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
言澈的思想其实没有变过。大学对自家掌握洛都经济命脉感到不屑,幻想自己是古代淡泊名利的雅士,故意隐藏身份生活。等到自己拿了奖再不小心被发现身份,旁人就感概万千地夸一句:“这个人真的不靠家里!他不仅很厉害家里竟然还那么有钱!”
等到因为自己是oga被针对,他觉得是那群人眼瞎思想陈旧,自己的那些能力他们都不懂,等着某一天会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发现他,他就摇身一变,在众人的目光中从纨绔变成沉寂多年终得志的才子。
除此之外,科研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吃苦,他在别处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的。
他心气高,最讨厌别人套着过来人的身份说什么你现在不懂的话。
但言澈也不是纯纯骄纵,怎么解决问题是他愿意积极面对的,他又回来问季修滉:“你能解决吗?还是说死掉的那位比你教廷主还要尊贵?我这里还有几个处理尸体的方法。”
言澈也问过自己,刘节双其实也没有过分到自己硬是要杀掉的地步,自己为什么这次一点也不理性?来了帝都这一个月他每天都不顺心,一口气吐在心口,或许他只是没控制怨气一下子全撒在她身上罢了。
“我的手下能处理”季修滉不懂言澈突然冷淡的态度,猜测性地补充,“我想说,教廷有皇室比不了的威望,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只是下次能不能告诉我。”
见言澈又恢复往日松散的表情,季修滉见状又将他捞回怀里,低声说:“我还没干过几次这种事情,你能不能给点信息素安抚一下我。”
其实教廷早就想处理刘节双,她是难得反对诉月教还表现的那么明显的,要不是她身份摆在那,都不用季修滉动手,教众自会将她视为不尊月亮的巫女处理。
“行吧”言澈任由季修滉吻着他的腺体,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就推开季修滉:“我们现在都是这种关系了吗?”
那些半强迫性质的性爱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种亲亲抱抱的纯爱行为让言澈有些无所适从。
“未婚夫妻,犯罪同伙,上过床,同居”季修滉顶着纯真的表情,“你还想要什么关系?”
就算是五十年的夫妻或者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又怎么样?光是关系能代表什么?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吧?你是单纯渴望适配信息素还是爱上我无法自拔想要零距离接触?
言澈没问出来,对季修滉的反应也不满意,他往侧边一趟,低声说:“我累了。”
一开始季修滉觉得言澈是个大老远为自己赶过来的无依无靠的oga,从道德上考虑自己应该尽职尽责多照顾一些。左右现在人也在身边,看来不会离开将来也一直这样过,他没想过自己现在是什么感情,好像也不需要去细想。
季修滉也躺下挪到言澈身边,把用背朝向自己的oga翻过来,两手一圈抱在怀里,胸膛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累了就睡吧”
第二天言澈醒来的时候半边床已经空了,他已经习惯季修滉每天都早早起床工作。言澈翻身,把那边的被子裹起来,蜷缩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吃午饭的时候言澈才起来,看着侍女比之前恭敬得多的表情,言澈觉得以后怕是再没人硬要他学什么礼仪了。
他自然地在饭桌上拿起手机,见她们不像往日来说教,就放心地打开微信,江羽森大早就给他发了消息。
“那些来找你爸妈的人已经离开了”
言澈单手打字回复:“好的。我等你晚上忙完和你聊这件事。”
饭后庄园里来了一个客人,是一位黑长直的青年女人,环视了一圈后,飞快地走到言澈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你好,言澈!”
“你好。”言澈礼貌回应,他开始觉得她像是第二个刘节双,现在看着她的反应又觉得不像。
“我是帝都一中的副校长,我来聘请你当我们学校的特别讲师”她递上名片,继续说,“聘书下午会送过来。”
帝都一中在市中心南边,专门给贵族办的学校,是公办的中学。
言澈接过名片,随便看了一眼,说:“我去当老师?要我教什么?”
“你是教廷主的未婚妻,自然是教和教廷有关的东西。”女人依然保持着笑容,让人分辨不出她是碍于教廷装作友好还是天生就满面春风。
言澈坐下,翘起二郎腿:“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学院商讨后决定。”她回答。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邀请罢,正好我也去看看这儿的学校什么样。
侍从过来往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盘小蛋糕,言澈自然地叉起一点往嘴里送,又拿起另一把叉子递给女人,道:“厨房新做的,你尝尝。”
“嗯”她也只是坐五分钟,就借口有事离开。
言澈随后也出了门,不过这次没再像以前偷跑去坐地铁,而是在车库选了一辆车开走。
他选了中规中矩的道奇恶魔,出了车库又叫人给他拿了幅墨镜。快有半年没开车了,言澈也丝毫没有生疏,只是被不熟悉的路线耽搁。
到地方已经三点过了,言澈一来就看见招牌上的酒馆前面加上了快乐两个字,因为之前没有预留位置,快乐两个字显得尤为拥挤。
“快乐酒馆?好难听啊,不如不加。”言澈推开门就听见一阵笑声。
赵克看到言澈,迫不及待问:“你也觉得我取的这个名字很难听吗?”
“难听”言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见赵克幽怨的表情,又补充:“但是很有特色,我觉得特别棒!”
闲聊几句,言澈问了赵克材料采买的情况,就上了楼,熟练穿戴起无菌设备,打开厚厚的门帘,就操作起来。
雪白的灯光,满桌的试剂设备,言澈有些怀念科研的日子。他很快整理好试剂,开始做起第一批药品。
目前只准备做oga感官抑制剂,要不要做其他的,还要看楚凛的买家资料。
言澈第一次做这类东西,他先用少量的原料提炼出一点,做了几次实验才确定做成品的试剂用量。
少年一直忙活到了日落,这次做出来的抑制剂可以满足大概二十个客户的用量,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的效率会越来越高。
他算好时间调了闹钟,躺在一旁简陋的躺椅上,阳光照进实验室,他抬手挡住眼睛,又继续酣睡。发丝在照射下发着金光,桌上的试剂瓶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最近的生活太乱了,和前二十年完全不一样,他表面上都解决得很好,但还是心有余悸,便在睡梦中逃避一下。这短短一觉要比他在教廷庄园睡的任何一觉都要安稳,楼下是朋友旁边是化学,这里就是他在茫茫都市中的安神之处。
闹钟一响,言澈把抑制剂装好瓶放进冷藏箱,又处理好试剂和器材,脱了皮制围裙和袖套。拍了张照发给楚凛,就下楼往吧台一坐。
“很成功,就等楚凛来取”言澈悄悄和赵克说。
他接过赵克给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不等赵克再回话就匆匆告别。
回到家已经十点,侍女没有像以往一样说些什么,只是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今天做了孜然牛肉。
季修滉好像不在家,反正言澈是没看见。昨天季修滉搂着他睡了一夜,当时没拒绝,不代表现在不觉得尴尬。
下午陪那位副校长吃了点蛋糕,刚才又喝了点酒,现在倒也不饿。言澈没让人给他准备吃的,在楼下客厅坐了会,等到楚凛的消息,才安心上楼洗澡。
书房里的季修滉已经在书桌上坐了三个小时,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工作现在却才完成了三分之二。他还在教堂的时候就听说言澈被帝都一中聘为特别讲师,特地早早下班想拿这个与言澈搭话,争取让关系更进一步。
去一趟教廷资料库拿了几本书,坐上车还叫司机开快点,赶回家得到的却是言澈刚刚出门的消息。
他出去玩玩也好,免得在家闷得慌。季修滉就这样边处理剩下的工作,边等待,直到天渐渐黑了。他捏着手机,点进去和言澈的聊天框又退出去好几次,他最终没有发消息的原因有三:一是他怎么都组织不到自己满意的语言,二是他觉得不该那么没有耐心,不该拐弯抹角地催言澈回家,三是他觉得催人回家这个行为,和那些管束oga的侍从无异,他不想被言澈讨厌。
终于听到言澈回家的声音,季修滉即兴奋又有点生气。他把扎起来的金发扯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整理心情,最后终于走出去却碰上了上锁的浴室门。
为什么一回来就洗澡?季修滉无力地摊在沙发上,他知道言澈在洛都过得有多潇洒,很难控制不乱想。抱着怀疑和难过的态度,他最后决定等言澈出来,亲自扒掉他的衣服看看。
言澈洗完澡,没有吹干的头发上顶着一块浴巾。拿起笔记本电脑找到一个有桌子的空房间,插起充电线就要给江羽森打视频。言澈不喜欢用手机打视频,因为他总要在聊天的时候切出去看看别的东西,这样就不能看清对方,自己也会在对方的画面里静止。
江羽森瞬间接了电话,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有些紧身的版型勾勒出发达的块状胸肌,领口裁剪得不大不小,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锁骨。
“教授好”言澈简简单单先打了个招呼,还特意加重了“教授”两个字,上课不是实验用的白大褂就是穿宽松的衣服,只要不是特别热都要穿一件长长的风衣。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穿那么…性感。
他们先聊了各自的生活,言澈自然地没提起卖药的事。后来又问起江羽森住在洛都的父母的情况,最后才提起刘节双的事。
对于她的结果,江羽森的评价是:“有点过激,但是随便你。”
言澈不想说是因为他对这些管东管西的侍从不满,就找了个大的撒气,没想到有了杀鸡儆猴的效用。他觉得这样会破坏他往日善良理性的形象,虽然江教授从来没那么认为过。
还好江羽森也没有多说,他关心的是后续处理,会不会牵连到言澈。
“最后呢,那位被你指示的教廷主有没有告发你?”
“没有”言澈立刻回答,“他处理了尸体,编了个谎话交代给皇室,没人提起我。”
顿了顿,言澈又补充:“他叫季修…滉”
刚说完修字,就感觉到身下被什么碰了一下,天生敏感的他被吓得一激灵,颤颤巍巍说完最后一个滉字。
言澈看看桌子下面金色的脑袋,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房门,微微伸手推开紧贴着自己的季修滉,又朝他比了个中指。
期间江羽森在另一头认真分析了季修滉这个人,从他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和帝都别的大alpha主义的生物不一样,便扣了他一个好人的标签。
随后言澈又觉得自己突然说那么一句有点无厘头,就开口瞎扯补救:“滉这个字啊,很特别,三点水一个晃,我以前都没见过,小时候学的国教知识上也没提起过。”
“确实特别。”江羽森没往别处想,只当简简单单分享日常,但他也看出言澈的不正常,就问:“怎么了?下面有什么吗?“
言澈迅速想好说辞:“扫地机器人,新版的没声音,吓我一跳。”
“那么好?推我个链接,我就想要个静音的。”江羽森拿起手机拍远处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凑近了果然听到嘈杂的嗡嗡声。
“好,明天我问问。”桌子下面的季修滉黏人的像个粘豆包,言澈不明白他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表面上也不好问,暗地里已经用手和他打了八百个来回。
“最近洛都有没有什么新八卦?”言澈急切地想要结束扫地机器人的话题。
“有!就是你们那一帮纨绔间的事,有些还是我的学生告诉我的。”江羽森嘴角上扬,“你等我慢慢很你说。”
季修滉几次想将手伸进言澈的衣服,都被挡了回去,索性退一步,抓住言澈的手就细细亲吻。
“刘节双出事那几天吧,好多洛都公司里查出些人,就是他们扰乱的股市。听说是有一个和李家的小儿子睡了,那个人出卖了自己的团队,其他的人才慢慢查出来的。”
言澈感觉自己双手一直保持往下伸的姿势不舒服,就使劲抽回,杵在桌子上抬着脸。没有了阻碍,季修滉更加大胆,他曲起双腿跪起,头慢慢伸到言澈身下,扒掉他松松垮垮的睡裤,掏出比自己小一圈的性器,季修滉轻轻撸了两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真可爱。”
江羽森继续说了:“唐家的二公子,那个喜欢玩四爱的oga,在学校偷偷给他找的小情人戴链子,下手还挺重,那人经常受伤,但是钱给的多,也就不反抗。”
言澈没理会季修滉,只是听着江羽森说话。季修滉见他没反应,就收了手,张嘴含住阴茎顶端,口腔内的舌头也没闲着,在龟头周围打了个圈。狂风骤雨般的刺激没有任何预兆地席卷了言澈的神经,他没忍住在摄像头面前娇哼一声,好在季修滉只弄了几下,言澈立刻调整好情绪,回应江羽森的话:“唐家那位我也认识,好像他家里情况也挺复杂?”
那声闷哼还有没来得及忍住的表情被江羽森完全捕捉到了,他认为应该给言澈一点空间处理,就说:“是的,你等我去倒杯水继续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