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死了你那条心吧,你没可能的,至少是现在是没可能的。”
谢七溪生来自傲,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要开口驳斥,孰料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嘴的掌控权,只能被迫地听着心底那个声音喋喋不休。
“你没有她的聪明、果决、和不把命当命的气魄。”
谢七溪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楚摘星在启的身上跳跃奔走,近身搏杀的英勇无畏。
细窄的剑刃与巨斧偶有交击,带出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音爆和蓬勃血色。
疯狂且血腥。
可就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关头,启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将巨斧往地面上重重一磕,瓮声瓮气道:“楚摘星,你我都是在拖时间,这样打下去,不会有输赢的,何不停手,你我换个方式呢?”
出乎旁观者的意料,楚摘星还真就飘然落下,抬起袖子随手抹了一把脸,极为赞同地点头道:“也对,说说你的打算。”
谢七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蒙了,这个走向未免太迷惑了些,明明刚才还在打生打死来着。
心底却突兀地响起一声叹息:“又来了。”
启将巨斧扛在肩上,低下头极为认真的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庞:“你可还记得那个赌约?”
楚摘星抚上剑刃,只是苦笑:“我倒是想忘,但他根本不许我忘。”
“时移世易,这次,我要你的局。”
这个要求太过直白,以至于楚摘星都愣怔了几息的功夫才无奈答道:“如你所愿。”
在脑中声音的帮助下, 谢七溪总算明白了这两位跺跺脚就能引得山河失色的人物究竟在玩一场怎样的游戏。
她目之所及处能见到的那些仅有成人拇指大,在等比例缩小的屋舍、城池中各司其职的“袖珍人”们,均为这场游戏双方的精气神所化。
“他们”会遵循各自造物主的命令,进行演化生长, 在五百年后通过兵阵一决胜负。
此时的双方的“袖珍人”们均处在诞生初期, 正在摸索着如何造屋、裁衣、储火, 活脱脱的一个族群发展进程。
眼睛都快忙不过来的谢七溪愈发觉得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词句陌生了。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了解, 可组合成词, 连贯为句后却不太弄得明白了。
“玄与启在两族中地位相当,都是掌兵戈征伐之事。两族征战不休,两人彼此交手过招次数也是极多, 互有胜败。”
心绪平复不少的原露好奇地插口问道:“互有胜败?不是说玄武帝君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