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转头看向王广,将剩下的那杯茶放到了他手边,随后退出了房间。
杨清宁瞥了王广一眼,掀开茶盏的盖子,看了看茶色,道:“这茶色看起来还不错,茶香也是十分浓郁。”
杨清宁吹了吹热气,小小地品了一口,道:“味道也不错,多谢王大人款待。”
吴乾军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打开茶盏看了看,他杯中茶水的颜色与杨清宁杯中茶水的颜色,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尝都不用尝,一看就是多年的陈茶。
吴乾军嗤笑一声,“本官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就是镇抚使口中的待客之道。”
伎俩被拆穿,王广有些下不来台,扬声说道:“来人!”
帘子被掀开,另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王广气急败坏地说道:“李尚那个蠢货呢?让他泡个茶都泡不明白。”
“回大人,他说内急,去了茅房。”
这事本就是王广吩咐的,泡茶的锦衣卫见事不妙,哪有不溜的道理,待过了这阵儿,王广消了气,他再回来,便能躲过去一顿处罚。
“蠢东西,竟怠慢了贵客,我看他这差事不用干了!”
进来的锦衣卫觉得自己很冤,却不能说出来,否则以王广睚眦必报的性子,定饶不了他,“大人息怒,属下惶恐。”
王广瞥了杨清宁和吴乾军一眼,希望他们识趣点,给他个台阶下,谁知两人竟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
“吴统领,你这玉佩不错,是上好的和田玉吧。”
“是和田玉不假,公公好眼力。咦,公公的发冠很是别致,是什么材质?”
“这是殿下赏的,具体什么材质,咱家也不清楚。”
王广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怒之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怒吼道:“一群蠢货,还不赶紧去换茶!’
锦衣卫被吓了一跳,慌忙应声,将地上的碎片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随即离开了房间。
杨清宁也不搭理他,慢慢地品着杯子里的茶,直到茶水见了底,才出声说道:“王大人,这都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为何郭义还没被带来?”
王广装模作样地解释道:“公公长居深宫,可能有所不知,去诏狱提人,不是说一声便可的,我们还需经由指挥使的批准,才能从诏狱中带人出来。”
王广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杨清宁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不过听闻指挥使这几日有任务,常常神出鬼没,若想找到他,怕是要多费些功夫,公公耐心等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