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光线暗,应该没有别人看见。或许是因为李信昀太紧张羞耻了,以至于姜杏雨都显得从容了许多。
等李信昀手忙脚乱地把衬衫衣扣扣到顶,姜杏雨问:你和谌先生的关系,已经处理好了吗?
李信昀的手还按在衬衫顶端的衣扣处,他忽然地想起来,方才在大厅的时候,姜杏雨叫了容昀这个名字,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姜杏雨是在叫自己。
谌泓渟在情浓之情,热烈地唤他阿昀,有那么一刻,李信昀恍然觉得,那些浓情蜜意是属于自己的。然而他始终并不能让自己真的成为容昀,他真的能够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地做容昀吗?
李信昀望着前方在忙碌的谌泓渟,谌泓渟似有所感,回首对他笑了笑,李信昀却匆匆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连容昀这个名字也不能够习惯,谌泓渟一次两次不觉异样,那么长此以往他也毫无所觉吗?如果到了一切秘密暴露的时刻,他应该怎么办?
姜杏雨以为他们有了亲密的肉体关系,那么一切问题便都处理妥帖了。
可是哪里是处理好了,恐怕已经更加是一团乱麻了。
面对姜杏雨的问题,他只能够轻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走上了一条无法走下去,却又无法回头的道路。
似真
从南山回来之后,谌泓渟就搬回了主卧。
没有特意的说明,也没有专门的商讨,好像一切都非常顺理成章,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变化,好像跨过身体的距离之后,心灵的距离便也轻易被跨过了实际上,到底是哪一种距离先被跨过,李信昀自己也说不清楚。
从南山回到家之后,谌泓渟就自然地跟在李信昀身后一起进了房间,临睡前他拥着李信昀,温存地亲吻他的额头,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兽类盛餐之后的餍足感,因为已经饱腹,所以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攻击感和危险感,展露出一种近乎温驯的柔情来,而李信昀便被这种温驯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