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困的囚徒
“艾比这一次的表现不错,没有哭也没有叫,不愧是母亲从流星街带回来的种子选手。”
这种打无数巴掌然后给一个甜枣的做法,我以前大概是不屑一顾的,但此时此刻就仿佛是照亮黑暗的蜡烛一样,我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感到骄傲。再加上那个不知名的声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回放,我真的对眼前这个正对我施暴的男人爆发出了强烈的情感,想要通过接受更多的惩罚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呼啪--啊!”带刺的鞭子在空气中挥动时好像没法产生之前清脆的破空声,略微沉闷的肉体接触声后紧接着的是我的惨叫。我的上帝啊,为什么我的痛觉突然一下又恢复了!之前没有叫出声来是因为密密麻麻的麻痒还在我薄弱意志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莫名恢复痛觉后一鞭子直接把我打回原形。
“啊我竟然叫出来了,伊路米少爷一定会失望的!”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叨叨的声音现在充满懊恼,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我尝试着和这个声音对话,来转移我此时此刻对痛苦的注意力。但好像这种沟通是单向的,就像另一个自己在以第三者的视角描述我应该有的感受。
我确实应该要感到懊恼了,因为伊路米听到我的惨叫以后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点,好像在疑惑为什么我突然忍不住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狠戾,带刺的鞭子最终划破了身上岌岌可危的衣服,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细细的红痕。在叫出第一声以后我拼命死死咬住牙关,努力放空自己,假装被抽得遍体鳞伤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但渐渐地我感觉到不对劲,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一丝丝逐渐攀升的快感。在鞭子再一次稍带过我胸口时,感觉乳头被刺穿的针扎疼痛让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也许我早已泪流满面,被强行放松的身体连躲避也做的拖泥带水。但更让我难以启齿的是,敏感的身体在痛苦之余还被另一种欲望折磨着。逐渐瓦解的意志让我开始哭着求饶,让这个心狠手辣的放过我。
“艾比,难道之前的管家训练你的时候没有教过你,不要哭着向男人求饶吗?”
我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有多么让人想要彻底玩坏。成串的泪珠在脸颊上滚落,抽得破碎的和服下裸露着的洁白如玉的肌肤,其上是一道道交错的鲜艳红痕。哽咽着想要暂停的样子不再像个小狗,而像一只咪咪叫的小猫,在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眼里看着极为动人。黑色眼睛失去了焦点,透明的水滴不停地流下来,挂在秀气的下巴上然后砸在胸口。被得不到满足的欲望逼的潮红的脸颊终于让一直苍白的脸不再像个玩偶,自己咬破的嘴唇红肿不堪,嘴里不停说着哀求的话。
“要是别的男人这么抽你,你也是这样求饶的吗?”
我无助地摇着头,从微经受过这种肉体折磨的我乞求眼前的爱人稍有怜惜之情,不要再步步紧逼。但脖子上的项圈限制住了我的喘气的幅度,抽噎的更加断断续续,极为可怜。
“小艾比,你这样看着我只会让我想对你做得更多。”
伊路米说到做到,一鞭子把和服的领子彻底拉开,真是指哪打哪。小巧挺拔的胸部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顶部的红梅颤颤巍巍的在冷空气中瑟瑟发抖。我想要把身体缩起来,但手腕上的束缚让我动弹不得,拉扯间手腕上的伤又加重了。恐惧与期待让我陷入狂乱,伊路米仿佛故意一样,用轻轻重重毫无规律的抽打让我一下紧绷一下放松,带来的刺激直接翻倍。就像巴普洛夫训狗一样,此时此刻的我已经不需要任何表扬的话来满足自己,任何一次轻一点的抽打我都想谢谢这个可怕的男人高抬贵手。
时间走得像蜗牛爬,我最终哭得几乎虚脱,伊路米各种言语上的羞辱更是让我精神仅剩一线理智。基裘夫人说的四个小时刑讯在最后的一小时搓磨得我感觉像过完了一辈子。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除了差错,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的我彻底陷入崩溃,身体上的折磨比不过心理上的折磨,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会爱着一个对自己下了如此狠手的人。但内心传来的声音又在坚定的告诉自己:“伊路米少爷都是为了早日让我嫁给他才会这么努力!”行吧,我谢谢了真的,伊路米少爷的努力最终让我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上次那个西装男把我运回了之前的房间,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人上过药了,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对肌肉的控制也恢复了大半。努力挣扎着想要再去清洗一下身体,我走到了浴室。
“真惨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嘲笑道。伊路米倒是很听妈妈的话,确实没有伤到我的脸,但脖子以下遍布红痕,伤口交织在一起,甚至很难找到一块大一点完好无损的皮肤。就像是作画一样,我这白的发光的皮肤给伊路米提供了上好的画纸,而这些红痕就是狂野的现代主义涂鸦。
“再横平竖直一点,都可以下盘围棋了。”摇摇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抛诸脑后,摸索着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听着哗哗的水声,和渐渐氤氲的热气,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熟悉感,好像我之前每天也是这么听着水声放松自己。
好不容易在浴缸里让疲惫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热气,我重新上好了药膏,裹上浴巾回到了房间。坐在我床上的伊路米少爷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吓。
“伊路米少爷,您怎么来了?”
我强作镇定的问,刚刚过去的刑讯带来的心理阴影让我完全不想靠近这个冷血的男人,哪怕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少爷好帅,少爷贴贴。
“作为不出意外的未婚妻,应该要履行未婚妻的义务吧?而且能够在床上让目标对象放松警惕也是很重要的训练。”
伊路米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就算上床是感情稳定的未婚夫妻间应有的活动,但这个目标对象是什么东西?难道还有让未婚妻陪别人滚床单的操作?
不敢多问,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拼命想着应对的方法。但伊路米并没有给我太长时间思考,我摔倒在床上的身体和掉落在地上的浴巾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当那张脸在眼前放大,细细密密的吻印上脸庞的时候,我应该是回应了的。
面对这美得像人偶一样的面庞我无法拒绝。被他的五官蛊惑,记吃不记打的我已经完全忘记现在这个抱着我的男人,在下午是如何看着我各种哭泣求饶,但还是一鞭一鞭抽打着我,并说着各种风凉话的了。被这个男人上下揉捏的手点燃的体温烧得我的理智很快所剩无几,但这种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强势真的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吗?隐约间觉得我更习惯被温柔的对待。不对,听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才对,那是哪来的温柔印象?
看着冷冰冰应该是禁欲系的男人居然在床榻之间是如此恶劣。我在下午刑讯时想要隐藏的秘密被他很快发现了,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和微皱的眉头都暴露着我的快乐和肉体的痛苦紧密相关。我既狂热地想要和他靠地更近,但下午刑讯带来的心理阴影又让我对他的每一次触碰忍不住瑟缩。伤口上的按压带来钻心的刺痛以及更多的快感,身体扭动着想要躲开,但又忍不住索取更多。
怎么会喜欢痛苦呢?身体里埋着的利刃将稚嫩的甬道破开,身上已经闭合的伤口在揉捏中再次绽开,骨骼都在吱呀作响。好痛,好痛,好痛,哪里都好痛,可只要被那双在黑夜中令人战栗的眼睛注视着我就无法逃跑,任由他在我的身上打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烙印。
快乐,这是快乐,这是快乐才对吧!所以我的心才会跳动得这么快,才会为他每一次挺身而欢欣,想要被他占有,想要被他标记,想要献上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手不知不觉环上了伊路米的脖子,双腿夹紧了他劲瘦的腰,想要在我身体里驰骋的凶器把我的身体剖开得更彻底一点。
喘息声,啜泣声,被撞得支离破碎。
脑海深处隐约觉得这一切是不对的,但我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呢?没有过去,身如浮萍,独自求生的少女,只会紧紧攀住一切可以攀住的东西,把自己的所有捧在手心里,乞求神明大人的垂怜。身体的每一个感受都要掌握在伊路米的手心里,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都要跟随着他的节奏。
在撞击中,伊路米的黑色长发随着节奏一缕一缕从耳后散落到脸颊两旁,逐渐把我的视线围住,隐隐绰绰间我只能感到伊路米的发稍在不断的抚弄着我的面庞,像个锚一样时不时地把我发散的思绪抓回来,让我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彻底沉沦,只能无意识地盯着头发间的缝隙。伊路米的手狠狠地箍着我的腰像是要掐断一样,新的疼痛传来和身上其他之前鞭刑留下的红肿痕迹混在一起,连成一片,慢慢地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哪里。疼痛混杂着快感,或者说因为疼痛才产生的快感已经让我一步步退到了悬崖边,再稍稍推一把我就能葬身于万丈悬崖之底,但伊路米并不想让我一个人先走。
“艾比,看着我。”
伊路米突然停下了动作,手掐住了我的脸,把我的头固定着看向他。我已经涣散的眼神又重新被迫凝聚了起来。
“他可真漂亮!”我脑子里再一次响起与此时此刻场景无关的感慨。
“说说你今天训练的时候为什么没忍住叫了出来?”伊路米慢条斯理的问着,好像刚刚努力在我身上耕耘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什么叫出来?”临门一脚的我完全没想到他在问什么。发热的头脑没有给我思考的余地。
“艾比的每一个想法都要告诉我,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伊路米不满我的回答,捏着我胸的手指用力划过我上面的一道红印,肿胀的伤口在他的指甲下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这疼痛直接让我“嘶”了一声。但令我崩溃的是,这个伤口带给我的除了尖锐的疼还有一丝隐秘的快乐,直接证明就是不远处的粉色肉粒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真可爱。”
紧紧盯着我的伊路米没有错过任何一点我身上的变化,微凉的手跟着拂了上去,恶趣味的捏住了那抹粉色,往外拉扯着。如果说刚刚还只是一丝快乐,现在来自胸口的疼痛就像是燎原之火一样,让我本来就已经在悬崖边的脚又往外挪了一点。止不住的鼻音和忍不住收缩的甬道,让伊路米本来就黑不见底的眼睛变得更加幽邃。
“原来你喜欢这样,”伊路米又恢复了动作,“像这样弄疼你。”
不复之前的激烈,缓缓摇摆带来的快乐更像是小虫子叮咬带来的搔痒,让我想要伸手去抓挠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下午训练的时候你好像就要忍不住了呢,眼睛里全是想要,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想我怎么干你了?”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羞耻的话。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还残存的理智让我条件反射的否定三连,但已经忍不住回忆起了下午鞭刑时那随着一道道红肿鞭痕一起变得膨胀的欲望。
万万没想到随着痛觉一起恢复的还有这变态的受虐欲。一边疼的发抖,一边却能清晰感受到大腿被流出的花液打湿。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抽得失禁了,但内心空洞的欲望做不了假,我的理智绝望地站在岸边,看着剩下的自己在奔腾的激流里享受着痛苦的冲刷,甚至还想要更多,更多除了鞭子以外的快乐。
“你又走神了。”
伊路米狠狠地掐住了我的乳头,可怜的小肉球已经快变成个小肉饼,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激烈的快感。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一只脚在悬崖边一只脚已经悬空的折磨,急切的想要求个结果,带着哭腔哀求。
“伊路米,我疼。”
“放松,把自己都交给我,艾比。”
在耳边的碎语抽走了我的灵魂,带走了我的意识,让我想要把所有都献给这个掌控了我一切的男人。不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只要是他给的我就全盘接受。
哪怕是娇嫩的宫口被撞开,哪怕是身上的伤口全部裂开,只要伊路米愿意接纳我这无处安放的灵魂,用他漆黑的双眼注视着我的一切淫荡表现,我都甘之若饴。
过于密集的快乐让我的脑袋几乎要融化了,嘴巴张大带着气音随着节奏喘息,不一小会我就感觉嘴角已经有了晶莹流淌出来。身体紧绷得像一尾脱了水的鱼,向将我捕捞上岸的猎人乞求解脱。
最终随着伊路米的全身紧绷,我终于看着自己在虚空中向后摔去。坠空般的刺激让我双眼紧闭全身止不住地阵阵抽搐,没有看到伊路米此时略微惊讶的表情和我周身如一吞一吐般的气,忽略了耳畔传来的轻声叹息。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伊路米已经不在旁边了,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也是,拔吊无情的渣男也算是富家少爷的刻板印象了,包办婚姻下和所谓的未婚妻之间的感情能有多牢固呢?慢慢蜷起身子,自己抱住自己,感谢这疲惫让我不会在这漫漫长夜中失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再也没见过那个表里不一的大少爷。那让人食髓知味的一夜就像梦一样不真实,甚至伊路米在我身上制造的痕迹没两天就全部消失了。伊路米失去消息的一开始我是很挂念的,毕竟是官方认定的“未婚妻唯一待选”,也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回想起两人短暂的相处总忍不住面红耳赤。但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幽怨地认为伊路米就是一个一夜温存后再也没有消息的渣男。强行压下这份思念,转身继续投入到训练中。但不可避免的,在夜晚入睡前还是脆弱地会抱着一点小小的期待,猜测那个来去无踪的男人是不是会突然出现。
倒是基裘夫人每隔几日就会把我叫过去陪她说话。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我单方面听她指挥试穿各种好看的衣裙,并听她宣泄这个管家那个女仆的工作没有达到要求,或者家主席巴离家太久,或者三少爷奇犽又叛逆了的尖叫。一开始的高分贝让我耳膜嗡嗡作响,但习惯了以后也能从中寻到一些韵律。
偶尔夫人也会跟我回忆一下当年在流星街十分混乱,毫无法纪的经历。听上去她和我是老乡,也是通过类似的待选经历才成为这一任揍敌客家的当家主母,而我则是她亲自挑选出来并寄予厚望的种子选手。言语间传递出来的意思是揍敌客人手短缺,急需开枝散叶。而长嫂如母,我除了要与伊路米结合生下潜力优秀的下一代,还要能承担起与伊路米一起照顾弟弟们的责任。先不提生孩子警告,作为工具人,只需要及时的回应“是的,夫人。”,“没错,夫人。”基裘就能满意地继续说下去,而我则可以一点点的积累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有时也会碰上小少爷柯特和我一起给夫人当手办,作为可能的未来大嫂,我则被提议给柯特换装以培养感情。
才5岁的柯特少爷,小小的一只,和哥哥一样黑发黑眼但长得更加秀气,乍一看上去像个女娃。虽然乖乖听母亲的话配合一切任性的要求我怀疑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拒绝,但每次换衣服时漏出来的胳膊腿总是带着不同的伤痕。这也是个难逃家庭教育的可怜孩子,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变得轻一点再轻一点,生怕给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再增添苦楚。
充当情绪垃圾桶并不是基裘夫人每次召唤我的唯一理由。每次跟着我一起去的黑衣人管家都会向基裘汇报我的训练进度,夫人会指指点点一番,然后我像啄木鸟一样点头称诺,接下来的日子我的训练难度就会又拔高一大截,累得像条狗,如此循环往复。
在夫人呆了些时日并且和身边的黑衣人各种拐弯抹角的套话后,我总算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个狗大户原来是大臭名名鼎昭鼎着的揍敌客家族,世代以杀人灭口为生。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已经成为本国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纳税大户,坐拥整个枯戮戮山,是该国知名景点。每一个家族成员都要从小经历各种非人类的训练,直到变成杀人凶器,承担起壮大家族的重任。难怪少爷抽我的时候那么熟练,原来都是从自身总结的经验。至于我,艾比·盖鲁,是这家大少爷的未婚妻候选之一,但最近已经变成硕果仅存的唯一了。脖子上的项圈是我和一般管家不同的证明,为了防止未婚妻候选受不了训练的严苛逃跑或者泄露家族机密,项圈里都安装有微型炸弹以震慑这一群小姑娘们不是说好了强扭的瓜不甜吗?。
经过2年「爱」的训练,同一批从流星街里挑选来的20名待选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存活到现在。最近一个下线的是住在我隔壁房间的娜娜,可怜的姑娘没能熬过3000伏电压,直接烧成了一块碳我听到这里表示这才是正常的吧?。而我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是因为我的体质有着惊人的愈合力,只要不是肢体残缺的伤口一般养个一两天就能恢复原状。这大概也是揍敌客家族选上我的原因?想把这个体质遗传给下一代。在电刑的时候,我是一边快熟了,一边在自我修复,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脑子也给电熟了,然后修复的时候神经搭错导致我现在成了失忆人士一枚。也正是因为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芳龄16的我终于赶上了贵府三少爷3岁时的训练强度。
我清楚地记得刚当上见习管家的娜塔莉娅,也就是那个爆炸头小女孩,说起三少爷奇犽时言语间掩饰不住的骄傲:什么揍敌客家这一代甚至是有史以来的最强天才,从出生起就接受电击训练,现在才8岁就已经可以独自出任务了。我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我一边觉得不愧是下一任揍敌客家族的继承人,一边觉得这才是个孩子,不应该过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算了,没准他自得其乐呢,还是先担心我自己吧。并没有夺取他人性命的记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需要我动手的一天,作为所谓的未婚妻待选,是不是只需要被养在深闺之中。我本能地逃避思考未来。
尽管暂时不用再被大少爷亲手折磨了,每天还是被各种课程排的满满当当。当个杀手的妻子可真是不容易,体能训练围着大宅跑圈,加定向越野,搏击训练在不同黑衣人的殴打下苟延残喘,拷问刑罚训练如果落入敌人手中能忍耐住拷打,耐毒训练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有惊喜,文化课这些从来没听说过的国家怎么各个历史悠久,还有数学物理课因为弹道轨迹和炸弹当量的计算要用到,艺术课做任务时要尽量避免损坏贵重物品,解剖课要对人体的结构聊熟于心等等。揍敌客家族真的是把杀人这个古老的行当玩成了艺术,各种离奇死法案例成了我每晚的睡前读物。拜揍敌客图文并茂的描述所赐,我的深夜梦回内容花样迭出,不是端着自己的头逃命,就是在给自己的肠子打结,要么就是在一片尸体海里游泳,总之没有重复的。
虽然说理论上并不需要我经常出任务,我的重心应该是陪着基裘夫人一起安稳后方。但最近各国局势变动频繁,暗杀委托日益增加,哪怕是夫人也有时也带着柯特一起出门做任务了。所以我很有可能也需要赶鸭子上架,去做点难度不高的活。在正式成为和伊路米订婚前,我必须要把自己的实力提高到能被家主席巴认可的程度,至少能够能在被寻仇时自保的身手。围观过一次堪比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是什么梗?的无效复仇,我站在基裘夫人的后面,看着大宅山脚下一众管家的反击不住咋舌。能养这么多厉害的打手,家庭核心成员还要亲自动手做任务是怎么样一种职业道德?我不由肃然起敬。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我对整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着很大的错误认知,但能够有希望成为站在实力巅峰的家族一员让我十分骄傲。
最重要的还要感谢我虽然失忆了,身体的肌肉记忆还是保留了下来。除了最开始几次搏击训练我反应不过来被狠狠地摔打了几次,感受了濒死惊魂后,我渐渐跟上了陪练进攻的节奏,甚至开始在攻防交互之间享受起汗水挥洒的感觉。也正是这种对生死刺激的向往让我逐渐相信自己确实是一个过惯了这种生活的人。多次反复试验后发现,我的痛觉还是消失的,那一天鞭子抽打的痛苦仿佛幻肢痛一样从未发生过。和管家对打的时候我又变成了麻木的状态,甚至因为不怕疼所以进攻的更加激烈,往往等看到鲜血洇透衣服才知道已经负伤了。为此我也被基裘夫人训斥了好几次,给我加了几场刑讯说是要让我长长记性。我能怎么办,看着想方设法让我痛苦认错的管家大哥,我只想让他动手再重一点,好给我挠挠痒。但发现自己的异常已经被人注意了之后,我开始有意识地把握进攻的距离,想通过大量的训练来掌握毫厘之间的分寸。
“艾比小姐,您的出手角度应该更偏下一点,这样就能把对手的退路给封住了。”
今天指导我训练的是梧桐管家,他平时主要负责的是培训见习管家,指导我着实是大材小用了。伸出手给我示范了一下,梧桐又退回到场边,示意和我对打的黑衣人卡莱尔继续。我甩了甩胳膊,反手握紧匕首,一个箭步又冲了上去,想要虚晃一招划开对方的侧腹。卡莱尔的动作很快,我也是在好几次失败后才逐渐跟上他的运动轨迹。
“注意卡莱尔的运动方向,要预判,而不是追他的影子。”
道理我都懂,但怎么能做到从快要看不清的动作中预判到下一刻的方向?并不是天才的我只能靠大量训练来磨砺在危险即将到来时汗毛竖起的直觉,最终又是一身伤痕。
揍敌客家的训练从来不放水,打斗都是真刀真枪,今天的刀具课主要讲的是匕首,之前还教了环首刀和长枪,可能之前也教过其他兵器但显然我已经忘光了。用惯了长兵器突然换成只有一个半手掌长的短刃我总是把握不好与对手的距离。
“梧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什么战斗天赋。”
结束训练后,肌肉酸麻的我像没了骨头一样往地上一坐,疲惫无力地看着那个带着金属框眼镜的严肃男人。
“要学会从对手的肌肉痕迹来判断他的运动走向,这样就能提前知道他的目的了。”梧桐拿着毛巾走上前来递给我。
”但是真的很难啊,尤其是他还穿着衣服,完全看不到肌肉嘛。”我泄气地直接在地上瘫成了大字。
“艾比小姐,夫人看到您这样又要给您加训礼仪课了。”
梧桐无奈的推了推眼镜,显然是对我动若疯狗静若死狗的形象感到头疼。“虽然比不上少爷们的资质,但和新晋管家们相比已经相差无几了,和您对战的卡莱尔是专门教导奇牙少爷的老师,在外面也是有名的格斗家,所以请您还不要气馁。”
我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揍敌客对我如此上心,连宝贝奇犽少爷的老师也安排给我了。说起来,虽然我一直在被各种摔摔打打,但我对揍敌客还是十分感激的。虽然当长子的未来妻子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杀手家族的爱情观明显异于常人按实力来选老婆?,但好歹目前相处融洽,日积月累下来也攒了一份情谊。最重要的是我的实力确实在一天天变得强大。我现在每天洗澡照镜子都很喜欢欣赏自己身上日渐成型的肌肉,不知道是不是节食饿出来的细瘦的身型终于不再硌手,而是有了一层均匀的肌肉包裹着,一看就蕴藏着力量。如果不是揍敌客提供的平台,我不可能接触到这么多高级的老师,也无法学习这些一听就很不普通的课程,今天又是感恩揍敌客的一天呢。
看出了我的惊讶,梧桐继续解释道:“艾比小姐现在已经可以摸到卡莱尔出手虚影了,虽然还比不上揍敌客家的“暗步”,但也算是相当有名气的成名技了,相信艾比小姐再多训练几次就能看清卡莱尔的动作了。”相比起其他管家的冷漠与公事公办,梧桐算是唯一一个会在乎我心情好坏的好人了。“夫人也很满意你的进度,可能马上就要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了。”
“下一阶段?是要开始学怎么用枪了吗?”
我好奇的问。揍敌客似乎不怎么依赖热武器,主要教学器材都是各种冷兵器。但在看教学片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女生端着冲锋枪哒哒哒的样子很拉风,想学怎么使用枪械很久了。
“并不是枪械课,艾比小姐。是实战演练。”梧桐冷静地说,“相信来自流星街的艾比小姐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实战演练不会是个能简单完成的任务,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但梧桐并没有继续做出解释的样子:“请艾比小姐马上收拾一下去夫人那里,夫人在等您。”又来了,不知道这一次基裘夫人是做了什么新裙子还是有什么新槽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