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去给拿药吧,挂两瓶盐水就好了。”
温喜兰迟疑的接过那张纸,依旧不放心,小声问:“大夫,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问题?他刚才还跟好几个人打了一架呢。”
谁知大夫却一脸笃定:“没其他问题,刚才我给他检查了。被打成大小便失禁的病人我见过,不是他这个症状。先去拿药给他挂上吧。”
温喜兰见状,明白再多说下去就有抬杠的嫌疑了,她忙拿着那张处方去交钱取了药,找到于翔潜才知道,就这几分钟的功夫,他又跑了两趟厕所。
挂上水,于翔潜像条被晾在沙滩上的鱼,两眼发直的看向天花板。
“于翔潜?”温喜兰轻轻叫了一声,怕他一翻白眼再过去了。
对方没应答,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温喜兰的心里又有些慌,抬手很轻的推了他一下,对方还是没反应。
“于翔潜?于翔潜?要不咱们还是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吧?”
“做检查?”于翔潜的眼珠转动一圈儿,盯了温喜兰两秒,嘴角轻微的扬起。
“你不会是想推卸责任吧?我这回进医院完全是被你害的,谁让你往我碗里放辣椒来着?我告诉你,这颗仇恨的种子已经被我深深埋进心里了,就等生根发芽不断壮大,温喜兰你给我等着…!”
这都要病的站不起来了,他依旧没个正行。温喜兰抬手比划了一下,对方笑嘻嘻的一缩脖子,这才坐直身子。
见他没什么大碍,温喜兰从旁边拿过一只方凳坐在他旁边,两个人真都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喂,”温喜兰轻咳了一下,主动打破沉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打架?既然你这么能打,以前吵架的时候干嘛被我的打的吱哇乱叫都不还手?”
“哼,”于翔潜把头偏到一旁,臭屁的道:“我那是让着你,不跟你一般见识。再说了,”他斜眼瞥了温喜兰,带上点子骄傲劲儿:“动手打女人,那我得无能成什么样啊?我可是于翔潜,能干出那样的事儿吗?”
瞧着他那副又傻又精又嘴硬的样子,温喜兰撇撇嘴,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跟谁学的拳脚?”温喜兰很好奇,继续追问。
“唉,”于翔潜呼出一口气,收起方才没正行的笑容,沉默了片刻,才一本正经的道:“是原先帮忙跑车的刘叔教的。”
“刘叔?我怎么没见过?跑车?”温喜兰不太明白他的话,一般跑长途汽车的才会有专门的人跟着押车。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于翔潜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我小时候,祥宝斋曾被并入公私合营,公家派了一位身手特别好的叔叔负责跟着运输队去南方进货,就是那位刘叔。平时不跟车外出的时候,他就会教我功夫,我小时候性格内向,也不喜欢出去玩,偏偏跟那位刘叔很合得来,一来二去的,我就跟着他学了一身的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