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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你(5更)

 

两唇相印,他感觉她在笑。

“哦”赵锦宁直起腰,呵呵冷笑两声,讥诮道:“你可以不顾场合,马车镜前,浴房榻上,不分时辰,不管白天黑夜。”

“想怎样就怎样我为什么不行?”

李偃原本就满心满肺都是火,忍了又忍,被她话一激,更添些恼,伸手朝她袭去,掌心拢上一只不安本分的圆r,毫不怜惜的一捏,反唇讥道:“哪次不是你引诱我?”

他捏的她胀痛,赵锦宁软身一颤,忍不住j1a0heng出声。

深知同他是讲不了理的,只能还治其人之身,一把拽开他里衣系带,抓上y鼓鼓的x肌,不肯退让:“即便是我引,谁让你上当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扭着纤腰往下移了移,触及起了势的yan物,娇声讥讽,“你自己经不住怪谁?”

李偃竭力也压制不住yu与气燎原,只能仰脖吁出来:“怪我se迷心窍。”

“即如此…”赵锦宁弓起柔软腰肢,娇neng双唇落在了他腹部坚y肌r0u上,“那还说什么…”

她的吻游移而上,他的手也抚向了翘t。

吻有多轻,他的力道就又多轻。

从t至颈,盘旋往复,如同在抚弄一只乖顺的猫儿。

摩挲的赵锦宁浑身su软发麻,低y贴着他的肌,停在了要害处。

“上来…”他涩声开口,温凸喉骨在她舌尖下轻震。

他y的厉害,赵锦宁也不好过,腿心黏黏腻腻,sh的一塌糊涂。

见她不动弹,李偃曲起长腿,捏着她肩头想要调转两人身形。

“别”赵锦宁还气着,不甘心教他畅快,亲吮着他不停滑动的喉结,抬起翘t碾上yb金石的尘柄,“我喜欢这样”

“唔”弯钩深陷r0u缝,隔着衣料磨的小花核发颤,空虚的身子流出更多iye,淋淋沥沥,浸透两人寝衣。

yuwang全都汇集小腹,迫使她扭动腰肢,用他的坚y挨蹭鼓胀花蒂。

她是寻到了宣泄口,可李偃还被架在火上,喉咙吞的口g,渴的难捱,他一攥住细腻颈子,扬起她的脸,直奔朱唇去觅解渴iye。

他强制x的顶开她牙关,叼住丁香,拖进自己口中,嘬x1,汲取。

舌为心之苗,直通脏腑经脉。

不但能尝万种滋味,也能展现渴望,探进灵魂深处,告诉她,他有多想

恨不得吃了她。

吞进腹里,与他融为一t。

吻的太用力,赵锦宁几要窒息,拼力扎挣,他才舍得放她一马。

“尖牙利爪,”李偃0着颈间火辣辣的血道子:“没轻没重。”

赵锦宁差点背过气,完全是求生本能,倒也不是有意,听他问责,喘息着道:“不是存心的”

她不知自己给他挠出血了,心中暗怨他倒打一耙。

“我看你是铆足了劲,”她拧着纤腰重重r0u弄竖挺j身,李偃尝到些许快意,轻声低喘:“想教我si”

“不”她覆上他的唇,呢喃道:“我想和你一起si”

帐内再没了说话声,室内重归宁谧。

太安静,便能听到一些细微声音,衣料悉窣摩挲,悬在拔步床四角的镂空银制熏炉不断碰击帐幔,掩着凌乱暧昧的喘息,久而久之,伴着su筋软骨的低y打破满室旖旎。

赵锦宁伏在他x口平息了片刻,自己舒爽了,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坚y着,手撑着床沿从他身上起来,喊了素银备热水沐浴,掀开帐子要下床,他伸胳膊揽住她的腰,“身上汗津津的,外头冷,仔细闪着风,等消消汗再去。”

“正因为汗津津的才要去洗洗,”赵锦宁掰他胳膊,“夫君要是真的心疼我,就该抱着我去。”

“得寸就进尺”

她如同被擒住七寸的蛇,弓起了身子蜷缩在他臂弯,哎声叫了一句啊,“你”

后脖颈最经不得碰的皮r0u被他叼进口里,舌卷着细细薄汗,无故攻麻击软,使她毫无招架之力。

李偃捞起细软腰肢,r0uj抵进gu缝重重刺进泥泞蜜谷,赵锦宁不堪重顶,仰着颈子难耐sheny1n:“唔出去一些太深了”

他慢慢ch0u出,“好”

“啊”

赵锦宁伏在枕上气还没喘匀,他又连根cha进来,顶到深处,狠狠ch0u送数十下。

“嗯别啊求你”

“求我?”李偃捧着似蜜桃的t,慢慢ch0u出,再挺腰重重捣入,将自己送进更深处,这处实在妙极,吮的他骨头都su了,抑制不住闷哼出声:“嗯狠c你是吗?”

“不唔”赵锦宁被他撞的话不成句,两手伸到后背,去掰他的胳膊,“不要轻点啊夫君求你”

层层软r0u嘬的李偃腰眼发麻,他一把攥住纤柔手腕牢牢扣在掌心,ch0u送的愈发狠快,“saohu0明明舍不得我出去还说不要。”

快感汹涌而来,赵锦宁娇躯乱颤,将脸埋进枕中,蜷缩着泄了出来。

缓过这劲,她紧绷的身t软成一团su酪,又neng又滑的伏在枕上,直拾不起来。

李偃只好将她翻过躺下。

她蒙蒙感觉y物循着腿心又cha了过来,忙并合双腿细颤着道:“我不好了”

“不是说,”李偃听之不闻,掰开滑腻大腿,用力一顶:“要同我一起si吗”

两人心里都憋着气,这一闹就是一整晚,底下服侍的人也不敢懈怠,业业兢兢等着传唤伺候。

耳房有一间单僻出来的茶房,专是为着上房要茶要水使用。

晚间负责灶上是个轻省活计,烧火婆子都是会偷空打盹,正睡得迷愣巴眼,谁知素银突喊要热水,婆子强撑着jg神,烧了一桶又一桶,送进浴房,主子却迟迟没用,只好凉了再烧,烧了又凉,直至折腾到天光破晓,上房里才传话不必再烧了。

jg气神儿折腾没了,什么气不气的,暂且都顾不上。

赵锦宁困得直睁不开眼睛,两条藕臂松松揽着李偃脖子,yan如桃李的唇,微微启合:“什么时辰了?”

“约莫卯时,”李偃托起盈盈一握的纤腰,抱着往卧房走,抬眸瞥了一眼泛青的窗户纸,“天还早,睡会儿吧。”

“你呢?”赵锦宁躺到软枕上,乜斜倦眼,强撑着看他。

李偃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我也睡,陪你。”

赵锦宁心中冷笑连连,谁稀罕他陪睡?自己翻身朝向床内,咕哝一句:“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用睡觉的。”

李偃自嘲道:“我倒情愿是铁打的。”

一个时辰后,素银领着若g婢nv捧着沐盆、净瓶、手巾等侯在门外,听见屋内有起身的动静,才轻手轻脚的鱼贯而进。

赵锦宁心里记挂着事儿,睡得不安稳,猛然醒来,一睁眼,天已亮了,身旁空荡荡的不见人,愈发觉得晚了,坐起来正要喊人,就听见屋内有人在说话。

“去告诉翔云,今日出行,换那辆双骑马车。”

她隔帐望去,屏风前立着一双身影。

掀帐一瞧,素银正在服侍李偃穿外衣,玄青绢袍一经手臂,他便自己拢着穿至肩头,又接过素银递过来的革带往腰上系,轻声道:“先下去吧。”

李偃穿戴好,一侧脸,看她撑着半边身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倒是惊了一瞬,眉宇微皱:“什么时候醒的?也不言语一声。”

“刚醒,”赵锦宁腮边溢出甜美笑靥,“夫君,你过来。”

玉颊cha0红还未褪尽,眼波含着春睡将醒的妩媚,不需g动手指,就引人上前不迭。

他边暗唾自己,边心安理得举步过去:“怎么?”

“歪了,”赵锦宁玉腕一抬,g起李偃腰间革带,扶正了赤金麒麟带钩,“为什么不让素银伺候穿戴?”

“行军多年,习惯自己来。”

他从刀山火海里淌过来,自是警惕非常,旁人怎么能近的了身。

“从今往后,就让我为你整衣正冠罢,”纤纤手指沿着劲瘦腰线抚0过去,赵锦宁轻轻揽住了李偃的腰,仰脸看他,笑眼盈盈:“晨起能看见你,我很欢喜。”

室内光线熹微,她的脸,她的眼,无一不让李偃恍惚,这样的柔情蜜意倒像是回到很多年前。

每个清晨,她都会说一句类似的话:“一睁眼就能看见夫君,我很心安。”

赵锦宁见他有些发怔,喊了一声夫君,“怎么了?”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唇边溢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原来公主不单单只会脱人衣裳”

她听他调侃,不仅没羞恼,长睫轻簌,反而笑的愈加潋滟,眼波流转尤为生姿,“大概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缓缓站起,两只纤白手臂搭上李偃肩膀,弯下腰,本yu要亲他的脸,眼一垂,看见了他颈间抓痕,不由想起昨晚,好像是挠重了

她吻上去,探出舌尖t1an了t1an已结痂的红痕,呢喃道:“我会的还很多,日子还长,夫君总会一一知晓。”

话一入耳,她便撤身而退,喊素银进来服侍穿衣梳洗。

李偃看她盥洗换衣,梳妆打扮,一静一动皆是端庄,与方才百般撩拨的妖娆nv人简直天壤之别。

端庄是从小的教养,轻佻是因为他说话放浪。

这些是她又不是她。

她能同文人谈诗词,同武将论兵法,能面面俱圆到让任何人都满意。

千人千面,可她自己呢?

赵锦宁从匣内选了一支银簪绾在发髻,又揭开宣窑瓷盒用轻棉小扑沾了沾里头的香粉,对镜往眼下青痕敷遮,一定睛,却瞅见李偃站在身后,凝瞩不转的盯着她。

她微微笑了笑,遂起身,站到他面前问:“好看吗?”

念着今日出城祭拜他母亲,她装扮极素,不过是对襟白绢长袄,腰系一条豆青如意纹百褶凌裙,发间耳上皆是银质首饰,别无花朵。

虽说人靠衣装,但那些衣裳首饰何尝不是靠人来衬托。

再素再淡,只因人生的美丽动人,也变得灵俏了。

明明褒奖赞扬的话那么多,他却只捡了最寻常的字眼来回她:“好看。”

“那就好”赵锦宁拂拂宽袖,两手交叉置在腹前,嫣然而笑:“母子一心,既然夫君觉得好看,那婆母也一定喜欢。”

李家墓地在城外山下,一来一回得小半天功夫,祭奠亡灵更得赶在晌午前,用过早饭后,夫妇两人匆匆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家门,李偃见赵锦宁掀着帘子直往外看,便问:“你左顾右盼什么呢?”

赵锦宁放下帘子,回顾他:“今儿,就只我们去祭拜婆母吗?”

李偃嗯了一声:“不然还能有谁?”

“二姑娘呀,”赵锦宁觉得他在明知故问,“我昨儿都问过翔云了,往年婆母忌辰都是嫤二姑娘c持,她今天怎么不来?”

李偃面se平平,语气也四平八稳的:“她家中有事,到底是外人,来不来没什么所谓”他略一停顿,“b起侄nv儿,母亲更想见的是媳妇儿。”

赵锦宁微笑说是:“我来南京这许久,天天待在家里怪闷的,想找个闺友说话也不能,要是嫤二姑娘再上门,夫君能不能为我引见?”

他坐直的身t略往引枕上一歪,以手支颐,黑如点漆的眸子定定凝视她:“你想认识二妹妹?”

二妹妹三字在他舌尖一转,怎么听都带着gu无可言状的缱绻之意。

她点点头,唇边笑意深了几分:“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李偃淡然道,“不过,你是以公主,还是大嫂的身份认识她呢?”

见公主得行跪拜之礼,见大嫂则是平辈觌礼。

他为嫤音想的可真是周道。

赵锦宁面上依旧维持着从容微笑,李偃倒是在她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忿的讥嘲:“当然是嫂嫂,自打来南京,夫君不是一直这么向外人介绍的吗?李家大nn。”

“那极好”

她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既如此,不如明日我就下个帖儿请她来家中一叙便是。”

李偃慢慢瘫进妆蟒绣堆,靠着软垫阖上眼,慵散道:“路还远,别只顾着说话,歇一歇,养养神罢。”

这辆双骑马车,宽阔豪华,厢座似小榻,能躺亦能卧,一应铺垫引枕都是簇新的大红宝象纹缎面,里头充的鹅绒,靠上去又暄又软。

她抬起小臂搭上引枕,悠悠瞥了一眼正对面的男人,恍惚想起早晨听到,是他吩咐要换的这乘马车。

李家祖坟并不在南京,老太爷是山东人,出身济南府李氏一族,祖上也曾袭过列侯,出过宰辅,在当地乃是名门望族,然,延和帝登基前站错了队,偌大家族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墙倒人推,老太爷虽是李氏旁支但也被殃及,父母亲友尽数遭难,只剩得他兄弟二人改名换姓逃到南京投奔亲戚,老太爷居长,自是承担抚育弱弟的责任,为养家糊口不得不弃文从商,幸遇贵人扶持,买卖生意日渐昌盛。

后来遇上大赦天下,这才恢名复姓,弟弟科举入仕,兄弟二人在南京安家落了户,娶妻生nv,一商一官将家业重整旗鼓。

依老太爷所想,到了落叶归根应归到山东去,可妻子是土生土养的金陵人,弥留之际说希望留在南京,老太爷便在城外二十里,台宝山下,置了几百亩田地,择了吉地作y宅。

可殇独nv摊上个无情无义的nv婿,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老太爷不忍骨r0u分离,便将av坟冢置在其母之侧,长眠于此。

祭田边上建了一排房屋,拨了一g家仆居住,一来料理田庄事物,二来按时按节早晚上香、祭扫,因闻得家里大爷并大nn前来祭拜,早早的就等侯在柏松林道边儿,管事眼瞅着马车驶来,忙快步迎上去请安。

“小人李忠,拜见大爷,大nn。”

李偃扶着赵锦宁下车,微抬下颌示意管事起身,“着几人,将后车祭品都请下来。”

管事忙答应着,谴了几个手脚灵力的长工,将纸扎、香烛、金银元宝、贡品等一一或抬或搬至坟前。

一切妥当,李偃掀袍下跪,接过管事递来的火折子,点燃了铜盆里的纸钱,口里祝道:“娘,儿子不孝,这才来看您,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幸得您保佑,如今也成家了,”说着他侧眸望了一眼跪在身边儿的赵锦宁,继续道:“今日特携媳妇赵氏锦宁来拜您。”

赵锦宁在畚箕里拿了一些纸钱放进铜盆焚烧,直视篆刻着“慈母李婉之墓”的石碑,恭敬道:“儿媳愚拙,今日才来叩见,万望婆母不嫌,锦宁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夫君,辅佐事业,诞育儿nv,以继李家香火。”

夫妇两人扣了头,焚烧完纸扎等祭品,又到老太爷和老太太合墓前祭拜。

烧完纸钱,李偃先起身,伸手搀起赵锦宁,“劳碌了半日,到庄上歇息会儿,用些饭食再回罢。”

赵锦宁颔首,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偌大坟冢,心中思道,不知将来她si了会埋在哪里?

忽一阵清风吹来,拂开她面前白纱,四周景致一瞬映目,远处天广地阔,近处山环水旋,绿树成荫,让人顿觉心平气定,她突然生一种,在此长眠似乎不错之感。

她迟迟没有跟上来,李偃停下脚步,等了一等:“怎么?”

“没什么,”她亲昵地揽住他的小臂,微微一笑,“成亲多日,直到拜过婆母,我才觉真真实实嫁与你为妻了。”

李偃黑睫一垂,“哦?”

“你我拜过天地,却没拜过父母”赵锦宁放低声音,“进了洞房没喝合卺酒,总觉得差点。”

李偃不以为然道:“要论起这个,你也不曾送同心结给我。”

赵锦宁被他堵的顿口无言,半晌没应声,他拍拍她的手宽解道:“日子好坏不在这些上,只要你一心一意放在我身上,自是美满非常。”

管事早已派人收拾出一间正房供夫妇两人歇息,先上茶果点心,后又上了几样jg致素食。

这趟出门,依旧没有婢nv随侍,李偃便提筷为她布菜:“用过饭,你到隔间先睡会”

不等赵锦宁追问,他先交代了自己去向:“我去盘账,这几年佃租一直没盘查过。”

赵锦宁手中竹筷一顿,含笑道:“我也习过珠算,夫君何不让我一起去,还能帮衬一二?”

“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辛苦c持,”李偃搁筷,抬眸睇她一眼:“这些事我做就成了。”

他淡淡一笑:“公主永远都是公主,只需享荣华受富贵,其他的庶务就由我来c持。”

话是好话,可她觉得,不过是谦辞,说到底李偃不信任她,防着她呢。

寂然饭毕,赵锦宁净完手,端起茶碗漱了口,ch0u出袖中丝帕掩唇擦拭:“我去歇息了,夫君辛苦。”

隔间屋子不甚宽敞,胜在明窗净几,收拾的颇为齐整,湘妃美人竹榻置在窗下,旁边红木秋案上立着一盆百合,这花开的极好,朵朵怒放,洁白胜雪。

书上记载百合具有:润肺止咳,宁心安神之效。

她是择床的,要是没有安神香,便睡不安慰。

赵锦宁觉得这花很是应时应景,不禁屈指摩弄了两下金h花蕊,赏玩片刻,才转身坐到榻上,小憩片刻,她也没脱外衣,只在脚踏上褪了鞋,躺了下来。

已过晌午,今儿天的要晴不晴的,太yan忽露忽隐,窗子未上竹帘,瞬亮瞬暗的光线透窗直照,有些晃眼,赵锦宁便掏出帕子遮在了面上。

昨晚少睡,又大早儿赶路,她也真是疲乏,闻着淡淡清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偃查完账簿,推门进来时,她正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青狐薄绒毯碾着裙半垂下地,裙褶像孔雀开屏似的四散而开,遮不住青荷刺绣的月白膝k,里头白罗袜系带松了,全堆在脚踝,0露着白馥馥的肌肤。

似是觉得冷了,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一句:“颂茴我有些冷。”

李偃握着细neng脚腕的手一顿,随即凝眸去看她遮在轻纱下的脸,双眼仍是闭着,长睫不颤不抖,呼x1清浅,显然还是睡着的。

在梦里喊出来,到底是习惯使然,还是放不下那段主仆情分?

他为她系好了袜带,拉下毯子盖好,慢慢踱到窗前站着,挡住了天光。

她是被一声闷雷惊醒的,脑袋一歪,帕子就从脸上滑下去,蒙蒙看见窗边背光站着一人,屋中光线黯淡,她有些看不清轮廓五官。

直到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

她的心似雷一般轰隆隆地跳了起来,颤颤地抬手去握,手指搭上他的掌心,温热触感像颗定心丸,让她瞬间踏实下来,唇畔不由扬起几分弧度,正yu开口喊霁言哥哥,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睡好了?”

赵锦宁登时大惊失se,睁圆了惺忪睡眼,眼前人的面目渐渐清晰,不论是狭长凤眼,还是略显凉薄的唇都不属于李霁言。

他是李知行啊。

她吞吞喉头,还是禁不住震骇:“怎么是你?”

常做的那个梦,在漫漫h沙中向她伸手的那个人怎么能是李知行?

赵锦宁所有情绪起伏都没能逃过李偃的眼:“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觑着她霎白的脸,曲起手指,用指背轻轻摩挲僵在腮畔的笑涡,语调沉的像是坠进冰窟窿:“怎么?知道是我,失望了?”

赵锦宁深深x1了口气,竭力调匀心气,挤出个微笑:“没有,夫君不是在查账吗?我没料到你在这里。”

李偃一把撒开她的手,转身看向窗外,“既然醒了,就起罢。”

她坐起来,抿了抿鬓发,望着挡在窗前的高大身影,无声叹了口气,踱步上前,天边那片乌云已经散了,太yan西斜,而他浸在余辉里的俊脸,显得不是那么的晴朗。

赵锦宁握上他护臂紧束的手腕,摇了摇,“这里没有镜子,夫君看看我的发髻乱不乱?”

他低首,拿眼尾极快地扫了她一眼:“不乱。”

“我不信,”她握着他的手,贴上颊腮鬓边,“你帮我拢一拢,好不好?”

李偃想收回手,她两手攥的很紧,敛起俊眉道:“我让他们送镜子来。”

“不要镜子,”她眉眼一弯,顷刻拂开云层,天光仿佛都在明媚笑容里又亮了几分,“我只要你。”

李偃觉得很多时候都在鬼使神差。

譬如他早就安排好带赵锦宁来祭拜母亲,明明一切都在谋划内,却仍然没能掌控住胀满的情绪。

昨晚是,今天还是。

他抚着她黑鬒鬒的发,觉得更应该恨的是自己。

李偃拔掉歪斜在云鬓上的银钗,从新簪了簪,“好了。”

他望望窗外渐暗的天se,道:“今儿不早了,在庄上住一宿,明儿再走罢?”

赵锦宁环抱住他的腰,依偎着他坚实的x膛,“都听夫君的。”

次日,天蒙蒙亮,她醒来时,李偃还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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