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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妖潭(下):“这不是……鮟鱇鱼吗?”

 

丹尼闭上嘴,暗中观察了赛弗林几眼。

不,手里没有握着枪的时候,赛弗林看起来很正常。他约摸二十六七岁,肤色微黑,五官普通,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深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凌乱而且油腻,保持和善的扑克脸微笑但不及眼底。

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但亚瑟不一样,丹尼心想,亚瑟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在洗车场上班,沉默寡言,擅长园艺。

赛弗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真的不知道丹特是个什么人?他不是那种陪伴你健康成长的好爸爸,对吧?”

丹尼瑟缩了一下,开始整理他的记忆。辗转在寄养家庭中长大,直到自称亚瑟·瑞文特洛夫的父亲将他带走,他们共同生活了几年,得到充分的照顾和教育,但实际上很疏远。

现在想想,作为一个普通洗车工,亚瑟似乎拥有比他理论上宽裕很多的经济情况,以及更多的忧心忡忡。

丹尼抬头看着赛弗林,男人一定看到了他脸上醒悟的表情,因为他给出一个几乎是同情的点头确认。

“他骗了我。”

丹尼不知道他应该感到震惊还是生气。

前一秒他需要为失去唯一的亲人悲痛欲绝,下一秒他得知他被谋杀的亲人在前半生里致力于夺取其他人的生命,而且一直在对他撒谎——这很难接受,即使丹尼能够想出很多条为亚瑟辩解的理由。

泪水忽然涌出眼眶,他痛苦地把指甲挖进膝盖,丹尼不想在赛弗林面前哭。

不知为何,更糟糕的是,杀手开始为亚瑟说话:“相比欺骗,这更像是隐瞒。这不是什么楚门的世界,小朋友,当你搞砸了一场特别简单的考试,难道没想过藏起成绩单吗?我们共同的工作经历对丹特来说就是那张可耻的成绩单。”

丹尼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赛弗林会想出这么拙劣的比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他?他不再参与你们的‘工作’了,不是吗?”

赛弗林的眼角出现笑纹,他轻笑着道,“没错。而且他在彻底退出之前,洗空了我们的一个账户,并炸死另外三名同事。”

在欣赏够男孩的目瞪口呆后,赛弗林像是厌倦了这番谈话。他站起来,依然很和气地对丹尼说话:“也许我应该让你单独呆一会儿,毫无疑问,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消化真相。”

他审慎地看着男孩,“你可以在房子里自由走动,但不要出去。”

“否则怎样?”

丹尼质问,用愤怒来掩盖痛苦,“你会抓到我,杀了我?”

但赛弗林只是摇头,“我们没必要这么激进,但是没错,我会给你适当的惩罚。”

“所以你要把我当宠物养?”

赛弗林用一种难以理解地表情低头看着他,“像你这样未经训练的小宠物?我并不需要。嗯,但如果你非常淘气,我会考虑把你关在小房间里,或者绑在沙发上。所以为了你自己的舒适,我建议你表现良好。”

“多久?”当赛弗林走向门口时,丹尼喊道,“你要把我留在这里多长时间?”

赛弗林考虑了一下,“我不确定。事实上,我还没有完全决定,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我,那么这一切毫无意义。”丹尼指出。

“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小朋友。不要给我向你展示的机会。”

说完赛弗林就离开了,丹尼颤抖着靠在枕头上。

单独被留下十几分钟后,丹尼离开了床。他发现自己被磨破的双足都缠着纱布,没有渗血的迹象,只是踩在地板上的时候略微有点刺痛。

尽管赛弗林声称他可以自由活动,发现这间卧室的门没有上锁时,丹尼还是大吃一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见一条走廊和弯折的楼梯。他似乎正身处一套相当豪华的复式公寓,丹尼想知道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还是说只有他和赛弗林。

他放轻脚步下到一楼客厅,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能看见近处的落叶植被和远处的荒凉海岸,这些内容无法帮助他定位。他甚至看不见移动的人头或车辆。

丹尼忽然感到非常孤独。

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个杀手,而且背叛了他身处的组织导致被杀,现在丹尼也因那些被隐瞒的罪行即将遇害。话说回来,亚瑟真的是他父亲吗?赛弗林声称他的姓氏是丹特,丹尼·丹特会是个很奇怪的名字。

发了一会儿呆后,丹尼继续探索房子。他找到一间盥洗室,往脸上泼了冷水,然后阴沉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脸颊上有一道擦伤,齐肩的金色长发看上去乱糟糟的,灰绿色眼睛里写满震惊。

他和亚瑟·丹特真的有血缘关系吗?丹尼想起他们有几次失败的谈话,他至今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个母亲。

擦了把脸,丹尼脱掉睡衣,仔细检查自己的皮肤,试图找到追踪器。他无法找到任何看起来像是植入了芯片的地方,但他不知道杀手们拥有什么技术,创口能有多隐蔽。

回到卧室,丹尼检查了橱柜。他只找到几身干净的睡衣,没有日常的衣物,也没有鞋子。大概是为了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公寓里?

但这不会阻挠他逃跑。丹尼咬着拇指,肯定自己需要做的只是逃离房子,找到任何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让他或她帮忙报警。

亚瑟的尸体——还有另一个杀手的尸体,多半已经被发现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知道外面是白天,房子里没有钟表。

丹尼心情沉重地想着,也许他们已经不在原本的国家,也许赛弗林让他沉睡了好几天,然后带着他跨越时区。那么即便他跑出去能见到人,也可能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更可怕的是,有可能整栋楼都是赛弗林的“同事”……

不过,丹尼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对吧?每个囚犯的首要职责都是逃跑,他也不例外。

丹尼再次走下楼梯,他光着脚,而且地毯很厚,无声无息就下到一楼。他侧耳细听,没有任何赛弗林还在房子里或者被惊动的迹象。

他松了一口气,匆匆走到前门,希望它也没有上锁,但当他伸手握住门把手,整个视野都变白了——一股电流钻进他的手臂,煎熬他的肌肉。丹尼痛苦地咬着牙,试图将手指从金属把手上拉开,但没有成功。

赛弗林轻描淡写的话回到他脑中:如果你试图逃跑,惩罚将不仅限于打屁股。

混蛋。丹尼想知道他会不会死在触电中。最终,电流截断,男孩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眼前一切都变黑了。

——

丹尼醒来时,又躺在那张床上。赛弗林也回到窗边的扶手椅,坐在那里喝着咖啡,他背后的窗帘没有拉拢,可以看见黑沉沉的夜幕,丹尼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赛弗林不带情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介于责备和嘲笑之间:“我警告过你了。”

丹尼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杀手会生气。

于是他坐起来,恼怒地道:“你没告诉我门把手会通电。”虽然不指望在这里得到平等对待,但丹尼感觉赛弗林在引诱他落入陷阱。

“看来你的确很震惊休克。”

赛弗林啜饮一口咖啡,无视了男孩对恶毒双关的怒视,“顺便一提,我已经提高了电压,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度尝试——窗户也是如此。”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陷阱吗?”

“等我看完《小鬼当家3》。”

丹尼皱了皱鼻子。

“我希望你能遵守一些基本规则,小朋友。”赛弗林平静地道,“我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制造的麻烦超出我的耐心……你会避免不必要的痛苦,对吧?”

丹尼抗议性地瞪着男人,但赛弗林不眨眼地盯着他,直到他不情不愿地点头。

“很好。”

扑克微笑回到赛弗林脸上,他站起来,“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晚餐一个小时后开始。”

怒视杀手离开房间后,丹尼喜爱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他可能将一天里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

凭感觉判断约摸一个小时后,他推开房门走出卧室,顿时嗅到诱人的食物香味。丹尼顺从食欲的引领来到厨房,惊讶地看到赛弗林正系着围裙亲自下厨。

“啊,你来了。”

丝毫不觉得居家造型有何不对,赛弗林很自然地指使男孩,“取两套餐具,去将餐桌布置好。”

丹尼抬头看了看,从橱柜里找到两组碗碟和餐勺,分别放置在那张看起来很昂贵的实木餐桌两端。赛弗林要求“布置”,于是他额外增添了餐巾。

赛弗林准备的晚餐有什锦菜汤、红酒绘鸡和大蒜面包。当他打开葡萄酒时,丹尼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还没到年龄。”

“这是我的酒杯。你可以喝牛奶。”

丹尼忍不住怀疑赛弗林是在暗示他的身高,于是忿忿地低头掰开面包。

沉默用餐只坚持了几分钟。丹尼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以至于不知如何开口,他也不确定赛弗林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另一方面,他们显然在假装和平共处,所以不妨提问。

“你和我爸爸……我是说,亚瑟·丹特,你们以前是朋友吗?”

“不是。”

丹尼放下叉子,望着赛弗林,没想到会有那么直接的回答。但他慢慢意识到,如果亚瑟在十年前就结束了犯罪生涯,当年的赛弗林肯定还相当年轻,他们不可能有太多交情。

“但是你至少认识他。”

见赛弗林微微点头,丹尼急切地追问:“他当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赛弗林耸了耸肩,“我只和他合作过一次任务,平心而论,他很高效。不过就我们可以达成一致意见的标准,他不是一个好人。”

“至少他成功叛逃了。”

丹尼重新开始吃东西。他饿得很厉害,而食物相当不错。

赛弗林微微一笑,“我不会称之为成功。”

晚饭后,丹尼回到他的房间,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又开始思索如何逃跑。当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靠在窗户上,本能地往后一缩,然后意识到如果它是通电的,丹尼已经死了。

无论如何,在几度尝试敲击后,丹尼判断它实际上是防弹玻璃,而且做了真空隔音层,所以呼救是无效的。男孩表情凝重地眺望夜空,回忆起一些电影桥段,想知道如果他在窗户上拼贴一个巨大的求救信号,会不会有路过的飞机看到?

他当然不可能找到喷漆,但床头柜里有一本记事簿,所以丹尼还需要找到一卷胶带。他推开房门,站在走廊上警惕地侧耳倾听,公寓里只留下两盏幽暗的夜灯,无从判断赛弗林是否入睡,以及睡在哪个房间里。

丹尼轻手轻脚地溜下楼,凭记忆摸进一个杂物间,指尖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触电的记忆唤醒了他的恐惧。

但这扇门是安全的,丹尼绕过闲置的梯凳和圣诞树认真的?庆祝圣诞?,打开几个没有密封的纸箱翻检,发现箱子里大多只是过期杂志和影碟。

最后他在桌子底下找到一个工具箱,里面不仅有电工胶带,还有其它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就在他握紧胶带,准备起身时,身后忽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丹尼惊骇转身,手中扳手反射着亮光。一条手臂瞬间将他反扭,推到墙上,赛弗林稍微用力,那件金属工具就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警告过你,两次。”

赛弗林听上去并没有很生气。丹尼有短暂的愤怒,他想要辩解自己并不打算主动攻击,只是需要武器防身。

但赛弗林用肩膀至腹股沟的全部重量将他压在墙上,不知为何,它比应有的威胁更让丹尼感到不适。赛弗林的身体很温暖。

“我该拿你怎么办,丹尼?”赛弗林沉思着,“为了让你相信我是认真的,或许我应该向你展示,那些调皮的十几岁男孩会受到什么惩罚?”

“你在说什么?”

丹尼话一出口就僵住了。靠得那么近,他无法忽视赛弗林紧贴在他后腰的硬度。“哦,操。”

丹尼喉咙发干,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赛弗林依然只是在提出威胁,在男孩充分领会后,他又被送回了房间,这一次锁上了门。

“事不过三,小朋友。”

丹尼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试图处理刚刚发生的事情。赛弗林的身体压在他背后,那实际上没有杀手设想中那么具有威慑力。他想知道,如果赛弗林有被他吸引,这会不会成为一个突破点?

青少年的鸡巴不合时宜地抽动着。这是一个可怕但令人兴奋的念头:他能不能让赛弗林在亲热中放松警惕?当然,无论如何,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都能轻易打败一个穿睡衣的少年,但如何他有武器呢?

那是一个新思路。丹尼能以某种方式取得武器吗?就算他能,他有胆量去射杀赛弗林吗?或者瞄准一条腿?

翻来覆去一段时间后,丹尼决定最好的选择仍然是趁其不备偷偷溜走,他只需要克服电流、追踪器和赛弗林永不休眠的警觉。

丹尼蹑手蹑脚推开房门。他没有睡上几个小时,先前的昏迷有点打乱他的作息,所以他花了一些时间来开锁——在不那么安分的课余生活里,丹尼习得实用的技能。

他还是想去杂物间,取得那卷胶带,相比扳手,它更好隐藏而且用途丰富。但他甚至没有走到楼梯口。

一扇房门在他经过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将丹尼拽进去。

惊叫过后,丹尼发现他站在赛弗林的卧室里。靠近门边的矮柜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分屏显示了几个监控画面。

是了,监控摄像头,丹尼懊恼地嘟囔着,难怪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察觉他的动作——他为什么从来没想到隐藏式摄像头?

“你是变态吗?”

丹尼不安地瞄着屏幕,想知道他的卧室——或者浴室里是否也被监控。

“你的房间里没有。”

赛弗林轻而易举地猜到他的心思,又补充道,“只有我们的共享区域。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在找你。”丹尼撒谎道。

“我不是把你锁起来了吗?”赛弗林评估性质地打量着男孩,像是在期待他还能给出什么惊喜。

“你一定是记错了。”

“嗯哼,我很少犯错的。”赛弗林一边说着,一边把丹尼轻轻推倒墙壁上,让男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赛弗林显然已经准备好上床睡觉了,衣服脱到一半,只穿着衬衫和平角短裤,衬衫纽扣也没有完全扣好。

“不过,假设我接受你那蹩脚的借口,你为什么想找我?”

赛弗林和蔼可亲地询问,手指轻碰男孩越来越红的耳垂,“我能为你做什么?”

再也无法直视杀手的目光,丹尼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赛弗林的唇边。事态的发展让他愈发不安,如芒在背,但并非出于害怕,至少不完全是。

虽然赛弗林三番几次在口头上威胁他,但男人也有相当可控的耐心,从未真正伤害丹尼。好吧,除了差点电死他,不过理论上丹尼自找的。哦,还有用面包车撞他。

但不知为何,这些事不像直接用拳头揍他或踢他的肋骨那样具有攻击性,更像是很过分的恶作剧。

然后丹尼意识到,赛弗林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脱口而出:“我很孤独。”

赛弗林笑了笑,殊乏暖意:“所以你在寻找陪伴,真可爱。或者你认为你能够勾引我,削弱我的意志?”

丹尼很难否认这实际上已经作为备用计划从他脑海闪过。像赛弗林这样的危险分子有可能被他吸引,这的确让人有点兴奋。即使它意味着支配和威胁,但也正因如此才更难摆脱。

此时令丹尼真正惊恐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变硬。他不得不盯着赛弗林的脸,祈祷杀手的目光同样停留在他脸上,以及睡裤足够宽松到隐藏秘密。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如果你行为不端,就会被打屁股?”赛弗林压低声音,捏起丹尼的下巴,“我想现在就是了。”

男孩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不会那样做。”

“我会,而且我很高兴。”赛弗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丹尼推倒在床上,“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小朋友,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喜欢的事。况且我确实已经多次警告过你,所以我假设你持续的挑衅是为了找刺激。”

“你疯了。”丹尼大声抗议,向后爬上床,“会有人来救我的!”

赛弗林笑着将膝盖抬上床沿,让男孩发出惊恐的尖叫。“谁会来救你?”他一边脱掉衬衫,一边泰然自若地询问。

丹尼一窒,随后冷着脸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但赛弗林没有理会他,而是爬到他身上,用绝对的力量和体型差异压制住男孩挣扎反抗的手臂。

“放开我!”

“我以为你很孤独?”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

赛弗林的手停留在丹尼睡裤的凸起处,开玩笑般捏了捏,“看来你没能说服自己。”他顿了一下,“你在学校里有小男朋友吗,丹尼?或者学校外面?”

“不。我现在也不需要。”

“我不认为我很小……”

男人意味深长地说着,“而且我觉得你至少在偷偷幻想。”

丹尼满脸涨红,这比他的幻想更加让人兴奋,但他怀疑现实和幻想会有很大差距,毕竟赛弗林没有理由满足他的想法。

“不!”

赛弗林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时,丹尼喘息着,他的挣扎只是让紧握在手腕上的手指更加用力,足以留下青紫的淤伤。

他感到剧痛,也感到羞耻,而赛弗林只是慢条斯理,用他自己的勃起摩擦丹尼肿胀的阴茎。

“操。”

丹尼哽咽着,双手无意义地在脑袋两侧握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赛弗林稍微放松掌握,但继续无情地在他身上磨蹭,丹尼不由自主地往上挺腰,他知道他会就这样射精,知道这很丢脸,也知道他无法阻止自己。

他把脸埋在赛弗林肩膀上以掩饰表情,下一秒他就无可奈何地来了,睡裤被令人羞愧的热液浸湿。

赛弗林在丹尼头顶喘了口气,他将男孩压在胸膛上,一言不发地继续用力,直到自己也抵达高潮,臀部才停止动作,并像丹尼那样隐藏了表情。

当他坐起来时,内裤前面也有一块深色的湿渍,于是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俯身拉开床头柜抽屉。

丹尼仰躺着愣在床单上,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应该担心赛弗林掏出的手铐。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赛弗林已经将他的一只手腕拷在床架上。

“wtf?”

丹尼投以怒视,赛弗林回以假笑:“以免你在我洗澡的时候再尝试任何逃跑的计划。”

“那我呢?”

丹尼耳朵发烫,“我也……湿了。”

“你可以睡在湿裤子里。”

赛弗林离开了房间。

丹尼呻吟着,他讨厌湿裤子粘在皮肤上的感觉,更不用说它稍后会干涸,他短暂考虑了一下把它脱掉,但这意味着当赛弗林回来时,他将不得不半裸着躺在床上。

丹尼不确定他是否敢把自己当一盘菜摆在赛弗林面前。

赛弗林穿着干净的短裤和t恤回来了,身上有清爽的香皂味。丹尼在他坐到床边时尴尬地僵住了,但赛弗林没有再碰他,只是平淡地道:“睡到里面去,我不想半夜醒来从床底打捞你。”

“你可以让我回到我自己的床上。”

丹尼建议道,直至此时他才意识到赛弗林是真的打算让他整晚都待在这里。

“鉴于你的前科,我宁愿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监视。”

赛弗林在靠外那侧的床单躺下,伸手关掉台灯,没有理会依然坐在旁边的丹尼。而且据男孩观察,他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丹尼还是屈服了,他钻进羽绒被的另一侧,将被铐住的那只手摆在枕头边。在赛弗林洗澡时,他曾试图挣脱手铐,但未能成功,而且连续三次挑衅赛弗林可能太多了,他应该暂时顺从,等待杀手放松警惕。

当丹尼最终入睡时,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逃跑的念头,他下定决心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近乎正常3

丹尼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手铐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他保持大脑麻木,打开手铐,离开赛弗林的卧室后径直走向浴室。洗漱完毕后,他终于让自己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不得不承认,情况可能会更糟。这甚至算不上一种惩罚,他认为打屁股其实是更糟糕的选项。

怀抱着消沉的情绪,丹尼想知道亚瑟会对昨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丹尼直到最近才开始接受自己的性取向,还没有和亚瑟讨论过这件事。

但有一段时间,丹尼注意到丹特先生从来没有交往女友或再婚的倾向,所以他暗自怀疑这是否暗示亚瑟其实也是同性恋,甚至——因此遗弃过他。现在他知道亚瑟只是在竭力隐藏秘密。

他的母亲可能也是罪犯。不愉快的想法袭来时,丹尼突然僵住了。还是说她其实是亚瑟的一个受害者?这就是亚瑟从来不提起她的原因吗?

丹尼沉浸在越来越强烈的怨恨中。他现有的生活基本是最亲近的人编织的谎言,而且现在每个人都离开了他,也许和谋杀他父亲的人上床不是这个宇宙里最可怕的事。

当他准备离开浴室时,丹尼看见了他脱下的睡衣,经过一夜后,胯部的污渍变得更加明显。他的房间里还有干净的睡衣,但是——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厨房里,被炸香肠的香味吸引。

赛弗林转身向他打招呼,然后不解地挑眉,他看见男孩正穿着一件太长也太宽的t恤,来历显然是他的衣柜。

“丹尼,你没穿裤子吗?”

t恤下摆只盖住男孩的大腿。

“不像是有什么你没看过的东西。”

丹尼随意拉起衣服,表示他已经穿了内裤,然后在桌边坐下,“话说回来,也许你应该给我买些睡衣以外的衣服。”

赛弗林什么都没说。他把平底锅从炉火上取下来,擦了擦手,随后慢慢走到桌旁,这让丹尼的视线与他的胯部齐平,短暂疑惑后,猛然意识到他正在勃起。

“现在是早上!”

他在惊讶中说了句傻话。

“这就是我们称其为‘荣耀晨光’的原因。”

丹尼静静地看着赛弗林解开自己的拉链,取出他的阴茎,在日光中它看起来更加赤裸狰狞。

有那么一刻,丹尼想知道赛弗林会让他做什么——以及他是否会顺从配合——但这个男人只是站在他身边,越来越粗暴地撸动自己。

赛弗林没有碰他的打算。丹尼本可以将椅子往后推,然后开始吃真正的早餐,但不知为何,他只是僵在原地,被赛弗林在离他脸几英寸的地方自慰到高潮的景象惊呆了。

当赛弗林低吼着抵达高潮时,丹尼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温热的精液喷溅在他的脸上和胸前。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赛弗林已经整理好裤子,只是看起来还有点气喘吁吁。

他没有看丹尼,就简短地命令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丹尼沉默地离开,真诚地希望这件t恤足够宽松,而赛弗林没有注意到他的勃起。

仅仅二十分钟,他第二次站在淋浴下,在水流冲刷掉脸上沾染的精液时,丹尼忍不住将一根手指伸进嘴里,但几乎尝不出赛弗林的味道。然后他用这只手握住自己,开始快速、悲伤的手淫。

它不应该让他兴奋。丹尼从不认为自己有受虐倾向,但赛弗林的轻松控制的确让他感到软弱,杀手不必提高音量或使用暴力,仅仅是他的举止就让丹尼本能地服从了。

他想知道假如他再从衣柜里偷一件衣服会怎样。赛弗林会在餐桌上操他吗?脑海中的画面很快将丹尼推到边缘,他颤抖着射精了。

最后他还是穿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回到楼下,那件被玷污的t恤和早些时候换下的睡衣一起呆在脏衣篓里。

赛弗林似乎对丹尼的良好表现很满意,将一盘食物放在他面前,并端过来一杯牛奶。

丹尼的眼皮跳了跳,喃喃道:“希望你洗手了。”

赛弗林微微一笑,揉了揉男孩潮湿的金发,亲切地道:“吃完后记得洗碗。”

整个白天,丹尼都在思考他还能为自由做点什么。赛弗林密切监视着他,这意味着直接逃跑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他能呼救呢?

他知道赛弗林身上至少有一部电话,因为他听见过铃声;其次是笔记本电脑。爬到赛弗林身上摸索手机是不太现实的,但丹尼知道他的卧室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要去睡觉了。”

丹尼打着呵欠,从沙发上站起来,很高兴赛弗林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意地点点头。时间还不算很晚,但这里没有电视节目或电子游戏的消遣,只有书房里那些看起来很乏味的书,所以丹尼的昏昏欲睡是很合理的。

他首先去了一趟盥洗室,然后沿着走廊朝卧室走,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走到赛弗林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丹尼留下一道门缝,借着光线摸到赛弗林的电脑。在打开之前,他忽然想起它可能是受密码保护的,于是皱起眉毛。

赛弗林有可能设置什么密码?丹尼实际上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赛弗林”究竟是他的本名还是绰号。

尽管如此,当他打开电脑时,惊讶地看到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说明它根本没有设置密码。

丹尼无声地庆贺着自己的运气,但当他低下头,想用快捷键退出监控画面时,喜悦消失了——键盘是西里尔字母。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丹尼沮丧地回头,看见赛弗林靠在门边,“我很无聊,想看电影,而你的电脑是唯一的选择。”

他已经习惯随口扯谎,再看见赛弗林略带好笑的表情,至少应该庆幸赛弗林能够被逗乐。

“我不知道你是俄国人。”

“我不是,我只是学过几门外语。”

赛弗林跨过门槛,关上身后的门:“你想看什么?”他抽出丹尼手中的电脑,示意男孩站起来,“我的网飞会员应该还没有过期。”

“呃,我不知道,”没料到赛弗林这次会对他的借口买账,丹尼站起来,不确定地道,“一部超英电影?”

赛弗林的表情就像是闻到了什么脏东西:“真的?这就是你的品味?”

丹尼有点生气,“我只是想消磨时间,而不是用一些宗教隐喻或超现实主义废话来催眠。”

“只是消磨时间?”

感觉赛弗林的笑容别有深意,丹尼快速眨了眨眼睛,试图绕开他往外走:“随便吧,我也可以去把那本萨特·凯恩看完。”

“或者让我来帮你解决无聊。顺便教会你不要窥探别人的东西。”

赛弗林突然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用力将男孩推到床上,然后解开腰带。丹尼震惊地躺在床上,浑身颤抖:“你不会强奸我的。”

“不要随便和陌生叔叔回家,小朋友。”

赛弗林解开拉链,脱下裤子,丹尼尝试不去盯着他内裤上的凸起,但没有成功。

“脱掉你的睡衣?”

“否则?”

“否则我会亲自扒掉你的裤子,只露出屁股,像操妓女一样操你。”

丹尼吸了口气,主要是想掩饰他突然变得难堪的情况。他还是没有主动表演脱衣舞,但当赛弗林剥下他的睡衣和睡裤,男孩也没有很剧烈地反抗。

赛弗林没有嘲笑他已经勃起的事实,但也没有忽略这件事,他饶有兴趣地挠了挠男孩的肚皮,然后指挥他:“躺到中间去。”

赛弗林坐起来脱掉剩下的衣物,丹尼得以自由移动,他佯装遵从杀手的吩咐,然后跳下床冲向门口。

不过两步,赛弗林就伸手抓住了他,丹尼掰着他的手指,试图像动作片里一样回旋踢他,但不出意料,赛弗林的力量和技能都远胜于他。

丹尼发现自己再次被扔到床上,这一次是脸朝下压在枕头上,手臂扭在背后,膝盖被折到腹部位置。他心惊胆战地想象着这个姿势,感觉赤裸而脆弱。

他听见赛弗林在身后询问:“你是要乖乖听话,还是要我强迫你?”

丹尼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如果反正我都逃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乖一点,我会使用润滑剂。”

丹尼颤抖着,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这一切似乎都是亚瑟的职业选择的后果。

为什么亚瑟要让丹尼生活在谎言当中?如果他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报复性的刺杀,难道不应该有权知道,做足心理准备吗?

现在丹尼要为另一件事做好心理准备。当赛弗林缓慢抚摸他的后背时,丹尼紧张地蠕动着,但停止了反抗。

男孩的脸压在床单上,呼吸变得急促,对即将发生的事听天由命;如果他足够诚实,可能有点兴奋。

丹尼坚硬的鸡巴被挤在他的小腹和羽绒被之间,但他不安地想到,即使赛弗林不打算造成严重伤害,作为顺从一方,他不可能完好无损。

然后他听见赛弗林打开床头柜的声音,侧头看过去,这一次男人取出的并不是手铐。

一根沾满润滑油的手指开始探索他的身体。丹尼的身体紧绷,把脸埋在枕头里,尽量不要哭出来。

“很痛吗?”

赛弗林一边询问,一边继续动作,好像有点好奇丹尼为什么没有乞求他住手。

“你是混蛋。”

丹尼的声音被闷在枕头里。赛弗林笑了一下,将手指推得更深,让男孩暂时忘记呼吸。

在赛弗林继续将他打开时,丹尼的双手在床单上紧握,他能感受到两根手指在身体里并行、交剪和进退,每次扭动都让他喘息和呜咽。认真回答问题的话,没有那么痛,而且他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如此之好。

丹尼几乎想让赛弗林伤害他,这样他就能正确地憎恨杀手。在某种程度上,如果赛弗林只是把他按在床上并强奸,事情可以更简单。他就不需要咬紧下唇来阻止自己呻吟出“是”、“天呐”和“求你了”一类的话。

当丹尼认为他再也无法忍受时,赛弗林收回了手指,换上更粗更热的东西抵在他的入口处。

“那会很痛……”

丹尼抱紧他面前的枕头。到目前为止,赛弗林给他的快感都多于痛苦,也许这毕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只是它确实非常痛。当赛弗林坚定地插入他的身体时,丹尼必须用枕头来压制他的哭声。不能说赛弗林很残忍粗暴,但丹尼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每一寸敏感的甬道都在为此燃烧和抽搐。

赛弗林只是根据自己的节奏操这个男孩,让他的呼吸变得短促又凌乱。丹尼渐渐觉得自己像个尴尬死板的性交娃娃,当赛弗林击中那束真的很奇妙神经时,他呻吟着开始摇晃,赛弗林立即闷哼一声,回以更无情的抽插。

在热浪平息之前,丹尼已经射了两次,在亚麻色床单上释放了一小堆白浊;一次是赛弗林用手帮他抽出来,一次是纯粹被刺激前列腺。

当赛弗林终于在他身体深处抵达高潮,用精液淹没他的肠道时,丹尼已经筋疲力尽,只能躺在那里颤抖。

在赛弗林退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丹尼都没有动弹。他试图让自己理清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重新振作。

将赛弗林视为强奸犯意味着他不必为此承担任何责任,但另一方面,丹尼不喜欢将自己视为受害者,而且他的确有一种感觉,即赛弗林其实是在回应他抛出的信号。

虽然“onlyyesansyes”,但他真的有说“no”吗?丹尼怀疑如果他认真道歉并承诺表现良好,就能被放回房间,被囚禁,但不受打扰。但他不想那样。

他想要什么?

丹尼颤抖着翻身,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调整呼吸。赛弗林仍然躺在他身边,看起来很平静,又有点高兴。

丹尼忽然意识到,他接下来的选择将为之后发生的一切奠定基调。他可以逃回自己的房间——如果这是被允许的,或者他可以留下来,从掠夺者身上寻求安慰。

前者说明他孤立无助,后者将承认他或多或少是一个有意愿的参与者。

最后他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在赛弗林胸膛上。

赛弗林——不得不说,有点惊讶,犹豫一秒后,他还是用双臂搂住男孩。他本已为眼泪、愤怒和指责做好准备,没想到男孩比他想象中更加诚实。

赛弗林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小身体在颤抖,于是将他抱得更紧,用顺背的方式抚摸着他,作为无声的安慰。

丹尼慢慢放松下来,随着他的呼吸平复,心跳也恢复稳定,高潮后的放松缓和了挥之不去的疼痛。他很高兴赛弗林意识到他需要安抚,并愿意满足他。

一段时间后,丹尼抬起头,看着面前浅褐色的胸膛,“我可以洗澡吗?”

“当然。”

于是丹尼离开了床,朝浴室走去。他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返回自己的房间,但说真的,他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

当丹尼再次出来时,皮肤上有清爽的浴液香味。赛弗林已经换好干净的床单和被套,他仍然赤身裸体,并表示丹尼应该和他睡在一起。

争论是无意义的,丹尼很快爬到他身边。“不要手铐,”他恳求道,“我不会逃跑的。”

“我现在不担心你到处乱跑,明天你会几乎不能行走。”

“你没那么大。”

丹尼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到早上你就知道疼了。”赛弗林微笑着,将手指伸进柔软的金发间,“也许这能教会你听话?”

“你觉得这能打消我逃跑的念头吗?”

“反正,你可以继续尝试,但每次失败都将承受后果。”

丹尼觉得不寒而栗。在刚刚发生的性交过后,他不确定这是赛弗林的威胁还是承诺,但一个清楚的事实是:现在选择权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好了,你还想看一部电影吗?”

赛弗林打断男孩的沉思,他将电脑打开,“不要超级英雄,不要小鸡电影,不要亚当·桑德勒和罗伯·施耐德……你可以选一部电影。”

好吧,有限的选择权。

近乎正常4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们陷入了一种模式:丹尼尝试各种方法逃离这间公寓,而赛弗林总能抓住他。

这不是——不完全是一场游戏。

但不知为何,他们都明白了其中的潜规则,如果丹尼表现良好,那么赛弗林就不会碰他,而一旦他有所动作,赛弗林就会确保他消耗足够多的精力,在洗完下一个澡之前,哪里都去不了。

经历过几次将挣扎中丹尼拖回卧室后,赛弗林开始随身携带润滑油。某日午后,他发现丹尼又得到了那卷电工胶布,在卧室窗户上拼贴了一个巨大的s信号,于是直接将男孩压在玻璃窗前操了他,假如真的偶然有直升飞机路过,看到的将是他在羞耻和高潮中涨红的脸。

到目前为止,丹尼最大的成就是设法破坏了公寓正门的电路,但赛弗林显然在他摸到门把手之前就启用了备用发电机,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后来陆续醒来几次,要么赛弗林的鸡巴在他屁股里,要么枪管堵在他喉咙里,或者两端都被塞满。

那场激烈的冲突确实让丹尼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无法走路,也让他躺在床上,思考他的新生活。他知道——赛弗林肯定也知道,他的逃跑充其量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而赛弗林的惩罚虽然通常显得粗暴,但也从未从性发展到性暴力,他总是至少让丹尼高潮一次,而且往往是第一个。

丹尼困惑地在床单上翻了个身,隐隐作痛的后穴里还是潮湿的,让他感觉非常沮丧。他现在是什么?他会变成什么?

在丹尼真正意识到时间流逝之前,一个月已经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他几乎24/7地和赛弗林呆在一起,后者只短暂离开过公寓几次,每次都给丹尼戴上手铐,好像他认为男孩真的有能力在脱离监管的情况下逃脱。

但丹尼依然在尝试,失败的后果是可以预见的,而且并非不受欢迎。

他只是越来越茫然。

他过去的生活已经变成谎言,现在他没有家人,没有身份,也没有自由;况且,不是说公寓外的世界有多少让丹尼无法割舍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他有点安于当下。

赛弗林不是很难相处的室友。他们一起做饭,有时候丹尼需要分担一点家务,如果他们没有进入越狱-反越狱桥段,通常会在健身房和影音室打发时间。

因为不信任丹尼的品味,赛弗林在大多数时候负责挑选影片,但与男孩想象中不同,赛弗林并非黑帮电影的爱好者,他喜欢棍棒喜剧、砍杀电影和鼻烟胶卷。

“我没看出杰森·沃赫斯的格调比布鲁斯·韦恩更高。”

虽然丹尼一直很好奇水晶湖杀手还能在下一部续集里玩出什么新花样。

赛弗林,基于他鲜明的立场,依然对所有超级英雄嗤之以鼻。

“山姆·雷米的职业生涯在《鬼玩人》系列后就可以结束了,而温子仁——他本来可以继续完善自己的招魂宇宙,而不是去重述一些越来越俗套的超英起源。”

“八十年代一去不复返了,赛弗林叔叔,现在是正义战胜邪恶的时代。”

注意到赛弗林的厌恶情绪异常真实,丹尼很感兴趣地问道:“你和真正的超级英雄打过交道吗?我是说——城市英雄们?我只在新闻里看见过阿波罗,但他的影像总是被打上马赛克。”

赛弗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一段时间后忽然扭头看向男孩,笑得别有意味:“你刚刚是称呼我为叔叔吗?”

这些平静和谐的相处时刻很容易让丹尼忘记他并非在和年长的男人同居,而是被囚禁在通电的监狱里等待最后判决。但每逢他想起真相,唯一能驱散矛盾情绪的事情就是再次被残忍地刺穿,所以他会走出房间,去寻找另一种越狱的方法。

当然,丹尼不止一次地想到,他也可以直接走到赛弗林面前说他想要做爱,但这是他无法克服的最后一道障碍;也许对赛弗林来说也是,他们都需要借口才是赤裸相对。他们一直在假装丹尼不同意这一切。

另一方面,尽管丹尼有时候会好奇和赛弗林做爱会是什么感觉,更舒缓,更温柔,更多前戏?

但他不会对此保持太多兴趣,在潜意识里,他更渴望被硬生生地压在地板或墙壁上,双臂被扭到背后,喉咙被掐住或呛住,让另一个男人把愤怒和恐惧从身体里操出来。

最终说服他的依然是孤独,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它就像恶性肿瘤日渐增长,直到丹尼再也无法忍受独自躺在床上。他知道赛弗林就在几堵墙壁之外,他可以去见他,去和他说话,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禁令;也许赛弗林会操他,也许不会。

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赛弗林正坐在床上看书,他惊讶地看了男孩一眼,但什么都没说。丹尼也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爬到床上,背对杀手蜷缩成团。他很紧张,同时很尴尬,希望赛弗林不会认为他是来无偿提供性服务。

片刻之后,丹尼依然沉浸在被操还是被扔出去的不安里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被突然的碰触吓了一跳,但赛弗林的手没有做其它任何事,只是放在那里,体温穿透睡衣布料压在丹尼肩头。他逐渐放松身体,几分钟后,那只手才拿开。

又过了约摸半个小时,赛弗林放下书,关掉床头灯,在男孩身后躺下。丹尼能感觉到男人在黑暗中靠近,手指试探性地捏了捏他的臀部。

丹尼伸手抓住赛弗林的手腕,将那条手臂拉到胸前,这动作阻止了赛弗林察觉到他的勃起,也将充满性暗示的抚摸变成一个拥抱。

赛弗林进一步靠在男孩背上,将丹尼压在一个舒适的拥抱里,“我以为你爬上我的床是有目的的。”他将鼻子伸进柔软的金发,喃喃道。

丹尼闭着眼睛,微微摇头。

“睡觉吧。”

“好。”

赛弗林安静地笑了笑,略微调整姿势让丹尼更舒服地蜷缩在他身边,但没有收回手臂。

黎明时分,丹尼被枕头下的震动吵醒。朦胧中,他听见赛弗林接通电话,声音很清醒,就像是不曾入睡。

在丹尼睁眼之前,一只手将他推进枕头里,同时用力捂住另一只耳朵。他知道赛弗林不想被他听见通话内容,但在那之前,还是捕捉到了电话那端的只言片语,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不知道是“同事”还是“目标”。

简短的通话结束后,赛弗林松开手,让丹尼能够从枕头上抬头并大口喘气。当他看见赛弗林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不安又开始抬头。

“……怎么了?”

“我的休假结束了,小朋友。”

甚至在赛弗林回答之前,丹尼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可能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勉强维持的正常生活也越来越虚假。

“亚瑟·丹特的案件已经结束了。上级给了我一个新任务,所以……你知道的,使命在召唤。”

赛弗林还在试图开玩笑,但丹尼的心只是越来越冷。他坐起来,盯着自己的膝盖问道:“那我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丹尼是唯一能将赛弗林和谋杀案联系起来的人,虽然赛弗林一直声称不想伤害他,但假如有必要,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赛弗林打量着男孩,指关节在下巴位置轻敲:“你想回家吗,丹尼?”

丹尼猛然抬头:“回家……你在说什么?”

“既然案件已经了结,而且我相信你已经学会闭嘴——你想回赫若伍德吗?”赛弗林平静地道。

丹尼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变成难以置信:“在你枪杀了我唯一的家人后,你怎么敢假设我还有家可回?再说了,我要怎么向警察和社工解释这失踪的一个月?不好意思,我在和你们没能抓到的谋杀犯同居?”

赛弗林苦笑了一下,“也许你可以实话实说,你被一个陌生人绑架并强奸了。”

他凑近打了个冷颤的男孩,“他们会相信的,你身上还有一些证据,不是吗?”

他温热的吐息落在丹尼脖子上,造成一种刺痛。男孩努力忽视那种感觉,设法保持镇定:“那芯片怎么办?”

“什么芯片?”

“你说的追踪……”

看见男人眼中的戏谑,丹尼恍然大悟,“王八蛋!”

赛弗林厚颜无耻地微笑着:“实验证明,口头威胁同样有效。”

“我恨你。”

“嗯嗯。”

赛弗林把男孩推倒在床单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你应该恨我。你应该害怕我。你知道还有什么吗?你应该给我一个很好的口交。”

丹尼现在只想咬他一口,但几分钟后,他只是被噎在赛弗林的阴茎上流口水。

赛弗林为他准备了一个暑假周游欧洲的谎言,道具包括新衣服、帆布背包和采购自欧洲各国的纪念品。他再三保证,只要丹尼足够冷静,就能经受调查。

“事实上,我相信没有很多人会来打扰你。”赛弗林暗示他的同事们插手了案件的收尾。

丹尼原本正在摆弄那堆道具里的一个小雕像,但忽然失去了兴趣。

“是啊,我很快就能回归到我正常的青少年生活了。我会去学校,去逃课,去和棒球队的凯文约会,在毕业的时候分手。我会去申请一所愿意接纳我的大学,找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工作,报税,结婚,领养两个孩子和一条狗。”

赛弗林看了他一会儿,才摸了摸鼻子,轻笑道:“听起来很安逸。”

顿了顿,又问道,“你不喜欢那个凯文吗?”

“不喜欢?”

丹尼将那个铜质雕像用力砸向地板,红着眼眶抬起脸,“为什么我会不喜欢安全、舒适的正常生活?当然,在你——你对我做的这一切之后,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地砖与金属的碰撞声让赛弗林微微皱眉,但他没有接近丹尼,而是像避免病毒传播一样,远远站在客厅的另一端。

“你想要什么,丹尼?你必须说清楚,而不是一味控诉我把你搞砸了。”

丹尼低着头,看着茶几上那张虚构的旅游地图,和几张ps技术精湛的旅游照。

“我想……我想留在这里。”

他没有注意到杀手震惊的目光,一旦开口,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我可以留在这里,就像——就像你下次休假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做饭,我们还可以一起看电影。”

过了好一会儿,赛弗林才慢条斯理地道:“我不能把你当宠物金鱼养在这里,丹尼。而且这个隐蔽点下周一就会被取消,它不是我的私人住宅。”

“噢。”

现在丹尼冷静下来,思索自己刚才的话,并为之羞愧到作呕。他几乎是在向赛弗林索要——乞求收留。以及一些物质之外的东西。

杀手终于走过来,慢慢地将一只手放在男孩头上,揉了揉。

“嘿,丹尼,虽然我觉得你一旦有了时间和空间思考,就会后悔现在的想法,赛弗林叔叔决定给你一份礼物,好吗?”

“……什么礼物?”

丹尼吸了吸鼻子。

“你可能不会喜欢。”

男孩抬起眼皮,自嘲地笑道:“什么?我很确定你不能让我怀孕。”

他故意瞄了赛弗林的胯部一眼,“还是说你有性病?”

“注意你的措辞,小朋友。”

赛弗林弯腰捧起丹尼的脸,让男孩看到这段时间以来,杀手最真实的一个笑容,“而且想清楚什么是你真正需要的。”

在此时此刻,丹尼只想要一个亲吻,而且他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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