,充满少年人的挺拔有劲。

看着看着,李果忽地夹紧双腿,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面色潮红,眼底被欲色浸染,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荒淫女子。

哪里还有学生样!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李果腿心湿润褪去些许,底下内裤布料中心沾了些水泽,与肉缝紧紧贴合在一起。

虽然不太舒服,不过尚且在她忍受范围之内。

情欲没那么强烈了,另一种欲望迫切涌上心头。

她饿了。

肚子咕噜噜闹得没完,但奈何旁边堵了尊大佛,要想出去就必须得把人叫醒。

李果犯了难。

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瞅着马上又要上课了,李果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扯了扯身边人的一截衣角。

季勋指节微弹。

但人没动。

“那个……”李果红着脸戳了他一下,指尖触碰到具热气腾腾的年轻肉体,触电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火速收回手指,“同、同学……让我出去一下……”由于她实在没什么底气,说话声音又小,蚊子哼哼似的。

以致于她又重复了几次,人才悠悠转醒。

季勋抬起头,刚睡醒的他眉眼间蒙着层雾气,看着少了几分冷淡,他的唇瓣呈菱形,颜色淡薄如水,嘴角微微往下压,勾勒出一个不悦的弧度。

环顾一圈,确认方才梦中接连不断的蚊蝇声就出自她的口,季勋眉毛轻挑。

“什么事?”他说。

表情臭臭的,俨然一副被人惊扰到清梦的模样。

和她说话的语气又冷又酷,完全就像是个陌生人。

他果然还是记不得她。

说不清什么感觉,李果鼻子突然有些泛酸,声音都在发着颤,“同学……麻烦你……”让一让。

季勋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无形的压迫力悄然展开,李果嗓子突然卡壳,后半段话竟直接收声。

“什么?”

季勋皱着眉,实在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

但能感觉得出他这位新同桌似乎被他给吓到了?

被他?吓到了??

恍惚中季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身边坐了只干瘪瘦弱的小白兔,身无二两肉,明明猎食者都还没开始行动呢,这只小白兔便被吓破了胆。

真令人费解。

“我……”

“季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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