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全年龄段安全保护模式
关于如何保持心理健康,许加言压根就没有经验,他能长期处于一个良好的状态全靠天生慢半拍脱线和后天的习以为常,痛多了就没什么不能麻木的。说实话,贺升的自我调节能力厉害多了,哪怕是这个被下了药的贺升看起来也很镇定,好像任何事都不是事儿。
一个星期过去,许加言还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和东相的高层有接触,每天晚上就是端盘子上酒指路的活儿。比起着急的他,贺升表现得很冷静,每次许加言问到底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他都说不用。
他还没过够现在的生活呢。
至于心理健康问题,许加言通过积分和系统商量一番以后决定拉贺升一起看动画片。这个时代的电视只有卫视,节目过时不候,儿童向的东西除了大笑也有些让人流泪引人深思的东西。他和贺升坐在床上看,拿被子垫着靠墙,夏日空气柔暖,地下室潮湿阴冷的特性刚好被中和,呼吸都被熨烫得舒适慵懒,有时看着看着困了,许加言歪头蹭着墙一路蹭到贺升肩膀,脸庞挨着他的手臂睡过去。
他也觉得自己挺大胆的,忽而感觉这是真的贺升,忽而又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不知所踪的梦境、可以做些平日里想干却不敢伸手的事情。每每在睡梦中他就会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坏人,趁贺升不能反抗占尽便宜,挨着挨着变成窝进怀里,这种好事当然死不悔改。
许加言睡得很沉,他晚上要工作,白天本就该花些时间来补觉。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贺升低下头看向他熟睡的脸,伸手想要触碰他紧闭的嘴唇,最终只是随着他呼吸起伏的频率悬停在空中,没有落下。
不可不知的五件事——第三,经常为患者按摩、防止肌肉萎缩。
从这一条开始,事情就变得没那么简单了。不单是技术上的问题,还有更多难以启齿的东西。许加言拿着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α试剂康复专用按摩精油】,让贺升躺在垫了席子的床上。他看了好几遍系统的教学视频,系统还拿人偶给他试验过,但真正实操的时候还是紧张得不行。
他专门给贺升买了方便敞开的浴衣,解下腰带后两襟往旁边分开就像剥糖纸一样露出糖果、贺升赤裸的身体。袒胸露背的人不觉得有什么,脱人衣服的倒是很局促。
许加言不是没见过贺升的裸体,甚至舔过、咬过,现在至少还穿着内裤,只是一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两人远远没到这一步,他就很忐忑,生怕“冒犯”了贺升。而且现实生活里他们的“赤诚相见”也没有那么愉快,在许加言看来,其中总是掺杂一些暴力和贺升的不情愿,但无论是性虐意味还是没有真心的事实都不能让他否认自己仍旧渴望着贺升。更重要的是,距离上次和贺升做爱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不是他忙就是他更忙,许加言动了动双腿,感受到下体的异样感,调整跪姿,磨蹭着挤压阴阜。
他太过在意身下涌起的欲潮,没注意自己一直直勾勾盯着贺升光裸的胸腹,直到被贺升放在身侧的手抓住了手腕。许加言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汗涔涔的,热意难耐,贺升的手指冰凉如同蛇腹缠绕在他腕间。
“明明是你的提议,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贺升只有手能动,手掌从腕上滑下来,掌心盖住他的手指,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点了点。许加言的皮肤触电一样,电流从接触的那两个小点蔓延至全身,他的身体小小地打了个颤。
“不紧张。”许加言撒谎给自己打气,把手从贺升掌下抽出来,扭开精油倒在手里晕开,按在贺升身上给他开穴。
“好,不紧张。”贺升依言在感受到穴位发烫的时候告诉许加言,觉得他还真有模有样,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他又想是只有这个许加言会还是说真的许加言也会,只是他同样不知道?
许加言郑重其事地给贺升按揉腹部,沾了精油的肌肉显得更加分明,揉弄按压的手感软硬兼有,他很想不带私心去做这件事,但当双手来到贺升胸部时,他的理智有点断线了。贺升的胸肌没有发达到夸张的程度,可轮廓分明,整个人宽肩窄腰,是大多数人追求的完美倒三角。
色鬼啊色鬼。许加言一边飘神一边骂自己,神使鬼差地跨坐在贺升身上,两只手按在他胸口,看上去是在把精油晕开,实际上是在揩油,男人的乳头很难不在这样过分的接触中挺立起来。这是现实生活里都没有做到过的程度,真正的世界里总是贺升压着许加言像泄欲一样地结束一场性事,许加言默许这样的方式,因为他以为只有这样贺升才会可能拥抱自己。
许加言双手从贺升胸部滑到他的脖颈,大拇指在前,四指在后,他轻轻地抚过他的喉结、下巴直到脸廓,上半身也往下俯,越凑越近。贺升没有出声打扰他这次的神游,夏日正午日光正盛,房间还拉上了窗帘,电风扇没有运作,许加言的手心热得发烫,揉搓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阵酥麻,两个人都汗流浃背,说不清楚是舒筋活血的功效还是其他什么。
“啪嗒。”在许加言拉近距离的过程中,深色的一小点比额间的汗水更快滴落到贺升脸上,接着是一滴又一滴,晕开圆圈,贺升半张脸都是血。许加言慌张地去擦,结果肯定擦不干净,反而把血痕弄得乱七八糟的。
“对不起……”许加言去厕所拧了毛巾来,小心地解决了自己的“案发现场”。他右边鼻子堵了纸,鼻血是堵住了。在洗手台洗毛巾的时候他后知后觉自己出丑出大了,蹲在马桶边上不想走出去,准备隔着门给贺升道歉,不过说真的他完全没想好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我见色起意,可这样说又有点太弱智了。
作为案发现场和“受害者”本人的贺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发话了,“按摩店都是这么做的。”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偏偏能接得上许加言的脑回路:意思是贺升不觉得他的行为出格,还给他找了个正当合理的理由。
“真的吗?”许加言从厕所里走出来,把贺升的话想了两遍又突然生出点醋意,恶从胆边生,嘴巴比脑袋快,“你以后别去按摩店。”
“我没去,我听人说的。”贺升喜欢他不过脑子的话,从善如流,迅速在他反应自己说了什么之前转变话题,“天气热干燥上火,你多喝水。”上火流鼻血很正常,许加言喝了半杯水,重新坐到床上认真给贺升按摩。这下是真的没什么坏心思了。
几次推拿下来,许加言已经掌握了专心致志的方法,那就是一边和贺升聊天一边干活。他这个人笨得很,没办法同时做几件事,比如上学的时候一定要把一科作业做完了才能做下一科、手上在打字的时候不能和别人聊天等等;而和贺升讲话的时候他只能关注聊天内容,手上的动作全凭肌肉记忆反而能做得很好。
在一次按摩贺升手臂的过程中,许加言终于和他聊到了纹身的事情。
贺升右手臂上的花纹从第一天晚上就吸引了许加言的注意。那是一只鹤,象征得道的仙鹤,周围有云有松,古典画里经典的场景。许加言对它很熟悉,不是因为它像哪幅画,而是在贺升的爷爷去世后他亲眼见过贺升画的它。
这个世界的贺升谈起手上缠绕的鹤纹时也放缓了语气,没有区别,这就是他对老爷子的区别。现实世界里的贺升没有纹身,他的右手臂上只有小时候做手术缝合留下的伤疤。这里的贺升也有那几道疤痕,不过都被云和鹤的翅膀遮住了,他让许加言摸,那里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凹凸起伏的,像几座小小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