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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你(5更)

 

颈下是他的手臂,后背贴着他x膛,她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被他圈在怀里。

昨晚还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睡成这样的呢?

赵锦宁看着揽在腰间的手静静地深思了半晌。

约莫辰时初刻李偃才醒来,这一觉无梦睡得意外香甜,他定睛缓缓神见窗外已经大亮,就知自己睡过了头,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的人,赵锦宁还睡着,他悄悄ch0u走胳膊,穿戴好,掩shang帐,自去梳洗。

听着吱呀关门声,赵锦宁睁开眼睛,她t1ant1an有些发麻的唇,望着头顶帐子,不禁想,每个晚上他都是等她睡着了,才搂着她吗?

他对她,像是有几分喜欢,又有些不像喜欢。

实在太矛盾了。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青纱帐顶都要被她盯出窟窿来也想不通。

还是李偃喊她吃饭,才放下不题。

梳洗后,坐在桌前,李偃还问她:“昨儿睡得好?”

“可不是,”她笑笑,“这儿清幽,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现在。”

一时用过饭,登车往城内返。

回城必经台宝山山门,李偃估算着距离,挑帘一望,前方不远正是巍峨山门,他放下窗幔,道:“母亲往生牌位供在三清观,我需得再去上柱香。”

“那我陪夫君去。”

“好意我心领了,”李偃眉头微微一敛,“道观在山上,得一步一步爬上去,我怕你吃不消。”

“夫君也太小看我了,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禾兴万里迢迢可怎么是好?”

赵锦宁再三坚持,李偃勉强应下:“有言在先,若是累了,你就开口说话。”

台宝山外形酷似宝塔,故因此得名,山尖陡峭难修栈道,这道观就坐落在了半山腰,登山虽不费力,然连日y雨,石阶苔痕遍布,往来敬香拜神的香客亦是不少,道上摩肩擦踵,脚下sh滑,云步石梯需得时时留心。

李偃贴心护在赵锦宁身侧,叮嘱道:“当心脚下。”

她扶着他的小臂,也倒是妥妥当当,顺顺利利地迈进了道观大门。

这道观虽b不得京中白云观,但殿宇建造的也甚是宏丽,古树林木周匝环绕,浓荫覆地,香烟缭绕不绝,磅礴气势直冲云霄。

往生牌位设在宗师殿,走至殿门,便能瞧见左手执甘露瓶,右手执宝剑,身骑九头狮端坐在九se莲花座的太乙救苦天尊。

想是观中香火旺盛,神像塑的栩栩如生,即便心中不信道法,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敬意。

赵锦宁随着李偃步入殿内,侍立道童递上香,两人敬香礼拜完,李偃还要添些香火钱,小道儿便引至前殿见了观主张真人。

他挥金如土上来就是五百两银票,张真人拂尘一挥口中直呼:“福生无量天尊。”

“观中备有素斋,两位福主可到后院厢房歇息用斋。”

李偃要询问赵锦宁的意思,一回头,见她直盯着殿门一侧求签卜卦的长桌,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神se:“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卜一卦?”

张真人也在一旁帮腔道:“小观有三清祖师庇佑,签一向最为灵验,福主有何心愿,只管求一签,定能解惑。”

赵锦宁素日不信神佛,但思起做的那几个梦,便疑疑惑惑的,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跪在蒲团,举起签筒,将所思所梦默默在心中祝告了一回,只摇了两下,就从筒中掉出一支签来,她叩了头,拾起一看,上头写着:“第十二签,上上大吉。”

下面还有一行朱笔写的小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起身递与张真人,张真人抬起左手,掐指一算,捻须笑道:“福主这签,主姻缘,乃是大吉大喜之象。”

赵锦宁满腹狐疑:“是何解?”

“满目山河空念远,”张真人炯炯目光自她跃向李偃,笑说:“不如怜取眼前人。”

赵锦宁闻言,回眸一瞥,李偃正在立在她身后,面容俊朗,神彩飘逸,十分坦荡自若,显得倒像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心中愈发半信半疑起来。

转念又一想,本来也不十分诚心,签语随便听听也就罢了。

李偃道:“累不累?留下用些素食歇歇再走?”

赵锦宁说不累,往殿外一望,道:“天se不早了,还是早些回罢。”

李偃颔首:“也好。”

张真人送两人出了殿门,目送夫妇身影走远,挥一挥怀中拂尘,喃喃道:“尽人事,听天命。”

身后小道捧着查签薄凑上前,指着第十二签的批语,说道:“师父,这十二签是功业签呀。”

“这里头的签都是为师写的,”张真人斜了小道童一眼,“我能不知?”

小道士狐疑地抠了抠头皮,“那您还”

“休要多言!”张真人轻掸尘尾,打断了小道士的话。

小道士忽想起什么,顿时恍然大悟,笑嘻嘻道:“妄语一戒,不打诳语!师父您看那两百遍《道德经》能不能免了?”

眼瞅着张真人立起拂尘,紫檀木柄兜头就要打下来,小道士忙不迭拿着查签薄护在脑袋上,撤后一步:“师父!弟子这就去抄!”

“你这个小猢”

狲字还卡在喉中未吐,小道士快语一步:“师父!祖师爷在您身后看着呢!”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张真人后知后觉,忙抬手拍了下嘴,回身对着殿内神像拜了又拜,默念道:“不得轻忽言笑,举动非真,当持重寡词,以道德为务。”

然,“故人之所教,亦议而教人。故强梁者不得其si,我将以为学父。”

张真人平白说了这一通话,李偃恐过犹不及,赵锦宁会多心,临到山下,他轻悠悠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都省的,”赵锦宁颔首笑笑:“夫君领军出战前,会给关二爷敬香吗?”

李偃轻托着她的小臂,扶她登上马车,“这是自然。”

一路再无别话,车轮连轴转,赶在日落时分进了城内。

马车一经桐桂街,桂馥扑窗,赵锦宁便知是快要到了,她顺着飘荡窗幔往外瞧,前方不远,那家酒酿圆子小摊依然摆在道边儿。

“坐马车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夫君陪我下去走走可好?”

李偃现在对她可谓是一呼百应,无有不从的,立马叫翔云勒马在路边驻停。

赵锦宁拿过帷帽戴好才掀帘下车。

连续多日有雨,直到今儿晚间,星子隐隐绰绰地挂在了稀薄浮云后,才算是雨过天朗。

h昏后,大家呼朋引伴,邀上好友,一起游船饮酒,听曲儿赏灯观景,泛河的画舫小舟也就多了起来,b起前日来说热闹不少。

李偃望着被画舫拖出长长水纹的河面,问赵锦宁:“要不要做船回去?”

“前儿已经坐过了,”赵锦宁贴近他,用宽袖作为遮掩,纤指悄悄蹭了蹭他的手背,“夫君”

她惯会ga0这些小动作,羽毛挠心似的搔到你痒处,还不让你挠。

等他要回握她的手时,她早已避开距离,帷帽底下的脸蛋虽看不真切,但能听出是带了笑的:“我有些饿了。”

“是回家,还是去酒楼饭馆儿?”李偃问完,驻足又道,“要不去西厢月酒楼,他家有一道凤爪炙心肝儿烧的最好,带你去尝尝?”

赵锦宁讶然道:“这是什么菜?从来也没听过呀?”

李偃饶有其事道:“取新鲜芦花j的爪子,去骨,塞上卤好的鹅肝、狼心,再炙烤。”

“狼心吃多了上火”赵锦宁就晓得他又在故弄玄虚,也不理会,胳膊一抬,方胜罗纹袖口露出春葱玉指,她指了指前面坐满食客的小摊儿,“夫君我想尝尝那个。”

李偃打眼一瞧,恰是酒酿桂花圆子的招牌,“偏甜,你是不ai的。”

“我想尝一尝,不吃怎么能知道ai不ai?”

李偃说也罢,“不撞南墙你不知道回头的。”

“瞎说,”赵锦宁娇嗔道,“有你在,能忍心看我撞上去吗?”

“罢,罢,”李偃狭长眼尾往上一扬:“但愿,待会你还能这样伶牙俐齿”

说话间已走到小摊前,布棚内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他们便往摆在外面的方桌去。

在灶台前忙碌的小贩看见来人,向身旁妇人努了努嘴,妇人忙不迭放下手中活计,顺手抄起布巾,笑着出来照应。

下午曾落过几滴微雨,桌凳上的水渍未g,妇人一面擦拭,一面用眼觑赵锦宁,笑道:“这就是大官人新娶的娘子罢?”

李偃似是不愿多提,只点点头,“两碗桂花圆子。”

妇人笑着应了,转身向灶台前忙碌去了。

赵锦宁捋裙正要往条凳上座,李偃却拦她:“等等。”

他从x口衣襟内掏出一方锦帕,铺在了凳上,“怕有cha0气,好歹垫上,安心些。”

赵锦宁盯着这方半新不旧的蓝绿se锦帕,不由得怔住了,游船那晚他也是拿的这条,当时她便觉得有些眼熟

她拿起来一看,滚边云纹里果然有同se丝线绣的“锦”字。

“这帕子”她捏着帕子仰脸去问他。

李偃倒十分从容,阿了一声,下颔微点:“你的。”

这手帕正是当年在咸熙g0ng,她拿着为他擦冷汗的帕子。

赵锦宁诧然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贴身留着?”

李偃嗯了一声,深笃笃的眼神直直望着她:“你的东西,无论大小,乃至一根头发丝儿我都无b珍视”话一顿,唇边g出个讥讽笑容,“反观你呢?”

这话问得赵锦宁垂头无言心里五味杂陈的,既惊讶又惶恐,还有几分无法形容的滋味,缠夹不清,品度不出。

一时,两碗热腾腾的桂花酒酿圆子端了上来,李偃喊她:“快坐罢,不是想尝尝吗?”

李偃见她一手撩起帷帽面纱,一手握着汤勺,用的很是艰难。

他向来知道她的规矩多,只是太看不过眼,也顾不得许多了,抬手就给她摘了帷帽,“戴这劳什子,多不方便。”

赵锦宁杏眼微瞠:“你不介意我抛头露面?”

本朝对nv子的约束禁锢极多,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之家,用妇德禁锢nv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要出门行走,也不得抛头露面,讲究人家,出门坐轿坐车,戴面纱着帷帽。

她不赞同,但贵为公主,用嬷嬷的话说:“是天下nv子的典范。”

在她没有能力打破陈规前,也只得遵循,况且,远来南京她孤身一人,被李偃冠上李家少nn身份,并不想惹他不悦。

只是没想到李偃会这样说:“这有什么,花容月貌藏起来做什么?妻子长的标志,为夫面上甚是有光。”

他把搅凉的酒酿圆子,推到她面前,“我不在乎别人看你,我只在乎你的眼里,都看谁。”

赵锦宁弯眉一笑:“那你现在看到了吗?”

她眼似秋波,里面虽倒映着他的面孔,也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小小一粟罢了。

“这还不够”李偃淡淡道:“快吃罢,凉了。”

赵锦宁看着碗里圆鼓鼓的白团子,不知是不是心情使然,她竟真觉得有些饿了,送到口中一嚼,味道竟出奇的好。

软糯香甜,还带着一gu酒的醇和。

口感虽不错,但到底是甜食,她不敢多吃,吃了一小半就放下羹勺。

目光闲闲,自然就落到了李偃身上,他正用左手搅动瓷勺。

四年前在咸熙g0ng,他递给她玉佩时,这只手似甜白釉一样jg细漂亮,现在深深浅浅几条疤痕盘虬在手背,倒像是烧坏的冰裂纹,不禁让人感到惋惜。

李偃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看,挑眉撮弄道:“怎么?想尝尝我碗里的?”

说着他就举起勺子递到她唇边。

赵锦宁樱唇微张,hanzhu勺子,将几颗小圆子细嚼慢咽,“的确”她俏媚一笑,“你的好吃。”

夫妻十多载,亲密无间,他常被她喂吃喂喝,还常到檀口里去寻0

这还是头一次,他用自己的勺子喂她。

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李偃犹在纳罕她竟真吃了,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咳嗽扬声,调笑戏谑。

“呦~快来瞧瞧人家,学着点儿,你虽b不过人家生的貌美,但好歹也长了一张嘴,快来把爷杯里的给酒吃了!”

小摊临水靠岸,紧挨着秦淮河,有一艘从北驶来的奢华画舫,里头坐了几个搂着粉头喝酒取乐的浮浪子弟,正巧看到两人举止亲密。

见赵锦宁一身素净衣衫,梳着流云似的妇人发髻,鬓边一支凤钗斜衬着桃夭柳媚的容颜,极为姣美动人,不禁动了垂涎之意,故意引人注目。

赵锦宁自幼长在深g0ng,哪里见过这等放诞泼皮,一双贼眼乱瞟不说,大庭广众之下口出不敬,竟还敢拿娼妓和她b较。

这要是在g0ng中,不消她开口,司礼监自会拉去剜眼拔舌。

可现如今在南京,万事只得一个忍字。

她拿起桌上的帷帽要戴上,李偃摁住她的手,“我教人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拔了舌头喂狗,给你出气如何?”

他眼角眉梢都蕴了一层戾气,平缓语气中透着凛凛杀气。

赵锦宁明白他不是故意哄她开心,他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有这个心就够了。

她不能答应,要不显得太心狠手辣。

这世上的男人都喜欢长着西施脸,心似菩萨,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弱nv子,要不然怎么能凸显他们这些男人勇武呢。

你若太锋太利,他们就会磨砺你打压你,不许你强过他们。

赵锦宁微微一笑,“不过是些不堪入目的跳梁小丑,由他去罢。”

李偃眼神一黯,“你对旁人倒是宽容”

“那是我不在意呀,”赵锦宁反手握住他掌心,安抚道,“何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徒增烦恼?”

他听了这话,不禁陷入沉思。

“我也吃饱了,我们回去罢?”赵锦宁见他有些发怔,“嗯?”

“好,”李偃回过神儿,从腰间取下墨青se茄袋,掏出一小块儿碎银,交给赵锦宁,“去结账罢。”

赵锦宁答应着起身喊了一声老板娘。

他抬右手握向革带紧束的左手腕,摩挲两下,此次出门并不曾带武器眼神一转,看向桌上的茄袋,从里头挑了一块五两的重的银子。

“娘子,吃好了?”老板娘笑嘻嘻地走过来。

赵锦宁点点头,将银子递给老板娘,“多谢,味道很好。”

老板娘接过:“哎,您太客气了,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找零儿。”

正说着,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响,随后就有人呼救:“落水了!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赵锦宁和老板娘闻声看去,只见河中有艘画舫上乱做一团,两名舵手纷纷跳进水里救人,在水中忙乱半天,像是拖猪狗般生拉y拽地将溺在水里的人弄上了船。

那人捂着血淋淋的左眼躺在船头,满嘴满鼻全是河水,已是被呛的半si不活。

老板娘惊呼道:“这不是祝公子嘛!”

李偃抬眼瞥向老板娘:“你识得?”

“可不,大官人多年不在南京,不晓得,这位公子就是西街祝老爷家的小儿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没少在金陵城里霸道横行,欺男霸nv的,”老板娘拍手称快,“也是该的,他也有今日。”

李偃唇边微微带笑,嗤道:“原来是祝鹤山的儿子。”

“可不就是,”老板娘应道。

他唤赵锦宁:“走罢。”

“大官人且等等,”老板娘忙道:“还没找零儿呢。”

李偃说不必了:“先记着,下回再来。”

赵锦宁戴好帷帽,去拿凳上的手帕,没想到李偃抢先一步,捡起塞进了袖内。

“这帕子都旧了。”

李偃抬腿往前走,“我喜欢旧物,用着顺手。”

“改日,我绣一条新的给你,夫君喜欢什么花样子?”赵锦宁盈步跟上他,笑yy道:“我虽不会使暗器,但绣花还是能的。”

李偃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暗器?”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从画舫上掉下去呢”赵锦宁轻悄悄地0了0他的手腕。

“祝鹤山儿子多,si一个两个不打紧。”

赵锦宁长y一声哦:“可你不是说,不在乎别人看我吗?即便他口出恶语,也罪不至si呀。”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想拔他的舌头,剜他的眼”李偃一把擒住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和我用不着藏着掖着。”

赵锦宁心内一惊,不置可否。

李偃觉察她手心沁出一些微汗,宽慰道:“你不必害怕,我知你懂你,是因为心里有你。”

他微微低首,轻声又说:“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全受。”

“是以,你不必再试探我的心,”他驻足,炯炯目光透过帷帽纱幔灼到她脸上,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重重敲在心头,“你让谁si,我就去杀谁,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我有,能办到,哪怕是要我的心,我也掏出来洗g净给你,横竖脏不着你一点儿手。”

这番听上去实心实意的话,让赵锦宁心悸不已,不怕他是真心就怕他是假意真心。

可若是假的,所图为何?

她自降生那一刻,就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付出多少便能得到多少。

从爹爹那里得到宠ai,那怕是李霁言,她都是付出努力才换来青眼相看。

对于李偃她深知自己还没做到那个份上。

赵锦宁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先应付道:“我知道了。”

走了一箭之地,李偃看到远处停在树荫下的马车,“累了罢?”

见她点点头,他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让翔云驾车过来。”

赵锦宁望着李偃走远的身影,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别样感觉。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忽然,街上传来一声高喝,几个彪形大汉,从熙熙攘攘人群中窜出,一璧推搡着路人扬声大喊道:“都起开!”一璧往前追赶:“si丫头,还敢跑,还不快给老子驻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那奔窜在前头的小姑娘听着身后大汉就要追上来,她逃无可逃,眼见道边站着个戴帷帽的nv子,一下子扑到她脚边,惊慌失措道:“姑娘娘子大发慈悲求您救救我!”

赵锦宁猝不及防,一时未反应过来,那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凶神恶煞b近的大汉,吓破了胆,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伸手要抱赵锦宁的腿,岂不料,手还未碰到她的裙,一记明晃晃剑刃便横了过来。

小姑娘顺着利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饕鬄纹饰面具的男人挡在了nv子前面。

她被那面具下的眼睛一盯,更吓得口不能言,哆哆嗦嗦的想爬也爬不起来,又惧又怕,急的满眼满面都是热泪。

赵锦宁凝睇着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也不由怔住。

这人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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