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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孩子(补档)

 

夏油杰后退两步,小腿抵在脚踏上,差点摔倒。

“!这,这是什么……”

那对刺穿花苞的细窄金属棒两头都有小小的珠子,好像和耳钉的构造也差不多,但是银白的色泽看着很冷,看的夏油杰头皮发麻。

但偏偏没办法移开视线,他无法停止好奇,手指比大脑先一步行动,朝着禅院直哉伸过去。

在碰到被体温煨热的金属后,他的手指触电一般抖了一下,想要抽回,却被按住,整个手掌都贴在丰厚的胸膛上。

“是你的礼物啊。”

禅院直哉好像是被取悦的大猫,胸腔起伏,泄露出满意的笑声。

夏油杰被他推倒在床上,禅院直哉居高临下的审视了他一会儿。

“不管过多少年,杰还是这么可爱,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夏油杰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听到这种言论,理所当然的感到排斥。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不论杰长得多高,变得多厉害,但对我来说,永远是孩子啊。”

禅院直哉也上了床,跪坐在夏油杰的身边,用手抱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

夏油杰又把眼睛黏到了那对奇特的装饰品上。但他觉得自己还在怄气,不愿意讲话。

然后直哉又一下一下的轻轻给他拍背。

“不试试看吗?本来是想直接穿环的,但是你不喜欢太累赘繁琐的东西,还容易被你扯坏。”

夏油杰想到了女人耳下摇曳的金属耳环,脑子里出现了本来不该存在的画面,脸上烫得厉害,耳朵已经因为发热而难受了。

但是他被五条悟说过好多次什么骨科,光源氏之类的话,加上脸皮薄,不肯没有顾忌的跟直哉亲近撒娇。

“试试看,嗯?不满意还能换成其他的。”

禅院直哉温柔的鼓励他,还挺起胸膛来,凑到他嘴边,像是在哄不肯好好吃饭的孩子。

“唔……虎牙,不要直接咬。”

禅院直哉将手指插进夏油杰浓密的黑色长发里,不轻不重的按揉着。他忍耐着尖锐的痛楚和夹杂在其中过电一般的刺激,嘴角的笑容扩大。

夏油杰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当然不能看到这个表情,只听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太不知轻重,安抚一般用舌头去舔舐,小小的花苞被他拨弄的东倒西歪,逐渐变得硬实,立起来之后那根基本被完全遮盖的金属棒露出一点,被尝试般的咬住。

“哈……”

禅院直哉的指尖停下来,低喘一声,被这样的拨弄惹的脸色发红。

夏油杰却好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用舌尖去戳那个小孔,又试着去拽两头的金属小球,隔着肉去咬里面藏着的金属棒。

“喜欢吗?”

“……还,可以。”

他没吐出嘴里含着的肉,说的含糊其辞。

然后手就被拉着放到另一边的胸口。

“用手也摸摸吧,都是你的哦。”

夏油杰用指尖捏了两下,弹弹的像是软糖。他就换了一边,轻轻咬住去嚼。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禅院直哉觉得好笑,他颇有余裕,就任夏油杰自己去折腾,一边轻轻给他拍背一边回忆所谓的“童年趣事”。

“杰小时候。”

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夏油杰不赞同禅院直哉这么讽刺他。但是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还不至于驳自己叔父的话。

“我饿了,想吃红豆年糕汤。”

“只能喝一点,吃多了会积食,等下还有晚宴。”

禅院直哉觉得天气这么冷,想喝点东西暖暖肚子无可厚非,但年糕不好消化,他又怕夏油杰贪嘴。

“那匀给他一份,我只喝一点,不吃年糕。”

禅院直哉就盯着加茂宪纪看了几秒,揣着手去吩咐厨房去准备了。

夏油杰把人拎到桌子前面坐下,自己开始打量屋里的陈设。

其实要说暖和,肯定还是白书院那边和自己的偏院,但冬天太暖和就让人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来。这里反而正合适。

直哉自己也是该有院子的,毕竟他是嫡子,天赋和能力都不错,但他成年之后却不想往外搬。加上到现在也没有妻妾,直毘人也就没管这件事了。

夏油杰的原则是不干涉别人的选择,尤其是不会牵扯太多私事,但是他挺好奇为什么直哉还没有娶妻,明明加茂家都明示好几次了。

“……”

察觉到自己被盯着看,夏油杰才稍微回神,去看那个一时兴起拎过来的孩子。

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只是太怯懦,眼神闪躲,又不开口讲话,像个女孩子。

“你是叫加茂宪纪对吧?我是夏油杰。”

他伸手捏了捏那孩子没什么肉的脸颊。

“既然你已经被选中了,那就挺直脊背,往前走。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只是通往同一个未知的不同道路而已。现在没得选,总要为以后想想,活下去,变强,才可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你……”

小孩似乎鼓起勇气来,想要跟自己说话,但门却突然打开了。

禅院直哉自己端了碗红豆年糕汤过来,放到夏油杰面前。

后面的侍女则把加茂宪纪带出去了。

“让他去外间吃,不要弄到我的地板上。”

行吧,有的吃总比干看着强。那小孩看着胆子确实不算大,万一等下手抖,洒出来也很正常。

夏油杰就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往嘴里放。

“好吃。”

红豆香很浓,甜味也是淡淡的,没有外面那种过分的甜腻。

禅院直哉盯着他吹汤时翘起的唇,眼神有点飘忽。

“今年的生日,杰想要什么礼物?”

夏油杰舔了舔唇角沾到的汤汁,陷入纠结之中。

“我自己挑吗?可是并不缺东西。或者,叔父把另一枚耳钉给我可以吗?”

禅院直哉微笑着拒绝他:“起码你毕业之前不要再想了。如果杰放弃自己选的话,那还是跟往常一样,我来准备吧。”

“……好吧。”

夏油杰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喝掉剩下的汤被带去洗澡换衣服。

晚宴这些又累人又吃不饱的场所,除了应付无聊的人,还得保持假笑。

冬天的事情真多,小年,新年,生日,参拜,祭祖,还有所谓的御三家的集会……

快点开学吧。

2月3是禅院家最看重的日子。

原本就是[追傩]仪式举行的时刻,加上夏油杰又是在这一天出生,因此就显得比过年还要隆重。

夏油杰为数不多的浅色礼服都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

白天他要穿青色的礼服,接受别人的祝贺奉承,收下“长辈们”的礼物。

到了晚上就要换上白衣,套上单衣,着差袴,穿上月色绣暗纹的狩衣。侍女们为他在脚踝处束起宽大的裤腿,带好立乌帽子。

等到外面的仪式都准备好了,夏油杰就要穿上浅踏,手持蝙蝠扇出门。

今夜的禅院家诅咒肆虐,没有自保之力的女人与孩子待在贴着护符的屋内,其余的诅咒师则挑出身高一致,膂力足够的来抬装饰着各色咒纹的轿撵。

夏油杰站在上面,被抬起之后,加茂家养着的巫女就奏响祈福消灾的祭祀之乐。

这就是追傩式的开始,祭礼游行。

注入咒力的豆子被他抛洒出去,所到之处都是咒灵的嘶鸣哀嚎。

每一次祓除咒灵后,都会有人举起手臂来,大声的喊[鬼出去福进来]。

散落在地上的豆子被他们捡起来,有些还黏着咒灵的血肉,滚在地上被灰尘包裹,变得如同小颗的咒灵玉一样,让人反胃。

夏油杰要稳稳当当站在撵驾上,将诺大的禅院家转一遍,再拔出佩刀,与戴着鬼得面具的人装模作样的过几招,最后接过直毘人递来的弓,射出桃木箭[祓除恶鬼]。

在他年幼的时候,是有人陪同的,有人扶着他站稳,与他一起拉开弓。只要非常形式主义的祓除几个低级咒灵就算结束。

可是自从禅院家有意跟加茂家结盟,加上他行了元服之礼,这套形式流程就成了惯例。

夏油杰有时候会想,自己吃下咒灵玉,是为了收服咒灵,那些人吃下沾着脏污的豆子,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边走神,一边搭箭拉弓,射中那人身上设置的靶位。

就算没有箭头,桃木制作的箭矢依旧将护甲掼出个坑。

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听得人耳朵痛。

但好在仪式已经算结束了。

夏油杰跳下轿撵,拿着弓离开。

今年多少岁,就要吃下多少颗砸鬼的豆子,想到那些族老们的年纪,夏油杰怕自己笑场。

加茂宪纪看着夏油杰的背影,脑子里全是他松开弓弦时神情冷冽的脸。

别人都沉浸在厮杀引起的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高涨情绪中,只有他悄悄的穿过人群,捡起了那支没有箭头的桃木箭。

御三家的丑恶已经见过许多,但是,这个人是不同的吧?

——————

夏油杰觉得很脏,他将自己沉在水池的下面憋气。

一年穿一次的白色狩衣,总是免不了被喷溅上血液,沾到灰尘,甚至有人在游行过程中挤过来去摸他的衣角。

心理上的疲乏比游行到半夜让他更沮丧。

等他擦干头发,换上寝衣之后,神使鬼差的去了禅院直哉的房间。

他没收敛自己落脚的力道,像是刻意捣乱一般将鹂鸣地板踩的吱呀响,如同恐怖片的音效。

禅院家今夜是很难有人睡着的,家眷们是出于恐惧,咒术师们则是因为兴奋。

但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止他,就算他一时兴起在这里走几个小时,顶多是直毘人让他去休息。

但谁会在这里走几个小时呢?没有效果的恶作剧简直无聊透顶。

等夏油杰站在门前的时候,禅院直哉就将门打开了。

他似乎也是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服帖的黏在脸颊旁边,衬的他有种沉静的温婉。

“睡不着吗?”

夏油杰“嗯”了一声,跟着他进了里屋。

“生日快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禅院直哉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收到礼物,就直接打开了。

里面是意想不到的东西,玻璃酒瓶上写着[十四代]的纸封让这瓶清酒变得有市无价。

“是大吟酿生诘,度数不算高,杰要试试看吗?”

“要”。

叛逆期的少年坚定的扯掉了纸封,回答简洁有力。

未经过滤的生诘酒风味复杂,在舌尖上留下浓厚的米香味,光是尝起来根本无法想象它竟然是以本味着称的清酒。

夏油杰一口气喝掉好几杯,眼睛里浮上一层水光。

禅院直哉跟他聊在学校发生的事,夏油杰不想跟他聊同学,就开始挨个展示自己的咒灵。

在禅院家拿到的大部分是一级或者特级的咒灵,可是到了高专,稀奇古怪的咒灵不论等级都被他调伏收藏了。

最新到手的是放大人内心欲望的咒灵,他问禅院直哉。

“叔父,你想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吗?”

直哉就哄小孩一样摸他的头发。

“杰知道吗?”

然后这个咒灵就被放出来,被迫跟它害怕的特别一级咒术师握手。

“现在叔父最想做的事,就是最想要的。”

“这样啊……看来杰收集了很多,很有趣的咒灵。”

明明是低笑,听起来却像在喘。

夏油杰以为是自己被酒精麻痹了感知,没太放在心上,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中招的咒灵,产生了捉弄人的想法。

其他的咒灵被收起来,他把变小的咒灵放出来,憋着笑,让直哉去摸摸它。

禅院直哉照做,在碰到之后被笼进了一片雾气之中。

他的身形缩水,头发却变得比夏油杰的还要长。

本来应该滑落的上衣被尺寸傲人的胸撑起来,要掉不掉的挂着,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染上去的金发成为发尾的挑染,黑色占据了主体。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觉得很眼熟。

他伸手去摸那张变得柔和秀美的脸蛋,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禅院直哉雪白的肩膀裸露在外,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他让宽大的衣裳衬托的很单薄,显得楚楚可怜。

“哈哈喂……”

然后他被抱进一个略显局促的怀抱里,对方的心跳和梦中重叠,似乎是暗示了什么他不肯承认的事实。

“杰……”

禅院直哉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很像吗?是你喜爱的样子吗?”

尽管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禅院直哉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为此感到羞耻。

他,或许应该称呼为“她”,此时要用尽力气才能克制自己被咒灵放大的欲望。

拥有柔弱又蛊惑人的肉体,成为他的妻子,他的母亲,他的一切。

想要将他吃下去,想要让他在自己腹中孕育,想要让他贯穿自己,填满自己,然后如同禅院家每个女人都无法逃离的命运一般,诞下拥有他血脉的孩子。

夏油杰无法理解这样的眼神里盛放了怎样的欲念。

他只是听凭自己的内心,在酒精的麻痹下去亲近儿时记忆里的“母亲”。

“你已经十六岁了,杰。”

直哉给他渡过去一口酒,怜爱的去品尝那双迷茫又纯情的眼睛。

“成为一个男人,成为我的吧。”

夏油杰被他拉着手去感受女人柔软而包容的身体。

浑圆饱满的乳房被含住吮吸,却无法如他期待的那样流出乳汁来。

他被推倒在床上,直哉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光,像是暗色的囚笼。

半勃起状态的性器被柔软的指尖按揉顶端的小孔,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夏油杰茫然的瞪大眼睛,绷紧了身体,腰腹上的肌肉线条美丽的如同猎豹。

禅院直哉比他喘的还大声,明明只是被摸了胸,下面陌生的肉穴却跟渴食一般开合,分泌出清亮的爱液来。

他觉得自己很空,好像内里都随着这些水流出来,亟需什么来将他填满。

他剥开了羞涩合拢着的肉瓣,将手指按在了红豆一般的粉色肉粒上,尖锐的快感带来的是没有预料到的高潮,这副肉体远比“她”幻想中的还要淫乱堕落。

潮吹的爱液滴落在夏油杰的腿上,腥甜的气息轻易的让人荷尔蒙激增。

直哉的腿有点软,他没有浪费时间去做扩张,扶着杰已经完全硬起来的阴茎,缓慢的坐了下去。

没一寸的没入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感,哪怕是后来撕裂的痛楚让他脸上的潮红都退却几分,心理上的满足却让他坚定的完全吃下去。

夏油杰的阴茎很漂亮,有可观的体量与足够的硬度,而且和他本人一样周正挺拔,白嫩的不像活物,但却有鲜活的生命力。

筋络的鼓动能被直接的感受到。等到处女膜被撕裂的痛楚存在感不那么鲜明,直哉就将手撑在夏油杰的腹肌上,有节奏的起伏,将性器吞下又拔除。

夏油杰体温升高,酒劲就冲上头脑。他觉得自己被温暖又湿润的地方接纳,那里又窄又滑,每次要深入的时候都会被挤出来,让他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来。

他想要掀翻压制自己的人,却因为一阵阵袭来的快感,加上醉酒后对身体的控制力下降,没办法做到。

“妈妈,妈妈……”

他用带点哭腔的声音祈求。

“我想要进去,让我到里面……”

“哈啊……”

直哉因为这个称呼收紧了刚刚被肏开的女穴,再一次抵达了高潮。

他艰难的起身,将嵌入体内的肉棒拔出来。

“好孩子,那就,进到最里面吧。”

他面对着夏油杰,掰开了自己富有肉感的大腿,露出鼓胀的阴户,和已经分开的肉唇之间不住开合的肉粉色穴口。

莽撞的孩子没能一次对准,戳到了敏感的阴蒂上,让直哉忍不住想要绞紧双腿。

他只能用腿勾住少年尚且瘦窄的腰,主动引导他进来。

没什么经验的夏油杰凭着本能胡乱戳刺,伸手去捏眼前白花花的胸和红肿乳头上几乎全部被遮住的乳钉。

直哉用力的收紧双腿,压着他往前挺进。

凸起的软肉被龟头碾过,快感就从尾椎向上爬,让他的脚趾蜷缩无法控制的蜷缩起来。

夏油杰终于抵到了一圈软肉,他模模糊糊的认知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里面”,于是就发狠的向里面挤,挺腰贯穿了和入口完全不同的另一张嘴。

“呜!”

直哉被突然袭来的酸软逼的软了身体,他的宫口被暴力肏开,似乎要抵达高潮的夏油杰动作又快又猛,不给他丝毫的喘息余地,过度的摩擦让他穴口肿胀,大腿根都是鲜红的。

“啊,哈啊……杰……”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被超负荷的快感完全支配,混着血丝的爱液从交合处汩汩的流出。本来勾着对方腰肢的腿也没了力气,大腿几乎被掰成一字。

到后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喊什么,射到子宫里的精液让他小腹痉挛,脸上潮红欲滴,双眼翻白。

“……”

忍耐着,直到抵达所谓的“桃源乡”才射的夏油杰大口的喘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手被缓过神来的直哉放到了略微鼓起一小点弧度的小腹上。

“杰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直哉的脸上是餍足的笑容,看起来极为动人。

在八年前,尚且没有长开的,如同女孩子一般秀美的禅院直哉曾经被杰抱着,他说“想要你做我的妈妈”。

杰想要的,一定会被他握在手中。

或许是手串削弱了咒力抗性,加上每个人的体质有所差异,禅院直哉没能够在天亮的时候恢复成男人的身体。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昨天闹出的动静让禅院直毘人注意到了。

年纪大了果然容易睡不着觉,看样子他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禅院直哉漫不经心的想,他给自己披了件羽织,遮挡过分暴露的上半身,冷眼看着直毘人给杰补了一记让他彻底晕过去。之前服侍起居的侍女也被半夜拉起来丢到杰偏院主卧的脚踏上,让她一口咬死是杰酒后失态,跟她睡了。

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处理过之后,直毘人才关上门呵斥他。

“你是疯了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子!杰是你的子侄,当初还差点寄养在你名下,你怎么敢跟他做出这种事来?”

禅院直哉脸上的笑容嘲讽,他斜睨了直毘人一眼:“问我你怎么生出来的,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怎么了,如果我真的是女人,恐怕你们巴不得我这么做吧。现在不就是担心杰会抗拒女人吗?寄养这件事就不必拿来说了,如果早把他给我的话,说不定就没有今天了。”

直毘人被他气的血压飙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住口,不论怎么说,这件事以后都不允许再被提及了,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禅院家才是第一位的,就算是……”

他没能够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直哉捂住被打的那一边脸,表情没什么变化。

“就算是?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杰是禅院幸那个贱人跟她的同胞哥哥生的吗?如果不是禅院里早就死无对证了,亲子鉴定也没有大问题,你们还想过让我跟那个贱人生孩子吧。既然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伦理限制,我的做法难道有问题吗?要怪就怪我的身上流着这样的血,父亲,姑母是你的侧室,那我为什么不能跟杰睡?担心有孩子?哈,是担心没有孩子啊。”

禅院直哉看着直毘人的眼睛,问他:“你要给杰洗掉这一段记忆吗?但人的大脑可是很精密的东西。当初你们开了好几天的会议,都没能下定决心将杰来禅院家以前的记忆抹除掉,现在就为什么一点小事,试图弄虚作假,欺骗那孩子。这比我还不像话吧。我可以让步,不会主动去找杰,同样的,马上把睡在他屋里那个女人丢出来。”

禅院直毘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你出去狩猎吧,在杰开学之前不要跟他见面,他需要冷静冷静,你也需要。你也是不会想着害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不要像幸和里那样闹得那么难看。”

“……”

禅院直哉握紧拳头,显然是并不满意这个安排。但是没等他反驳,直毘人就离开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摘掉了已经有了漂亮玉质包浆的山桃核手串。

原本娇小娉婷的身体迅速舒展拉长,头发也变短。

之前觉得难以忍受的痛楚都变得稀薄了。

他随意翻了身衣服换上,就出门了。

这么想还真是可笑,作为家主,对方没什么好指摘的,但是作为父亲呢?作为杰的监护者呢?除了自己,这个家里哪怕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孩子考虑吗?

————————————

五条悟是很想去给夏油杰过生日的,但谁知道偏偏是那天,自己多了一堆推不掉的任务。

光是通勤就花掉大半时间,等基本解决了,天也已经擦黑。

禅院家晚上会搞什么追傩式,结束了也就是第二天了。

五条悟内心烦躁。他明明是把硝子给的书翻了好几遍才挑的礼物,想要亲自给他却错过了。

然后他就忍不住翻了禅院家的墙。

因为开了无下限来隔绝,基本上没有触动什么禁制,他凭借咒力的残秽来找人,却发现到处都是夏油杰的咒力。

?难不成禅院家的范围是靠他的咒力划分的,这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小猫小狗圈地盘。

他干脆摘掉墨镜去找,最终准确的停在了偏院的门口。

他觉得奇怪,理论上作为继承人的夏油杰,不说身边守备森严,起码得有足够的女仆供他使唤吧。一个人都没有?

一边想着,他就推门进去了。

到了里间才发现夏油杰还在睡,看脸乖得不得了。

五条悟都是躺平了就睡,也没怎么观察过别人的睡姿,今天站在这种角度来看夏油杰,觉得他简直乖到可怜。跟小孩子一样侧着睡,还蜷缩起来腿来,像是被人抱着一样。

他无心吵醒对方,只是觉得实在是可爱到不得了,想要摸摸他。

手刚放到夏油杰的脸上,就听到他跟幼兽撒娇一样,从喉咙中发出的呜咽声。

五条悟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手拿开,对方的嘴巴微微开合,似乎是说什么。

他把耳朵贴进了听,却被柔软又温热的唇瓣蹭了蹭,瞬间头皮发麻,一阵电流从尾椎直冲天灵盖。他刚要跳起来,就听清了夏油杰的呓语。

“哈哈喂……”

五条悟听了,表情古怪,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理论上说,杰不喜欢自己那个母亲,但连着滑雪场摔懵那次,这是他第二次在无意识的时候喊妈妈了。

莫非——我是他心目中的妈妈理想型?

还是说我很给他安全感?

不懂,问他是没法问了,还是自己现在查吧。

夏油杰跟五条悟跑了。

按照五条悟来说,这属于私奔,但夏油杰觉得这属于绑架。

他这次还是放了鬼车出来,拿鱼竿吊着自己的咒力球在九个头正前面,硬是把咒灵开出了战斗机的效果。

“我们去跳崖吧!反正有你的咒灵接着,跟蹦床没差啦。”

五条悟想一出是一出,兴冲冲的提建议。

然后他就被高空抛物了。

虽然鬼车及时俯冲把他接住了,但还是把人吓一跳。

“你为什么突然过来找我?”

夏油杰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说起来算是逃避,但他不想把情绪带到朋友面前。

“当然是因为想你啦,而且昨天你过生日,我没有赶上,特地来给你补送礼物的。喏。”

夏油杰被他往手里塞了个冰凉的东西,摊开手心发现是一个银链子穿着紫色珠子。

珠子还怪好看的。

“这个就是那次我在雪利河的河床里捡的恰拉石,觉得很衬你的眼睛。本来是说打成耳钉,但后来跟做宝石首饰的师傅说了,最后看你的照片,打了对你眼珠大小的吊坠。”

五条悟一边说一边得意,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打了一对?”

“你有两只眼睛啊,打一个才奇怪吧。正好你跟我一人一个吊坠。”

“这样啊。”

夏油杰收了钓竿,仰面躺在鬼车毛茸茸的背羽里,望着苍色的天空。

“我收下了,今年会给你多多的包年玉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啦,生日真的很烦吗?”

五条悟也在他旁边躺下,拿腿去碰他。

“很烦,白天很烦,晚上也烦,没办法睡觉,我好累。”

夏油杰半开玩笑的跟五条悟抱怨,“宿傩复活这种事不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吗?禅院家干嘛年年都搞这种形式主义。”

五条悟就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这么辛苦的话,那就睡一会儿吧?”

夏油杰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准他。

“欸,来嘛,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要来我家玩吗?不会有人敢告密的。”

“悟。”

“嗯?叫我做什么?”

五条悟躺下打滚,听到夏油杰说话,自觉的滚到他身边。

“……没事。”

“讨厌,别总是这么叫我嘛。”

“好恶心,你不要掐着嗓子说话。况且只是叫名字。”

夏油杰总觉得五条悟的强是拿脑子换来的。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从来没人这么叫我,难道你忘了悟是什么意思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

夏油杰脑子一转,就想到了那次的“我的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你要让我喊五条吗?”

“这个就不必了。但是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夏油杰觉得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好消息是高层终于打算让我们做等级评定了,坏消息是只给了一级咒术师的评定考核,这是在看不起谁?”

五条悟义愤填膺,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手撕高层。

“理所当然吧。毕竟成为特级咒术师,以后接触的任务就是超规格的了,应该是家族那边不希望我们太早就单独应对特级咒灵。”

夏油杰表情淡定。

“还有个消息哦,五条家的咒术师发现了特级咒胎,杰想要吗?现在收服会很容易吧?”

五条悟拿手给他比划了一个“超级大”胳膊搂不下的范围。

“你是来给我增加工作量的吗?不过这种事要么赶快上报,要么赶紧处理,不然孵出来就很麻烦吧。”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多少是有点吊儿郎当的。

“近吗?差不多的话我让鬼车加速,今天打完收工算了。”

“不远,虽说是山民,但也是京都的山啊。给你个坐标你让它使劲飞,我给你念念大致的情报啊。”

五条悟把位置截图发给了夏油杰。

“起因是我们家有个族老想让老婆生男孩儿,不知道从哪个黑市买了所谓的转胎圣水,结果发现像是咒物,心也是大,直接给老婆喝了,当成流产生成了新的咒灵,好家伙,顺藤摸瓜,摸出来个男人村。那边重男轻女特别严重,以前只要谁家生了女孩就扔到山里的水潭淹死,久而久之女人和婴儿的怨气在那里累计,成了咒胎。那个水潭现在叫溺女泉。据说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变成男孩,那里的人深信不疑,结果几十年下来,基本就没有女孩出生了,娶老婆成了问题,主意就打到了潭水身上,往出卖所谓的转胎圣水,赚来的钱去买被拐卖的女人或者红灯区的失足女。这是表面上能得到的信息,具体的还得过去查探。”

夏油杰听得生理不适,他从一些书里了解过类似的故事,很容易就能想象出背后还有多少隐藏的龌龊事,拿女人少这件事来说,人口买卖跟共妻就成了必然。

“真恶心,只是处理掉咒胎还不够吧?”

夏油杰彻底睡不着了。

五条悟倒是没太大感触,不过既然是夏油杰在问,他也就努力的给个解决措施。

“报警怎么样?杀婴弃尸,侮辱尸体,非法营运,贩售假药,迷信宣传,而且还让孕妇流产,加上买卖人口,绑架拐卖这些已经取证了。大概是全村锒铛入狱?虽说直接杀也无所谓啦,但这种人是杀不完的,人一茬又一茬的生下来,伊邪那美命都没办法阻止人口增长呢。宣传一下恶劣后果,多少让他们多点敬畏心?”

“……亏你还知道敬畏心。”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的脑子是能用的,只是时灵时不灵。

“有些东西有总比没有好嘛,如果我对你没有敬畏心,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啦。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样,离家出走都跟开玩笑一样,没有地方去。现在多好啊,我不想干了,撂挑子就能过来找你,他们还不能说什么,你还陪我玩。杰,我要因为你好,就敬畏你。”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的用法错了,敬畏一般是对神佛,法律这种崇高庄严的东西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敬畏,难道神佛还不允许吗?况且他们不允许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信他们。”

伏黑甚尔打量了一圈禅院直哉。

“啧啧——你这是被人轮过了吗?找我来给你做打手?先说好按人头计价,不打折。”

他倒是不在乎禅院直哉跟谁搞,毕竟自己的私生活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怪就怪在这人平时心高气傲的,根本不拿正眼看人,现在身上全是血腥味跟石楠花那股子呛鼻子的味道。不用说,十有十一成是被人搞过了,而且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掉。

“随便你怎么说,我雇你跟我跑一趟,有个特级咒胎快孵化了,我希望赶在咒灵出世之前活捉。”

禅院直哉下意识的将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也许是心理作用,虽然变回了男人的身体,但他之前没有将那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总觉得有一点胀。

伏黑甚尔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以为禅院直哉终于疯了。不过也没说别的,他不想跟这人有什么太多的牵扯,拿钱干活,止于雇佣就挺好。

出门就有专车在等,面容温婉的女人坐在副驾座,朝伏黑甚尔点了点头。

“资料给你传到手机上了,到时候要避开那个村落,直接绕到溺女泉那边,速战速决。”

禅院直哉说完就闭目养神,一副话都懒得再说几句的样子。

伏黑甚尔看完了就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非要带上禅院扇过来了,这个咒胎有明显的性别针对,简而言之,就是男性更容易拉仇恨,女人反而是处于被忽视,甚至保护的地位的。

等开车到了水潭附近,却发现有几个中年男人看守着入口,看打扮正是这里的村民。

伏黑甚尔就放轻了脚步,朝那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三个男人还在抱怨什么女人真是太少了,一边骂这世道真是艰难,赚钱都要提心吊胆的,新来的女人怀了,真可惜,本来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结果还得等到猴年马月。

“着什么急啊,等三个月胎稳了给她喝一杯这里的水,到底是不是男胎,生不生的下来还不一定呢。”

领头的男人说完这句话,搓了搓手指,“再说了,有钱还愁没有女人吗?”

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只是笑声戛然而止,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伏黑甚尔就跨步上前,一人一手刀给劈晕了。

禅院直哉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一脸嫌恶。

“真恶心,难怪孕育出来的是特级咒胎,再晚来一步,恐怕就孵化了。”

他们不在这里久留,沿着山路往潭水的方向走。

还没等靠近,禅院直哉的表情就凝重起来,山里有前阵子残留的雪,尽管已经被来往的脚印踩的坚硬光滑,但起码是白的,他在黑与白的界限停住,“来晚了,前面就是生得领域。”

禅院扇抬手布置了帐,试探着跨入了这个领域里。

“这个咒灵暂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来,让我去看看情况吧。”

说完她就跨了进去,身形像是被墨水浸染的雪一样消失在那一片漆黑厚重的领域之中。

伏黑甚尔却朝反方向走。

“你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因为突发状况而烦躁的禅院直哉脸色很不好看。

“听不到吗?有数量非常夸张的咒灵朝帐的方向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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