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真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闫贺安这种热情的态度不正常,还是他这种慢热的性格有问题。
他看了闫贺安一眼,推开柜台的活动门进去,给八号桌的客人结了账。
“小兄弟,下次再碰见,哥请你吃饭。”光头大哥大着舌头,哐哐拍了闫贺安两下子。
闫贺安一口答应:“那感情好,我等着啊,谢谢哥。”
“……”安浔目送结完账的客人红光满脸地走了,目光转向交际花一样的闫贺安,审视着他淡淡道:“你跟踪我?”
闫贺安挑眉。
他一手搭着柜台,屈指敲了两下招财猫的脑袋:“怎么,这家店不让人进来吃?我回家就经过这里,刚好看见了想吃烧烤,谁知道你在这儿。我不想换地方了,不行?”
见安浔不说话,闫贺安轻笑:“别不信,你知道我住哪儿,离这不远。这条街是我回家必经之路。”
安浔送外卖时间不短,临城本来就不大,他记性好,整座城市的地图几乎印在他的脑子里。
他知道闫贺安说的是真的。
不置可否,安浔平静点头:“坐吧,八号桌清了。”
他领着闫贺安到刚吃完的那桌,动作利索地把桌上的盘子摞在一起放到塑料箱子里,用抹布把桌面清理干净。
“二维码点餐。”
安浔说完抱着塑料箱子走了。
闫贺安打量了一圈周围这环境,拉开最靠里的椅子坐下来。
他斜对面挂着一个小电视,正在播晚间档狗血肥皂剧。
电视声音挺大,吃饭的店里本来就嘈杂,这一下子各种声音往闫贺安耳朵里灌,跟安静的网约车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能捐。”电视里,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士欲言又止。
医生皱眉,“为什么,他是最合适的,各方面都匹配。”
女士犹豫片刻,毅然决然,泫然欲泣:“他俩,他俩是亲兄妹!”
医院炸了。
闫贺安:“……”
挺好的,二十年前的德国骨科剧。
闫贺安盯着电视,随意地靠在墙上,也不嫌弃墙面有油烟留下的痕迹。
闫贺安不爱自己一个人待着,烧烤店比一般的小饭馆氛围都热闹些,他津津有味看了会儿电视,时不时瞄一眼安浔,心情挺好。
一直看到广告跳出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掏出手机扫码点餐。
全国的烧烤店菜单都大差不差,闫贺安随手各点了几串,拉到饮品那里,加了两瓶啤酒,下单。
广告正播到“不,是你的益达”的时候,安浔拎着两瓶啤酒过来,扫了眼桌角的号码,又抬眼看了看闫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