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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困的囚徒

 

当我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双臂可能已经被挂在墙上很久了,不然怎么会麻木到毫无知觉?想要扯动手臂的时候手腕上的伤口貌似又被牵动了,不疼,但有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细细的红色蜿蜒流淌,在胳膊肘处慢慢地汇聚,最终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昏暗阴冷的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铁锈味,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来自我的身上,因为我的脖子也被一个硬质项圈拽住了,最多就只有稍微低头看到我前方地面。脚感粗糙的石质板材铺满了整个房间,冷得我打了一个寒噤,唯一的灯光来源是头顶的吊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空旷,仿佛这个房间就只是为了把我锁住一样,让人想大喊一声听听会不会有回音。背后是同样冰冷的墙壁,囚禁者恶趣味的让我并不能够完全靠在墙上,想要虚靠住反而要消耗更多的体力。

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强烈的疲惫感让我连恐慌都提不起精神,只感觉莫大的空虚以及慢慢开始反应过来的一个疑惑,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试图发出点声音,但可能之前大喊大叫过所以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每一次声带的震动都得不到应有的效果。做了几次尝试后我不得不放弃呼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用昏昏沉沉的脑袋思考自己的现状。

我应该已经了不小了,至少我的身高不像个儿童。我也应该有一定的生活常识,好歹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是囚禁和折磨。但诡异的是,我好像又觉得自己就应该在这里,是我犯了什么错吗?我应该还没有被下药,至少目前为止我的思维还算流畅。但我叫什么名字,我来自哪里这些最基本的个人信息我反而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这难道是被之前折磨得太惨磕到了脑袋,脑震荡的后遗症吗?

「呵,我还知道脑震荡呢…」

这么一想我差点苦中作乐的笑出来,可能我没失忆的时候还是个乐天派。但一看到现在的处境马上也笑不出来了。我又尝试着使劲拽了一下手铐,粗粗的链子连接着天花板,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还挺结实。」

我自娱自乐地想,但再一次摩擦到伤口的异样感受让我后知后觉的惊讶了起来。「为什么不痛呢?」正常人在伤口上磨来磨去的话不应该是会很痛苦吗?为什么我一点痛感都没有?我只能感受到有东西在固定着我的手腕,但除此之外一点疼痛都没有。难怪自从我醒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无穷无尽的疲惫。我把手铐稍稍从手腕退往手臂方向,发现手腕关节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疼痛带来的恐惧,身处非正常场景的我竟开始有闲心点评起来:“这个手铐还是皮的呢,真高级,可惜想把指头掰折再退出来都不行了。”

迟迟等不到歹徒现身,听着房间不知哪里传来的水滴声,从昏迷中恢复的微弱能量再次消耗殆尽,我感觉意识正在远离自己。

“你醒了,时间正好。”

我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昏过去又醒过来了好几次,一个惊讶得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在近处传来。

“看来这一次你又进步了,体质确实是不错。”

下巴原来已经被捏住,我挣扎着把眼睛打开,一个高个子的长发男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像打量商品一样端详着我,大而无机质的黑色瞳孔里半点光都透不出来。

“已经可以耐受3000伏的电压了,下一次应该可以试试5000伏了。”

听上去这个男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但其实我惊得已经快失去理智,是我想的那个电压吗?人类不是超过20伏还是多少来着就已经可以死一死了吗?3000伏是什么怪物才能抗住的?是不是单位不同?

“就是最开始挣扎得太厉害了,你看手腕又磨破成这样了。”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的话,但这个男人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变,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怜惜。接着听到手铐解开的动静,失去了支撑的我瞬间往下一滑像一滩烂泥。

“好了,把她带回去吧,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为止,我去检查一下阿奇。”

“好的,大少爷。”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还有第二个人站在我的旁边,随着高个男子的命令蹲下把我抱了起来。我内心一万个挣扎都无法表现出来,被吊起来的手臂现在理论上应该像针扎一样疼痛,但失去痛觉的我现在只感到无数多足动物爬过般的麻与痒,想把皮剥下来抖一抖却无法动弹。最大的努力也只能用哑掉的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逐渐远去,黑亮的长发在背后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小姐,我现在带您回房间休息。”

这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边走边说。与其说是抱着我,更不如说是像举着什么易碎的盘子一样举着我,并没有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已经无心惊讶他这离奇的臂力,我只能表示喉咙上的项圈还没有解开,脖子无力的情况下这个该死的项圈勒得我更加喘不过气来。又气又怒的我马上就要厥了过去,眼睛里最后的印象是与这昏暗房间一样昏暗的走廊,以及那走廊上繁复的雕花装饰。

“嚯,可真是个大户人家。”这是我对自己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眼球的高速颤动和手指的轻微抽搐预示着意识的即将复苏,指尖传来干燥棉制品的柔软,接下来才是身体后知后觉的放松,仿佛置身于子宫般的舒适。

“这是囚犯可以有的待遇吗?”

想要尽快打探周围情况的理智正与身体的惰性做各种斗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还算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衣柜,一眼望过去空空荡荡。虽然家具和床上用品的质感都很高级但这种冷清整洁真的会是我的房间吗?隐约感觉自己会更习惯一个长着衣服的靠背椅和堆满书和本子的桌子。房间的色调也应该是柔和的原木色,而不是现在这种低调奢华但压抑的黑色。一本带字的书都没有留,想要探寻一下我的喜好都失去了参考的方向。

抬起手,看了下伤口,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给我包扎了起来,白色的纱布上隐约透着点红色。身上是干爽的,衣服也换过了。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已经这么惨了就不要再纠结是谁把自己看光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脖子上的项圈还是没有解开,摸索了一下找不到接口只能作罢。完全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窗户外已经天光大亮。努力撑着坐了起来,果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看到手腕上纱布渗出的红色又鲜艳了一点。胳膊上除了一些淤青以外没有其他的痕迹,苍白的肤色显得淤青更加碍眼。我恶趣味的戳了下颜色最深的那块,没有痛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吗?少了一种感觉仿佛身体被挖空了一块,理应庆幸失去了一个被人拿捏的把柄,但更多的却是失落。随着坐起挤压到膀胱,迫切的排泄需求让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房间里看似是厕所的那个门。但不幸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恢复,站起来的瞬间就又腿一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虽然不疼,但是扛不住条件反射的惊呼引来了房间外的人。

“小姐,您醒了,伊路米少爷和基裘夫人正在等您。”

我看着推开门进来的这个肤色黝黑的爆炸头西装女孩,无力地说:“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小女孩听到我的话,先鞠了一躬说:“是。”才走过来小心地搀扶着我站起来。没想到她虽然看着个子不高,但手却很稳,至少比我有力多了,能匀速把一个成年人从地上「拎」起来可不是一个看着才十岁的女孩能做到的事。

“这个家族是盛产大力士吗?”

我不禁升起了这个疑惑。终于找回重心的我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终于走到了这个房间配套的洗手间。

“太好了,没有猜错,不然就要暴露自己连厕所在哪都不知道的事实了。”

终于排空膀胱的快乐停止于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那一刻。

镜子里的那个长卷黑发,瞪着黑色双眼的女孩带给我的是强烈的违和感。五官的底子是熟悉的,小巧的鼻子和秀气的眉毛让人赏心悦目,但这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讨好神态是那么陌生。我感觉自己不应该是一个会朝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但镜子里的女孩脖子上戴的项圈让我觉得我其实和只狗也没什么区别。这种莫名其妙的卑微神色破坏了整张脸美感,让我十分不悦,因为憔悴所以显得大的有些吓人的眼睛本来应该是神采飞扬的才对。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小巧的嘴唇冻得都快乌青了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光着脚在石质的地面上站着。阴森森的寒气在不断侵袭着我,但我除了思考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外分不出其他的心思。

“小姐,更换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尽快更衣,少爷和夫人还在等您。”

浴室外小女孩的声音传来,恭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好像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胡乱用冷水洗了把脸,略微把头发用手耙了耙就走了出去。放在床上的是一套和服“诶,我怎么知道这叫和服?”,料子细腻昂贵,黑色的丝绸上绣着金色的不知名的花,显得低调奢华。但很显然我完全不知道怎么穿,在床前假装低沉实际无措地站了一会,就听到背后那个小女孩又说话了。

“小姐,需要帮忙吗?”

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此时此刻你就是一个小天使!我假装矜持地点了点头,女孩很自然的走了过来,像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一样帮我把和服一件又一件的套上,最后勒上腰带的时候感觉她有点用力过度,虽然不疼,但是内脏被挤压的难受还是能清楚感受到。我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心里默默想,“可惜了,美感都被破坏了。”随即跟着小女孩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门就是长长的没有窗户的走廊,虽然两侧都是灯但仍给人以昏暗之感,连带着过道墙壁上的动物雕花和暗纹壁纸也看不真切,随着灯光明暗的变化好像浮动了起来。我定了定神,快速跟上了前方小女孩的脚步。

其实也没有走很久,虽然没有到「我家保姆和保安是异地恋」那么大,但也足以证明这个房子的主人和我想的一样有权有势,只是不知道被称为「小姐」的我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莫非是被绑架的对头家族的女儿?最后一次拐弯,女孩带着我进入了一个更加宽敞的会客厅。完全西式的巴洛克风装修让我仿佛走入了另一个世界。其中端坐着一个同样身着和服的女子,她的赛博朋克电子眼罩“赛博朋克又是什么?”和这一身深紫色的和服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女子身边坐着那个把我从刑讯室里「解救出来」的长发青年,这次他没有穿着上次的练功服而是随意套了件运动衫,两个人一起随着我的到来把头转向了房门。

“你来了,我正在和妈妈讨论你的训练进度。”

男子冷淡的语气和除了嘴唇上下张合以外纹丝不动的表情给我一种奇异的唯和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叫我一声名字,好歹给我点线索啊。

“是的,大少爷。”我只能顺着之前女孩的称呼点头称是,敌不动我不动。

“艾比的进步很大呀,今天的就先不用电击训练了,换成鞭刑吧,上次能承受3个小时,这次应该可以到4个小时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电子眼的原因,女子的声音也带着一种高昂的金属音,奇特但有着说不上来的韵律美感。

“伊路米,正好你今天没有任务,想亲自动手吗?这也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哟~”女子说着说着揶揄地笑了起来。

大概是一系列的惊悚事件刺激得我内心已经难以泛起波澜,电击完了是鞭刑,鞭刑完了是什么?还要和大少爷增进感情?原来我不是被绑架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这是在表演什么青春疼痛文学吗?他们知道我没有痛觉了吗?要是不会疼,抽我还有什么意义吗?四个小时,就算我不疼,挥鞭子的手也要断了吧?一连串的疑惑就像拧开摇晃过的气泡水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沸腾。

为了保持现状,不把情况变得更糟,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好的夫人。”

可能是我的顺从愉悦到了这位年轻的夫人,她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露在外面的嘴角开始带笑。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位美人,难以想象这样年轻的面庞属于一个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孩子的母亲。母子二人的下巴线条如出一辙,都是那么流畅,薄薄的嘴唇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艾比穿着这身衣服越发像我们家的人了呢,伊路米你说呢?”显然这位母亲很在意自己的儿子对我的看法,诡异的对话让我联想到了童养媳和少爷的狗血故事。

“妈妈的眼光一直很好。”这位大少爷难以抵抗母亲的连环逼问终于舍得开金口敷衍了一句。

“哦呵呵,毕竟以后打扮她就是你的任务了呢~”

这越来越奇特的对话让我无法适从。难道我的生活还包括奇迹暖暖?“奇迹暖暖又是什么?”我已经开始习惯脑子里是不是蹦出来新鲜词汇。但我还无法习惯被人像商品一样端详。

“毕竟娜娜上次电击训练没有坚持下来,这批待选就只剩下艾比一个了呢。”用抱怨的语气说着可怕的内容,眼前这位夫人的电子眼闪烁频率似乎变快了一点。

“先好好培养着吧,伊路米如果不能把艾比训练出来的话,我和你父亲就只能再让流星街那边送一批人过来了。”

槽多无口,原来我是一个消耗品?随时可以被报销的那种?巨大的恐惧已经笼罩住我,我想我现在脖子上的汗毛已经根根竖起,此时此刻还能保持面部表情的僵硬而不是转身就跑就已经很违背人性了。

“是的母亲,我一定不会浪费资源的,我先带艾比去训练了。”

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我的恐惧,这位大少爷已经迫切的想要把他的「资源」好好利用起来,边说边从巴洛克风格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去吧去吧,注意不要把艾比的脸伤到了,毕竟是女孩子呢。”

夫人挥了挥手,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儿子和待选去好好培养感情。他们的对话好可怕,为什么可以把死亡和伤害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这真的是我一直生活以及要接着待下去的地方吗?!

已经是只惊弓之鸟,任何人只要戳我一下我就立马能像踩了电线的汤姆猫一样跳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我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该死的,此时此刻我需要一点疼痛来让我冷静下来!忘记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痛觉,我的指甲不知不觉直接掐破了手心,除了一点麻痒以外什么都没感觉到。大少爷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我强行镇定了心神,向夫人先鞠了一下身子才追着大少爷的背影离开。

又是一段空无一人的走廊,联通着另外一个方向,内心惶恐的我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一路上看着就很昂贵的装潢。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保命的方法:我到底要不要暴露我已经失去痛觉了?如果鞭子抽达不到效果的话,这家变态会不会整出些更可怕的花活,一个一个试过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不短的一段路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走完了。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这一次的光照好像变好了一些,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都能清楚看见。原来之前铐住的墙上还有一架子刑具,伊路米少爷已经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在一排长短不一的鞭子中做起了选择题。

“艾比是喜欢带刺的还是喜欢编了金属丝的呢?这根魔兽尾毛编织的好像是新到的,据说是可以做到只疼但是不破皮呢,不过还是要考验我的手法,不如今天就先试试这个吧。”

还是那毫无波澜的语气,貌似给了我选项但又自顾自的做出了选择。我只能无力地说:“都听少爷的。”

“那就去把自己拷起来吧,还需要我教吗?都已经训了这么久了,应该有点自觉性了。”

也许是我的墨迹惹怒了他,伊路米的语气开始透着不耐烦。没办法,我只能生疏地自己把自己又绑回了之前受折磨的地方,脑子里一万个疑惑到底是什么家庭需要把人动不动绑起来抽。突然想起来身上还穿着昂贵的和服。

“伊路米少爷,这套衣服是新的,需要脱下来再训练吗?”我想着能拖延一会就是一会。

“没关系,就算你穿着也不会妨碍什么的,反正妈妈准备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以后也不会再穿了,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这位大少爷的土豪发言让我无言以对。那行吧,我还是多想想怎么演出那种痛苦的挣扎。

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第一鞭子已经抽了过来。伊路米说的没错,穿什么衣服都阻止不了鞭子末梢抽在皮肤上的那种压力,以及延迟了几秒才能感受到的火热。没错,虽然不会觉得疼痛但从火辣辣变成火麻麻只是让我好受了一点。就像被蚊子咬了个包,很多人都会宁可把它挠破一样,鞭子带来的肿痕此时此刻就是一个不怎么毒的蚊子包。但不管怎么样我此时都可以本色出演被折磨的可怜人了。接二连三的破空声充分展示了行刑人高超的技术,如果被打的那个人不是我的话,没准我还会为此鼓鼓掌。但此时全身又麻又痒,身体内部还传来一阵阵不合时宜的空虚感,折磨得我只能用数数来强行转移我的注意力。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伊路米少爷的手法真不是吹的,抽了我这么久居然力度都没有变过,细细的鞭子抽在身上带来的压力是如此的稳定。

“艾比,你要放松身体,肌肉过于紧绷只会让你的体力消耗过大,没有办法应付敌人的刑讯。”

伊路米可能是注意到我的面部表情已经狰狞,抽在我身上像抽一根棍子而不是一根面条,暂时停止了抽打向我走近。

“你要习惯这种疼痛,这样落入敌人手中的时候才不会泄漏秘密,虽然我更倾向于你被抓了以后直接自尽。”伊路米少爷我并没有惹你,为什么连个救援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些都是花嫁待选的必修课,想要成为揍敌客家族的一份子,就不能拖后腿。你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十了,好好坚持,不要让母亲失望。”

伊路米边说边在我的身上上戳了几处,我感觉瞬间肌肉失去了控制,人软得像面条一样。还没等我琢磨透哪来的敌人,更让我惊慌的事出现了。“花嫁待选”四个字仿佛触动了我脑子里的某个开关,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幸福感,仿佛身上的每一处不适都是伊路米对我爱的证明。

脑海里像是有dolby音响在回放一样一个女声一直在高亢的尖叫:“终于可以嫁给伊路米少爷了,我一定可以坚持下去!”这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360度全方位回响,在一遍遍的重复下,我不知不觉地开始跟着重复:“我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也许谎言说了一万遍以后就可以骗过自己。我一边数数一边在思考作为未婚妻待选的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位大少爷。我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一个爱人的,而这位黑发的青年也确实给我以熟悉感。莫非在我失忆之前我和伊路米已经算恋人关系?我现在经历的这一切考核只是这个家族另类的爱的表现?少女你能跟上这群人的脑回路说明你离不正常已经不远了那如果因为我失忆就忘记这段感情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这位少爷?更何况我的“内心”也在告诉自己对这位少爷真挚的爱。

秉持着遇事态度要端正的原则,我开始给自己催眠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当我数到快500次的时候,伊路米又暂停了一下,换了根鞭子,看上去是那根带刺的。再次开始前,伊路米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像是摸只小狗一样,我不自觉地在他的手掌下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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