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几日月休,祁牧野不至于要走上几里路,赶去拥挤的书肆誊抄诗歌。
“瞧这天气,怕是要来飓风。”江姨远眺着,担忧道。
铭朝的台风称为飓风。虽然尹江不直面大海,但总在飓风经过的路径之中,千百年来,几乎每年都经历飓风,由此带来强降雨天气,给当地的经济与百姓的安危带来极大的影响。
“要是只降温不下雨,或者只下点小雨就好了。”祁牧野扣着一旁的树干,不由得感叹。古往今来,尹江历史记录的灾害不是大旱就是洪水,要是老天能懂点事,稍稍下点雨水,不多不少,刚刚滋润万物就好了。
祁牧野正百无聊赖地观察树干的纹路,突然,一只黑色的反着绿光的物体从她手臂背面爬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祁牧野一个踉跄从竹床上跳起来:“许朝歌!许朝歌!许朝歌!”
祁牧野也不顾什么体面,叫破了喉咙。
“怎么了怎么了?”许朝歌从屋内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彼时她正在屋内温习,屋内无人打扰,她能专心集中在书本上的内容,只是刚入神,便被祁牧野的呼喊声打断。
“那那那那,那是……甚么玩意?”祁牧野最害怕节肢动物,以往科学课介绍昆虫的时候,她都是半捂着眼睛上完一节课。
那是她学得最烂的一个单元。
一个最厌恶的最害怕的东西竟然从自己身上爬出来,祁牧野已经被吓得不知所云。
许朝歌朝树的方向走去,弯腰观察一会儿,捡起,走向祁牧野,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祁牧野连忙一个后弯腰与它保持距离:“你把它拿远些!”
许朝歌却是更近一步:“姐姐这般胆小吗?”
“这是蝉啊姐姐,每年夏天都能见到的。”她捏着那只蝉凑近,莞尔一笑,“姐姐竟怕这些小东西?”
祁牧野继续后退,皱着一张脸:“我生平最怕这些虫子了!”
“你拿它远些,你再靠近,我便不再理你了!”
许朝歌也不再逗她,双手一掷,将蝉送了回去。
“姐姐什么虫子都怕吗?”
祁牧野极其认真地点头。
“夏日蚊子众多,防不胜防,姐姐岂不是夜不能寐?”
“蚊子小小一个,我见一个打一个。但像这般大的虫子,我若是打了······”祁牧野浑身一哆嗦,干呕道,“爆浆的——”
许朝歌被祁牧野的动作逗地抚掌大笑:“那下次再见到这样的虫子,姐姐扔掉就是。”
祁牧野回忆起那黑黢黢油光发亮的东西,赶忙摇头:“你帮我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